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戏服文生
    每个人生下来就只有一张脸,一个身份,一个自己,一个灵魂,木偶不是人,所以它没有这些,但如有人给木偶套上人皮,这木偶仿若就有了一张脸,一个身份,一个自己,一个灵魂。
    古琴在手沈桓显得很镇定,面对着沈桓的这个斗笠木偶也是十分镇定,因它根本就没有任何情绪。
    阳光普照,沈桓这时已能十分清楚看见眼前的木偶人,这木偶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此刻无雨,这样的装扮自是非常奇怪。
    这木偶这张脸是三十余岁上下,没有眼瞳,这张脸很朴实,也显得黝黑,沈桓估计木偶这身皮也许是属于某个乡下庄稼汉。
    沈桓为这身皮的主人鸣不平,沈桓注视眼前木偶同时也在戒备身边异动,沈桓道“人死应当入土为安,你做这样的事情天理难容!”
    这木偶嘴没动,但它已在应答,这道声音不阴不阳“天理?这世上如果有天理的话,我现在就不会这样痛苦!”
    这道声音虚无缥缈,根本无法判断说话之人在何处,沈桓并不知道木偶巧匠所说的痛苦指的是什么,沈桓也并不关心木偶巧匠有何痛苦。
    沈桓道“人活在世,有几人是过得舒舒服服的?不管你的痛苦是什么,这都不能构成你剥人皮的理由”
    木偶头一垂,斗笠遮住木偶的脸,这道声音邪邪道“理由?我从不在乎什么狗屁理由,昨晚你打散我一个木偶,我还没和你计较,今日又来找我晦气”
    沈桓道“我并非是来找你晦气,你喜欢做木偶这是你自己事,这我当然管不着,但你下毒剥皮这事我不能不管”
    这声音冷冷一笑“你可知,多管闲事的人往往死得很快?”
    沈桓暗暗凝神戒备“如果答应我不在做这勾当,我自会让你平安离去”
    这道声音霍然仰天大笑“真是大言不惭!”
    话落,此地便已无声,因这声音主人的注意力已集中在沈桓身上,他自信只要沈桓一动,就能在最快的时间内作出反应。
    沈桓人没动古琴中陡然有一股气流产生异动。
    沈桓持琴这琴便是他的杀人利器,古琴共五弦,琴身为红,如同被人泼过了血。
    沈桓持琴定是用琴音应敌,但这木偶并无听觉,琴音并不会对木偶有任何影响,如果他能知道木偶巧匠的位置,他就能集中琴音在某一处攻击,这样音律就不会太过分散。
    但,木偶巧匠藏得很好。
    操控木偶之人感到古琴有异,心道“他也许会用琴音试出我的位置”
    这人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木偶一动弯刀携带杀气猛然往沈桓砍去,木偶虽是木头所制,但它的攻击速度犹如电茫。
    这个弯刀杀气登时让沈桓的脸色越发凝重,木偶人给予他的气势完全出乎沈桓的预料。
    木偶人如有听觉,沈桓便可先用琴音迷耳,让对方在迷迷糊糊之间,才给予致命一击。
    可这木偶并非是人,沈桓朝师弦一拨,一道清亮的琴音形成音气。
    音气和迎面而来的弯刀相撞,“呲”的一声,木偶让这股音气震退数步。
    古琴有五弦,意为,天,地、君、亲、师,五弦,而这师弦便是下方第一根琴弦。
    木偶刚被震退站定,竟尔呆立不动如同石像。
    沈桓不知木偶巧匠有什么心思,敌不动我亦是不动,木偶和沈桓对恃数个呼吸,沈恒突然察觉到什么,沈桓霍然将古琴一收走向木偶。
    郭怡见沈桓冒然走向木偶,当下急道“沈大哥!”
    沈桓走向木偶一脚踢向木偶胸腹,木偶登时散架,沈桓目光扫了密林道“跑了”
    -
    牛毛林楚寄风和苗念晴已在其中,牛毛林本不稀奇,就是杂草多些林子密些。
    楚寄风二人来到一处高坡,坡下覆满萋萋荒草,荒草之中立有一株光杆无叶的大榕,大榕枝展狰狞,就似从地下冒出的鬼爪。
    二人在坡上瞧着大榕,苗念晴这时却是瞪圆双目倒抽凉气,只因那坡下大榕,树叶全无,就似被拔了毛的鸡,榕叶枯黄了无生气散落一地。
    楚寄风的反应和苗念晴一致,二人何曾见过眼前如此触目惊心的奇景,坡下那大榕各层枝桠全是吊着还未披上人皮的木偶,这些木偶不下百具就似被晾晒的衣物。
    这些木偶虽未披上人皮,可身体构造和人基本无异,就像吊着百具尸体一般,苗念晴惊得气息不定,楚寄风道“我们找到人了”
    此处挂着这么多个木偶,在笨的人也知道这里一定就是木偶巧匠的藏身之处,苗念晴紧紧握着花伞惊道“好多木偶!”
    楚寄风瞧着满树木偶,压下翻涌的情绪道“这木偶巧匠要这么多木偶干什么!”
    苗念晴暗暗吃惊道“那木偶巧匠为什么要费力将木偶吊在树上?”
    谁也猜不到木偶巧匠的心思,楚寄风道“不知道,可做这样的事和暗练邪术根本就没有二样,不管怎么样不能在让那木偶巧匠在害人”
    二人想起大溪村的村民,大是气愤,气愤上头已将心悸大半压下。
    楚寄风已经不愿在坡上耽搁,要尽快除去此人才是。
    二人在下坡前,楚寄风取出沈桓给的响箭道“我先给曹大叔他们发信号”
    苗念晴忽道“等会,我们先下去看看有没有人,如果人在我缠住他,你在发信号,如果现在放响箭只怕会让那人跑了”
    楚寄风赞赏瞧着苗念晴道“行呀,果然是有女将军运筹帷幄的风范”
    苗念晴见楚寄风开起玩笑,心中的紧张感也是稍减,苗念晴笑道“废话,你那就是猪脑袋,怎么能和我相比”
    两人打闹二句,便收定心神下坡。
    四周雾气氤氲,阴腥寒气扑面而来,二人顿觉有异便靠拢一起戒备前行,楚寄风二人刚到树下近距离看了一阵满树木偶,他们此时才看见,有些木偶之上已是套着人皮,他们先前离得较远是以认为树上皆是没有上皮的木偶。
    楚寄风胆气在大此刻也不得不紧悬口气,苗念晴吓得连退数步,披上人皮的木偶,楚寄风犹如仰视死人。
    苗念晴已别过眼去不敢在看“有些木偶已套上了皮,太残忍了”
    但人在江湖,谁还没见过死人,她并非害怕见木偶,而是被这种披皮的人偶惊着。
    楚寄风这时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楚寄风笑道“怎么怕了?这样就怕还当什么女将军?”
    苗念晴横瞪楚寄风一眼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还有心思说笑”
    苗念晴话语刚落,便听这大榕树顶传来一声厉笑,这笑声犹如夜枭,二人一听登时大骇连退数步仰头往树顶瞧去,只见这树顶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有个身穿文生戏服净脸的男子,在顶梢单腿而立。
    只听这戏服文生卷了卷长长的白袖,开腔唱道“深羡你出家人一尘不染,诵经卷参神佛何等清闲,我今日只落的飞鸿失伴,孤零零惨凄凄夜伴愁眠。。”
    楚寄风很少听戏,也不知道这文生唱的是什么,但楚寄风能听出曲中怨不能,恨不成,坐不安,睡不宁的情境。
    苗念晴见这文生立于树顶,顿时骇目惊心,这文生的轻功真是超凡脱俗居然能立于顶梢,楚寄风见这文生鬼里鬼气,登时沉喝一声!“你可是那木偶巧匠!”
    楚寄风一喝,那文生已不在唱,只听那文生叽叽一笑,就似磨牙之声,文生冷然一笑阴恻恻道“木偶巧匠?谁是木偶巧匠,后俊生你可是认错人了”
    楚寄风一怔“你不是木偶巧匠?”
    那文生目露凶光道“扰我清修者,杀无赦!”
    说罢,那文生双手从长袖挥出,四处顿时吹起一股妖风,这妖风一起便把树上吊着的木偶吹得是左摇右摆,这事也真怪,这木偶摇摆而起,在树下的楚寄风却是看见木偶身上,有着犹如蛛丝的长线。
    这阵妖风一过,文生手上五指一动,突然“扑!”的五声,只见有五个木偶从树上落下,木偶落地膝盖不弯身子不晃,犹如一具具直挺的树桩。
    楚寄风突然高叫“能控制木偶,还说你不是木偶巧匠!”
    五个木偶也是如斗笠木偶一样,手持弯刀向楚寄风持刀冲来,楚寄风二指一拍染尘剑即刻抓剑戒备。
    楚寄风呼吸一沉感应预判每个木偶的攻击方位,这看上去很难但只稍微留心,就能从这些木偶脚步的轻重缓急中分辨出来。
    那文生立于树梢,居高临下自然把全局看得透彻,只见文生二指一动。
    只见有两个木偶往楚寄风正面砍来,在楚寄风眼里这两个木偶是在自投罗网,只见楚寄风剑影一起,两个木偶腰际即刻一分为二跌落在地。
    文生此时三指在变,剩余那三个木偶身子突然一跃,就二人头顶持刀跳来,苗念晴百蕾花伞一开,三个木偶抵挡不住冲撞而来的伞劲,顿时被反推倒地臂折脚断。
    那文生立于树梢气定神闲笑道“有两下子,怪不得敢上门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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