林老点头道“这蜜茶出处虽是一间不起眼的茶棚,但这茶棚老板却不穷,如果他愿意可以开七八家大酒楼”
    世上的怪人本来就多,有钱却又抠门的也不在少数,所以林老也见怪不怪。
    这丈夫瞧了林老一眼,显得非常自负傲然道“我们既然已收了钱,事我们当然会做,对付他那样不入流的人物,范庄主用不着在我们出发前还让你来看我们,难道你对我们没有信心?”
    林老微微一笑喜欢他的自信,但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在事成前林老当然会神经紧绷。
    林老看也看了,坐也坐了,话也说了,这丈夫既然如此说,林老就已没有留下的理由,林老一笑就已起身离开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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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南的城墙很高,以前是用来抵御海盗之用,城头有人,城门已关,城头之上围满许多衙差官兵,林老就站在鼓旁心绪交杂眺望擂台上的范丰。
    擂台很大,又大又累,搭台虽苦,但打擂的人更苦。
    这苦不是辛苦,而是苦等的苦,因为对手还没有来。
    范丰心中忽而有不祥的预感,因白十三并不是那种会失约的人,白十三大张旗鼓摆下擂台,那就没有不来的道理,对方不是被耽搁,那一定是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的图谋来了,但图谋并非是在擂台上,而是在津南中,在范子玲身上,范子玲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跑,她想上城头去看范丰打擂,但她在一间粮行前停下了脚步,她见着一位握着折扇书生,范子玲心头一凛,虽然这书生只是在她前头一站,但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力,此时她在看大街,大街两旁店铺门户敞开,但却空无一人。
    可空气中却隐隐散出血腥,范子玲顿感不妙后退一步颤声问“你想干什么!”
    这书生淡淡一笑“你就是范丰的女儿吧,对不起了,我要把你带走”
    范子玲神情一紧,但她很快的就意识到来者不善,她得跑,她慌惶的往后奔去,但那书生没动,只是徐徐道“反抗是会死人的!”
    范子玲哪顾得上他说什么,脚步不停狂奔,这书生脸色一沉阴笑“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书生动了,只是一眨眼间已到范子玲跟前,范子玲吓得更无人色,范子玲不能坐于待毙,身子一转在次逃开,这书生此时双腿稳稳固定原地,只见他折扇一挥,扇子中的水珠已射向范子玲,范子玲虽是范丰之女,但和其他人有别的,只是一个身份,对这书生来说,范子玲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和其他人并无二样。
    水珠子已临近范子玲面门,范子玲已遭了毒手?
    还好,范子玲运气不错,只见一双染尘剑已挡在她的面前,替她卸去水珠子,书生微微一怔!”是你!“
    只见楚寄风持剑横吃书生,楚寄风人挡在范子玲面前一字字道”不错是我,想要带她走,你就必须先击败我,白十三!”
    楚寄风忽而相救,范子玲颤抖芳心不但未静反而更是起伏不定,这一刻,她只见楚寄风背影异常伟岸。
    白十三见楚寄风来了,他也不急笑道“小姑娘你也别太安心,他当不了救你的英雄”
    楚寄风不屑一笑“是么”楚寄风瞅瞅四周,鼻子也闻到血腥味,街上屋房门窗打开,而血腥味又是从里面传出,这些百姓定是遭了白十三的毒手,楚寄风迅疾瞅四周一眼,并未看出有什么伏兵,心道“他的妻子没有和他来么?”
    楚寄风疑惑盯着白十三王道“既然约人打擂,你为什么一个人偷偷进城,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白十三哈哈大笑“狗屁君子,我最讨厌的就是君子,你不用再东张西望,我只是一个人前来,要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已够了”
    楚寄风沉下了脸“你真的有把握?”
    白十三咂了咂嘴,似乎是在舔着楚寄风的肉,他显得十分从容他道“有没有把握,只要一出手,这个答案很快就能揭晓”
    楚寄风不再说话,也没有说话的必要,话已至此再说下去也实在无聊,楚寄风眼芒一寒,射到白十三脸上。
    楚寄风是在琢磨对手的心理,自他斗过几战后,他就始终认为,研究对手的心理,然后作出正确的判断,往往是自己得以成功的一门捷径,有的时候武艺相斗并不能决定一切。
    其实楚寄风的观点非常正确,不过也不是针对每一个对手时都能灵验,就像现在当他眼芒射到白十三脸上时,根本就瞧不透白十三的心。
    白十三脸上压根儿就没有一点表情,楚寄风感到的只有一点,就是从白十三身上透之而出一股淡若无形的杀气。
    楚寄风站着白十三也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一头蛰伏荒原捕杀猎物的恶豹,他二人虽然没有一点行动的迹象,但双方都清晰地感受到那涌动在虚空之中的杀气。
    白十三眼中闪出一丝讶异,他从未想过楚寄风能抵抗住他这股杀气,白十三也已看出,楚寄风已不是三天前的那个人。
    楚寄风在他面前总是显得很狂妄,但他却接受楚寄风的狂妄,白十三已在凝神戒备。
    不过对于白十三来说,幸好楚寄风此时只是一个人,范丰二人在城外,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前来相助,气氛渐渐紧张起来,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空气中的压力随之加剧,仿如一块大石压在每一个人心里。
    白十三早就想出手结束这样紧张气氛,但他脸色十分凝重,因他也在面对楚寄风带给他的压力,白十三神经早已如弓弦紧绷,他虽想出手,但他不能,他不能,并不表示他怯懦,他需要等待,等待一个可以一击致命的时机。
    楚寄风同样也没出手,因他懂得不能轻易出手,白十三就像一只盘身昂头的毒蛇,如果不能一击打到他的七寸,必会遭到反噬。所以楚寄风宁愿形成一个相持不下的僵局,也绝不想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出手。
    沉闷的局面,维持数息的时间,就在这时,范子玲出了声,因她已被这样的气氛压垮。
    范子玲面色苍白瘫坐在地上,楚寄风视线依旧盯着白十三,因他在提防他,楚寄风眼珠盯着白十三未动,但他的人却动了,楚寄风手盘范子玲腰际,把她拉放到战圈之外,楚寄风视线不移白十三对范子玲道“不能离我太远,否则我会保护不了你”
    范子玲被移动战圈之外只感压力顿减,压力一减紧绷口气也就松懈,这口气一松,紧绷住的泪滴就已滴下,泪滴本来无声,楚寄风虽未回头,但他却是似乎感受到范子玲泪水,楚寄风道“别哭,如果你大伯在这里,他一定不想看见你的泪水,如果连你都害怕了,你怎么能让其他人勇敢起来!”
    楚寄风话很重,这句话已狠狠的重敲范子玲心绪,范子玲怔了片刻,但她很快的咬着红唇,心道“不错,我不能让别人小瞧我”
    范子玲忽而站起来,感激盯着楚寄风伟岸的背影,握紧拳头道“在我回来前,你最好别死在他的手上”
    楚寄风已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去搬救兵,如果她能靠自己的双腿离开这里,楚寄风已经很满意,在如此时刻范子玲还能自己走动,对她来说已很不容易,楚寄风很庆幸范子玲总算有股韧劲,他笑道“范姑娘,放心,在你回来前我就已经打败她”
    楚寄风第一次如此唤她,范子玲芳心一颤,脸一红,牙在咬唇直接跑开。
    白十三始终未说话,他虽未说话,但已出了手,因他不能让猎物在他眼皮下逃走。
    “站住!”白十三嘴中一喝,扬起扇面,扇子中射出水珠子往范子玲而去,“呼…”水珠子隐挟内力,速度之快,已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这股水气一经沾身中者必定窒息而亡。
    楚寄风唯有借力疾去,同时伸剑卸珠,这时范子玲已在街头失了踪影。
    楚寄风道“如果你只会这招,你今天非败不可!这样的水珠子对我已经不管用!”
    楚寄风话毕双目一睁!同时催动染尘剑击向白十三,白十三见染尘剑迎面而来,脚下一点身子一侧避开,在粮行前有张苦工休息吃茶用的木桌,一张木桌哪里能经受得住,染尘剑这巨力冲击,木桌顿时四分五裂,暴射开来木屑飞射间,白十三已经退到另外一边。
    就在楚寄风身形未稳间,突然感到身旁有一股杀气紧紧迫来,速度之快,如同闪电,根本不容他有任何闪躲的时间。
    “呀。。”楚寄风大叫一声,只见白十三手中扇子,每根扇骨之处,忽而伸出利刃往他打来,楚寄风心知如被利刃刺中,利刃定会刺透心房,就在白十三进攻之际,楚寄风身子一扭悠然出手,染尘剑直接和扇刃硬碰硬。
    “锵”的一声,染尘剑和利刃相撞,闪出火花,白十三见一击不中移位斜退,楚寄风反身一转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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