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寄风张目环视一圈屋内装饰道“这范县令的弟弟,可真有钱”
    苗念晴嗤之以鼻道“我还以为这范县令是个好官,没想到是个大贪官”
    楚寄风明白苗念晴的意思,如不是范县令用官权贪财,这么大的庄子只怕不是一个县令胞弟能买得起,可楚寄风道“你别乱猜,你怎么知道这庄子是用贪赃枉法的钱买的,也许他弟弟做生意赚钱买的”
    苗念晴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先入为主,反正庄子是谁买的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苗念晴道“谁买都好,我们管不着,你把事情说清楚,我就就走”
    楚寄风帮苗念晴倒杯茶,将茶在她面前放下道“你说做神威镖局那样的大当家好还是当官好,谁活得比较自在”
    苗念晴说出自己感觉,苗念晴道“当然是我们自在啦,我想郭宗应该和当官的差不了多少,总是有操不完的心,要我说还是大当家好些,因镖局当家可以顺心而为,只要想着怎么选镖赚钱就是,当官的可不一样,那些当官的每天醒来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怎么成升官发财”
    楚寄风在屋内一张太师椅上靠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一会。
    苗念晴面色看上去很是疲惫,看上去范丰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楚寄风道“念晴你先去睡一觉,昨天郊外露宿我知道你没睡好”
    苗念晴也是乏了,苗念晴也不强撑道“好,有什么事你叫我”
    -
    没人叫醒她,因夜来,范丰还未回来。
    夜来,来得很轻。
    月光如水倾洒在院落中的石桌上,他们所在院落,二间客房相连,客房前有个大院子,院子中就有那张石桌,石桌旁坐着被月光倾洒的苗念晴,苗念晴修长丝在月光中轻扬,如梦,如幻,却不如意。
    石桌上摊放一块细布,细布上放着一枚龙眼般大的小铃铛与一只银手镯,银手镯上还有二铃,一枚铃铛是从银手镯上脱落,分为两半,苗念晴试图把铃铛合回去。
    “扎”一声,门开,楚寄风从中间客房行出,他第一眼便见着苗念晴。
    他走近她,她也已看见他。
    她看他一眼,只见楚寄风双目炯炯有神,看来这一觉已让他恢复体力,但苗念晴神色中暗隐焦躁,似乎铃铛坏了,让她十分不快,她焦躁道“这死铃铛,怎么莫名其妙就坏了”
    楚寄风在桌旁坐下,目光盯她手中摆弄的铃铛道“这铃铛是。。?”
    苗念晴不知为何,一经楚寄风问起,焦躁情绪忽而换上悲凄,她眼眶忽而泪盈盈道“是我周岁时我娘给我的,我大了铃铛也就戴不上,我一直收放在身,也不知道怎么就坏了,无论我怎么做,铃铛就是合不回去,铃铛在这时坏了,是不是冥冥天意在暗示什么。。”
    楚寄风右掌摊开伸到她面前道“铃铛让我看看,你别乱想什么冥冥天意,师傅师娘都是好人,就算暗示也是暗示他们长命百岁,这铃铛你收了这么长时间,要坏也是正常”
    苗念晴已经无计可施,只好把铃铛放他掌中,苗念晴忽而感到一丝希望,眨了眨眼拭去泪珠试探一问“你能修好它?”
    “不一定”楚寄风拿铃铛在眼前瞧片刻,似乎并没有多少把握。
    楚寄风在道“我可以试试”说罢,楚寄风把铃铛放在桌上,他起身离开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苗念晴见他匆匆离去,她等半响见他回来,但此时楚寄风手中多两片绿叶,楚寄风回到桌边坐下,把两片绿叶子放在桌上,苗念晴看向其中一片叶子,只见一片叶子上盛着透明粘稠液体,她不知道是什么问道“叶子上的是什么?”
    楚寄风道“树脂,我刚拿去厨房加热,树脂遇火就稀”楚寄风拿起另外一片叶子粘了树脂,往铃铛口上小心翼翼的擦拭。
    苗念晴定定看他诧异道“这一时之间,你上哪里取得树脂”
    楚寄风答复但手并未停下道“庄外不是有梧桐么,进来前我看见了”
    苗念晴好奇追问“你怎么知道树脂能粘东西”
    楚寄风把铃铛合在一起,直至他手松开,铃铛并未掉落,看来这树脂粘性不错,楚寄风道“我懂的事又不是止这么一件,以前在村里我都是这么做的,”
    苗念晴听罢顿时默住,定定看他十分清秀的面容道“谢谢你”
    楚寄风把铃铛扣回手镯上道“好了,完好无缺”他把手镯递给她。
    手镯完复苗念晴脸上愁容尽消,她松口气道“还好有你,没想到你还会修复东西”
    楚寄风笑道“客气什么,只要我能为你做的,我都会做”
    两人在月下相视而笑。
    这时有一下人过来向楚寄风说,范丰有请,楚寄风和苗念晴道“我去见他,也晚了你歇着”
    楚寄风和范丰在津南最大一个酒楼落座,他二人坐于一间雅间中,桌上菜肴丰盛,范丰给楚寄风倒杯酒道“多谢小兄弟及时送来官印”
    范丰比他年长,酒刚入杯,楚寄风接过酒壶亦是帮范丰倒杯酒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叫楚寄风,叫我寄风就可以”
    范丰一笑道“寄风,你与我有恩,如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大哥,以后有事尽管开口,不过今晚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楚寄风笑道“范大哥,还是不要喝得太过”
    范丰目光暗淡而下道“家兄不爱习武练术,只爱吟诗作画,但他十分聪明,你看如此津南,被他治理井井有条,我想如他的魂魄在此,他定是不愿见人哭哭啼啼,如我们能开怀畅饮,他反倒会很高兴”
    楚寄风举起酒杯道“那我们第一杯酒。”
    范丰接话!道!“敬我大哥!”
    二人把酒泼下地。
    楚寄风在把酒杯满上道“很抱歉,当时我们并未能及时救下。。”
    范丰不等他说完恨恨道“都是那些恶贼的错!与你何干,如被我逮到他们定将它们碎尸万段!”
    楚寄风在道“如需要我的帮忙,请尽管开口”
    范丰忽笑道“送回官印这已是帮了大忙!”
    范丰话音一落,忽而雅间大门蓦地被人一脚踢翻,这条脚的主人是个夜行人!
    范丰一见此人,遮鼻掩口不禁眉头一皱,外边自然是遍布不少守卫,但这夜行人能悄无声息而来,定有些本事,范丰当即问道“这位壮士,我与你素无过节,何解不请自来,破门而入?”
    这夜行人嘿嘿狞笑两声道“此行是奉白公子之令,前来传讯!”
    范丰一闻白公子之名,脸色陡变,转瞬化青,看来这白公子并非等闲之辈!
    白公子名为白十三,十三并非代表他在家中排行十三,据闻他吃过十三人心肝,白十三原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大清虽是盛世,但还是有许多人依旧在不堪求存。
    白十三曾经有个妻子,他妻子貌美如花,却被一个官家公子看中,在他面前就把他妻子办了,他妻子不忍受辱,当场咬舌自尽,白十三到处哭诉告官,各个官衙冷眼旁观爱莫能助,他灰心丧气之下远走他乡。
    他这一去就已十年,十年不见音讯,有人认为他被已是客死他乡,没想到就在三年前,白十三回来了,而且学一身古怪本领,当年那官家公子听说被他挖出心肝生生吃去,在场还有十二名随从,他们死法和官家公子一致。
    在白十三回来之后,一些山贼土寇,以求增强自己势力也想在如此之世存活下去,便纷纷归顺白十三,在如此白十三带领下,渐渐成为让人头疼的贼寇,他们势力渐渐扩大,这白十三便为自己山寨命名为十三寨。
    范丰强作镇定问“所报何讯?”
    夜行人诡谲地笑了笑道“白公子有令,命你乖乖开库送银,不得有违,否则……”
    “否则又将如何?”范丰正色问。
    这夜行人瞪目不转,一字字道“否则就把津南所有人杀个——鸡犬不留!”
    范丰冷笑,他亦不作细想,立即义正词严地回答“好大的口气!你这就回去告诉白十三!想要钱休想!!”
    夜行人见范丰冥顽不灵道“好大的臭气!你这是有敬酒不喝喝罚酒了!”
    范丰不答,脸上流露一股凛然正气。
    夜行人嘿嘿一笑,道“那就让老子先试试你这究竟有多大能耐?”
    夜行人说罢提掌运劲,猝然向范丰击去!
    范丰一看即知,这人内力深厚异常,岂敢怠慢,急忙纵身一跃,避过来袭,夜行人这一掌于是击在其身旁那张桌之上。
    “砰”然一声,桌子顿时被夜行人轰个粉碎,余屑碎盘向四面八方飞散,而楚寄风此时依旧波澜不惊坐于凳上。
    夜行人暗惊“好一个处事不惊的人!”他心中虽惊,但见楚寄风并不出手,他嘴一点都不软,他打个哈哈,道“范丰,你如今怕了吧?”说着再行鼓动双掌,疯狂向范丰拍去!
    范丰善于用剑,并不擅长掌法,于是左闪右叫避,夜行人虽然掌影此起彼落,变招甚急,但一时间也未能得逞。
    两人一攻一避,就在此时,楚寄风动了,他身子已消失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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