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帮正堂就在商帮大门正前方,正堂前有个广场中心位置有个三人多高的大碑,大碑上刻着五条商帮规条。
    一忌坐门等客,二忌好高骛远,三忌厚利售卖,四忌失信于人,五忌虚假夸大。
    苗念晴恰巧就让商帮打手围在大碑前。
    一名打手持刀指着苗念晴扬声大喝“好大的胆子烧我商帮马厩,不能让她逃了!”
    苗念晴神色紧绷瞪着围她的打手,娇喝道“何玉堂在哪里叫他来见我!”
    苗念晴烧马厩也是想着把何玉堂吸引出来,但她岂能想到楚寄风已率先将何玉堂逮去。
    先前说话那打手冷笑“大公子是何许人也,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白云山就在这些打手三丈外,白云山是商帮分舵管家,白云山年有四旬一张国字脸,整个人显得异常严肃。
    白云山道“拿下她!”
    打手即刻持刀扑上,苗念晴心中一凛咬牙道“我绝不能在让他们抓住!”
    苗念晴第一次让人围住还是在她六岁那年,苗念晴那时候和她娘亲苗玉兰前去劫镖,苗玉兰那时虽已是半老徐娘,但还是风韵犹存,容光照人。
    苗玉兰劫镖不为镖,为的是人,人是张老九。
    一镖队十五人围住苗玉兰苗念晴,这是远安镖局镖队,镖头愤然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苗玉兰发丝让轻风吹动,发丝似乎在纠缠着她和张老九那千丝万缕的情怨,张老九封剑归隐硬着心肠离她而去,十年里她寻人未果,如今她也只能硬着心肠打劫镖队询问张老九去向。
    苗玉兰如飘零柳絮立身在镖队包围圈里,苗玉兰那双眼眸里有着无所畏惧的眼芒,苗玉兰道“你们这些狗东西,不配知道我的名讳,识相点就告诉我张老九去处,要不然我就把你们这趟镖统统倒入粪坑”
    镖头呲牙裂目气道“好大的口气!给我打!”
    苗念晴这时还小胆子也不大,她见镖队一涌而上吓得将双手捂住眼睛,苗玉兰却厉声道“不许闭眼,无论碰上多么害怕的事情,都要睁大眼睛去面对!”
    这句话的暗喻现在的苗念晴当然不会明白,但她已是将手放下睁起圆溜溜的眼珠看着苗玉兰如同轻灵的花蝶般穿梭在镖队的刀光剑影之中。
    镖队十五人死了十四个,镖头中剑受创躺在地上,苗玉兰一剑抵在镖头眉间道“哼,你们还真没用,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学人押镖!”
    镖师也是个真汉子,镖师见自个技不如人也不求饶,镖师道“要杀便杀,你这个蛇蝎毒妇,会不得好死!”
    苗玉兰眼如寒霜横目冷问“说吧,张老九在哪里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镖师岂能受她胁迫“别做梦了,别说我不知道在何处,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苗玉兰冷笑道“那你是不知道了”
    苗玉兰剑一搓,顷刻间往镖师心口刺去。
    苗念晴见她娘亲出手如此狠辣无情连毙十四人,就在苗玉兰推剑刺向镖师时忽而情不自禁的尖叫“娘。不要在杀人了!”
    苗玉兰剑不收已刺入镖头心口,苗玉兰将剑拔出反目一睨苗念晴道“怎么?你也觉得我是个蛇蝎毒妇!”
    苗念晴泪花如雨落下“娘。你不是蛇蝎毒妇,你只是太想爹。”
    苗玉兰眼眶一红道“胡说,谁说我想他”
    苗念晴见她娘亲眼红知道自己一语中的,苗念晴道“娘,你日日夜夜都在念叨着爹,每次你都会一个人发呆,一发呆就一个人坐了好长时间都不理我”
    苗玉兰刚怀苗念晴一月时,张老九便封剑归隐,张老九剑一封人便消失无踪,这不由让苗玉兰大是着急,那时苗玉兰也是寻了数月无奈肚子越来越大,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苗玉兰可不能撑着大肚子在外跑。
    生下苗念晴孩子还小也不能抱着在外奔波,照顾襁褓里的苗念晴时苗玉兰不得不暂时断了寻张老九的念头,苗念晴越来越大,张老九依旧了无音讯,苗玉兰由爱转恨,实在不明白张老九为何会狠心抛下她们母女。
    苗念晴六岁之时,苗玉兰在也按捺不住在次出门找人,这是她们出门碰上第七支镖队,每个镖队里的人都不知道张老九的去向。
    苗玉兰越找越灰心,心越灰杀的人便越多,苗玉兰知道自己亏欠苗念晴,实在不该让她跟着自己奔波受苦。
    苗玉兰幽叹口气,她知道她不能在这样下去,杀的人越多仇家便会越多,苗念晴哭着向苗玉兰道“娘,我们不找爹了,他既然不要我们,我们也不需要他”
    苗玉兰委屈的泪水终于滴下,苗玉兰紧紧抱住苗念晴道“傻孩子,我找你爹是为了这个家,只有你爹回来这个家才算完整”
    苗念晴哽咽二声,安慰苗玉兰道“娘,我没事,没爹我们也能活得很好”
    镖队屡次受袭风声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镖队有了防范苗玉兰自难拦镖问人。
    张老九名头在镖行无人不知,张老九以往人颇为自负,认识他的人虽是不少,但有交情的却没几个。
    在苗玉兰拦镖前,她多次登访镖局寻人无一人知道张老九下落,苗玉兰心中想着定是张老九让人瞒着她,其实天底下没有人比苗玉兰更了解张老九,像张老九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做这的事,这也和张老九性格不符,可苗玉兰也只能这样想,因为这样她才能有个目标,只要有目标她才不会因此崩溃。
    目标有时候设定过于极端之时,就会让自己疲于奔命,当她知道镖行里的人都在找她的时候,她只能躲起来暂逼风头。
    有日夜里苗念晴一人在草屋篱笆外挥着木剑打着一棵杨树,苗玉兰出得门来看见苗念晴如此举动,上前问道“念晴,你在干什么?”
    苗念晴咬着牙道“我在练剑呢”
    苗玉兰笑道“练剑?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我练功夫?我每次练功的时候你都在一旁气呼呼瞪着我”
    苗念晴收剑站在苗玉兰面前道“我以前讨厌看见娘亲练功,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每次练功夫都是为了杀人所以我才讨厌”
    苗玉兰怔住目光显露漫无止境的愧疚,过得片刻苗玉兰反问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要练剑?”
    苗念晴面色一正道“因为娘亲现在很不开心!”
    苗玉兰诧道“我很不开心?”
    苗念晴点着头道“是,娘亲现在很不开心,我们来这小知山已经住半年,你虽然和我说过暂时不想在找爹爹,可我知道外面那些镖局的人在找你是不是,你杀了他们的人,现在他们想来杀你”
    “在这半年里,你每次吃饭都只是吃一小口,你吃的饭还没我多,你也常常在夜里唉声叹气,这些我都听见也都看在眼里”
    苗玉兰当下陷入无尽的沉思,不言不语。
    苗念晴在道“娘,我不想看见你不开心,虽然我还是讨厌学武,但你现在教我功夫好不好,外面的人在找你,你就不用出去找爹爹,我去等我学好功夫,我在出去找爹爹”
    苗玉兰登时情绪崩溃,抱着苗念晴痛哭。
    自此之后苗念晴便跟着她娘亲学习武艺,待她到得十六岁终于尽得苗玉兰真传,苗玉兰欣慰道“你和你爹一样,都是练武奇才”
    苗念晴这时已经长大,已到明辨是非年纪,苗念晴笑嘻嘻搂着苗玉兰右臂道“是吗,我没见过爹爹,但我知道他一定比我厉害,你不是和我说过,你的武艺在强终究无法超越爹爹,因为爹爹心里有个非凡的志向”
    过得这些年,苗玉兰心里已经释怀也已习惯,苗玉兰叹口气道“我虽然还是想着你爹,但我已经习惯这样生活,你也长大不该和我这老太婆窝在这深山里,你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虽然不舍得你走,但我知道我不该让你陪我留在这里”
    苗念晴紧紧搂着苗玉兰右臂撒娇道“娘,我现在不出去,多陪你几年在说”
    苗玉兰笑道“傻孩子,青春可是一去不回,你十六岁看见的事情和二十六岁看见的同的一件事,那感受是不一样的,而且我告诉你,年纪越大人就会越懒,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在这里住久了就懒得在出去”
    苗玉兰在叹道“你这次出去不要在找你爹爹,你说的不错没他我们也能活得好好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我也就放心,百蕾花伞功夫虽是我新创的,但如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在你手下也走不了几招,你要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记住这八个字,你行走江湖就不会吃亏”
    苗玉兰能让张老九这样的人另眼相看,苗玉兰的武艺自有她的独到之处,百蕾花伞功夫,是苗玉兰在这些年里一边思念张老九,一边研习出来,也算是一个精神寄托。
    苗玉兰虽然不在让苗念晴寻她爹爹,但苗念晴岂能就这样听之,她要找到张老九非找到不可,因她想要问问张老九为何要狠心抛下她们母女。
    苗念晴幼时讨厌苗玉兰为了找张老九而杀人,但她踏上这条路之后,做法却和她娘亲当年差不了多少。
    她这时才能完全明白,她娘亲那时的感受,当你想寻找所爱之人,却了无音讯这样的感受的确会让人燥起无名火。
    苗玉兰当然了解自己的女儿,在苗念晴出行前苗玉兰道“我知道你会去找你爹,但你也看见我当年的做法,你不能走我老路,其实这些年里我还有一个人没有找过,那是你爹的死对头,这人叫何尚义,他以前和你爹争过镖头,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何处”
    “比起朋友,对头也许会更在意你爹的消息,我想他可能会有你爹的消息”
    苗念晴点头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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