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义搀扶怀中奄奄一息白云山,痛声道“云山你。。”
    白云山面色温和,似乎得偿平生夙愿“大当家,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替。你挡下一剑。我终于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白云山跟着何尚义闯荡二十年,当中夹杂着恩情与兄弟情义自然是外人无法理解。
    楚寄风当然也是无法理解的其中一人,楚寄风持剑手垂下去,楚寄风激动扬声质问道“为什么你要为他这种人去死!”
    白云山用尽仅有的一丝力量对楚寄风笑道“他。这种人?你知。道大当。家是哪一种人?”
    楚寄风不由楞住,因他根本就不了解何尚义,这个问题也无从答复。
    白云山虚弱在道“在我眼。里,大当家和。你师傅是同一种人,他们都是那种会为了实现自己目标而。不断努力。。的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楚寄风相信白云山不会在如此时刻杜撰什么,楚寄风听着默不作声。
    白云山似乎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他想告诉楚寄风一些事,白云山不是在唠叨,而是想把他知道的故事,留在楚寄风脑海里。
    白云山强提一口气,尽量简短清晰说起过往。
    白云山道“二十年前,我二十岁,比你大一些,那年我第一次碰见大当家和张老九一同保镖”
    这事先前何尚义也是说起过,楚寄风半信半疑,但现在白云山在提起楚寄风不由问道“他真的和我师傅保过镖?”
    白云山一想及往事,整个人忽的神采焕发,似乎是见证过什么让他十分振奋的事情,白云山道“是,他们一起保过镖,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那时镇远镖局名头在镖界很响,原先总镖头年事已高高老还乡过些清净日子,总镖头位置一缺,很多人都来响应总镖头之位,经过武艺筛选张老九何尚义技压群雄。
    一个镖局,总镖头位置只有一个,镇远镖局大当家很喜欢二人,想将他们留下,提议二人比试一场,赢的当总镖头输的当副镖头,两人当时武艺不凡也同是心高气傲,岂能屈居在另一人之下,两人当场拒绝。
    张老九当时对何尚义道“我们打一场,赢的留下,输的滚蛋!”
    何尚义岂能害怕张老九挑战,于是二人竭尽全力对招,两人打三场皆是不分胜负。
    大当家见二人难分高下也不必在打下去,大当家见二人实力相当,提议两人轮流当总镖头。
    一个镖局岂有轮流当总镖头之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他们二人依旧拒绝。
    这倒让大当家为难,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大当家岂能不明白,大当家见只能留下一个,他便不在贪心,只能在做提议,让二人同时保镖,因当总镖头靠的也并非全是武艺。
    如何面对押镖途中的突发事故也是相当重要。
    两人听这个提议甚好同时答应。
    隔日,二人押镖上路,此镖同行七人,他们二人各骑一匹雄纠骏马在后跟车而行,二人之前便是镖车,镖车上坐着三人,一人赶车,二人护卫,另外两名趟子手在前骑马引路。
    一行人走得半日来到新虞崖,崖后有个新虞村,一行人策马行在新虞村郊外土道,道路两旁有着农田,农田里全是绿油油的新苗,看上去异常养眼。
    远处有五个农夫在架起新的水车,水车右面平地盖几间新茅草屋舍,几名皮肤黝黑的孩子,在田里卷起衣袖裤脚帮忙种下新秧苗,也有一些农妇在河边洗衣高唱农歌。
    张老九看得心情大好道“如果可以我年迈之时,也想找到这样的村庄养老”
    在旁众人齐齐点头称是,因辛苦半辈子的确是应该找这样的田园村庄来过些清净日子,但何尚义除外。
    何尚义冷笑道“年纪轻轻就想告老偷懒,我看你也别等日后,现在你就可以去了,这趟镖我来押!”
    张老九瞧他并不接话,张老九不想因为何尚义破坏自己好心情。
    过了农田是处高坡,坡上栽种满山遍野果树,有几名年轻采果姑娘,十分熟练在采摘水果。
    一行人在往前前行一阵,只见前方村中升起多处袅袅黑烟,村里传出兵器交击与哭喊之声。
    何尚义双眼睁如铜铃往村里看去,何尚义忽而怒道“是强盗!”
    何尚义马头一掉就要往村里而去,张老九出声喝止“你要干什么!”
    何尚义反目看向张老九“明知故问,帮村民驱赶强盗”
    张老九摇头不允“不许去!”
    何尚义见张老九下令不允,何尚义突然不屑笑道“我去不去,还用你同意?”
    何尚义任性策马而去,张老九望着何尚义远去无奈叹口气,张老九对其他人道“看好镖车,我们去去就回”
    张老九随后跟去。
    张老九不是不愿拔刀相助,如果此时没有镖车他定是第一个冲去,张老九是个很看重规矩的人,镖行押镖自有规矩,什么水陆三规,陆路三不理,张老九一直铭记在心。
    这陆路三不理,其中就有一条明言规定,在押镖途中不可多管闲事,多管闲事可是押镖大忌,镖头押镖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保护好镖车安全,除此之外任何事情都需充耳不闻。
    这样的规条看上去不近人情,但也无可厚非,因镖路凶险,自己事还没完,岂能多手管上闲事。
    张老九追上去,并不是担心何尚义会被那些强盗所伤,而是镖头有责任义务将一同出门的兄弟毫发无损送回去。
    张老九刚到村口,只见何尚义早已下马与强盗动起手,张老九人既已到,就没有旁观之理,张老九拔出染尘剑同上对敌。
    何尚义见张老九加入战局,何尚义喝道“滚出去,谁要你帮忙了”
    张老九不理他道“要走一起走,一起出来,就要一起回去”
    此话入耳,何尚义蓦然感到一种珍贵的共同进退之意,可这感觉稍纵即逝,何尚义当下也不多想,十指一张,十个扳指脱指飞出,将一大片强盗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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