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濯缨被绮里晔抱着离开大殿,终于从死机状态中恢复过来,憋了一肚子的笑,望向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的绮里晔。
    “女神,有这么个漂亮少年对你一心痴恋,你这么对待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绮里晔这时抱着她刚刚来到夏泽皇宫的后花园中,一听她这幸灾乐祸的戏谑语气,顿时落下地来,一把将她压到了一座假山上,森然切齿地逼近她。
    “你很高兴,嗯?”
    水濯缨忍着笑:“皇后娘娘也有今天这难得一见的场面,我自然是……唔!”
    她身子猛然一缩,拼命往后躲去,捂着自己的左胸,脸色一瞬间爆红。这死变态居然把手伸进她的胸口衣襟,狠狠拧了一把……
    “长势不错。”绮里晔居高临下地凉飕飕俯视着她,妖艳的凤眸中带着一种令人心惊胆寒的残忍意味,“最早的时候是一颗小珍珠,现在已经是小樱桃了,应该很快就可以采、撷、品、尝。”
    最后一句话说得一字一顿,每说出一个字水濯缨就抖一下。
    她果然是高兴过头了,差点忘记了眼前站着的是一只变态到什么程度的千年妖魔。
    赶紧一边干笑一边迅速转移话题:“你怎么会突然来夏泽?也不提前说一声?”
    绮里晔冷哼一身,逼得更近了,把她紧紧困在和假山石壁之间的方寸之地内,俯身下来,一双眼尾绯红艳如血染的凤眸对上她的眼睛。
    “本宫之前说过,画给你的美人图你要随时随地贴身带在身上,本宫见到你的时候会检查,要是提前跟你说本宫来了,还检查什么?”
    朝她伸出一只手。
    “图呢?拿出来。”
    水濯缨:“……”
    很抱歉那些图现在正和诸多灰尘蜘蛛蟑螂蚂蚁等等一起藏在她房间里的房梁顶上。
    不是她不珍惜绮里晔送她的东西,而是真特么要看这东西是什么啊。
    那个青丝剑玉环她现在就天天都带在头上,但是春宫图……刚刚收到第一张春宫图的时候她本来是想一把火烧了的,然后觉得怎么说也是绮里晔亲手所画,而且她毁了这图的话绮里晔指不定要怎么报复她,最后还是没敢动手。
    随身带着自然是想都不要想,就连藏在房间里面她都觉得够呛,万一被哪个丫鬟不小心翻出来,她就不用做人了。最后还是藏在了房顶横梁上,毕竟会到这个地方的只有玄翼和寒栖,这两人……反正都已经看过了。
    “你不能这么不讲理……”水濯缨无力地想要辩解,“我根本不可能……”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本宫,难道还不知道本宫不讲理?”绮里晔毫不留情地一把将她抱起来,“本宫说过你要是没有随身带着这些图的话,上面怎么画的本宫就怎么对你。”
    朝四周望了一圈,夏泽皇宫的后花园里也种有不少梅花,不过没有骨红照水梅,只有一株同样是深红色的江南朱砂。
    他抱着水濯缨就往那边走:“第一张是红梅照水美人图,这里虽然没有池水,梅树也不太一样,不过将就了。”
    水濯缨知道这死变态说得出做得出。东越皇宫是他的地盘,他在里面光天化日之下开车她就已经很崩溃了,现在这里是夏泽皇宫,就算他不会真的把她如何,只要两人酱紫酿紫不可描述时被人看见的话……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赶紧拉着他的衣袖:“别……你放过我这一次,我另外答应你一件事还不行么?”
    绮里晔垂下一双眼尾上挑的凤眸,审视地望着她。
    “哦?什么事?”
    水濯缨痛苦地憋了半天,支支吾吾道:“你……你来夏泽应该也要有个住的地方,要不就住明郡王府吧,哥哥最近经常晚上留在军营不回来,你可以……”
    她觉得她答应这个已经是做了很大容忍,结果绮里晔一口打断她:“不行,本宫本来就是打算住在你们府上的,就算明郡王在府里也会跟你睡在一起。这个用不着你答应,所以不算。”
    水濯缨:“……”
    她真是犯傻了。
    绮里晔望着她的目光里露出一缕邪恶而戏谑的笑意:“本宫还从未见过爱妃表演才艺,爱妃如果愿意唱支小曲儿,跳支舞给本宫看的话,本宫大概会考虑放过你。”
    水濯缨嘴角一抽。前世里作为影星,歌舞表演她其实是会一些的,但从绮里晔这满是邪气的语调来看,要她表演的绝对不是什么正经歌舞,十八摸和脱衣舞都有可能。
    干笑一声:“我从小身体不好,所以没有学过什么歌舞,实在是不会这些。要不……你送了我那么多张画,我也画一张我们两人的送给你?”
    绮里晔不太满意。不过也相信她说的,她这弱不禁风的身子,以前应该确实是学不了什么歌舞,擅长书法绘画等等倒是比较可能。
    “也勉强可以,回去就画。”
    水濯缨长长出了一口气。幸好绮里晔不知道她会这些,否则要她被逼着在他面前跳艳舞和唱小黄曲的话,她只能去买块豆腐撞死。
    ……
    那边大殿里面的宴会上,全场气氛已经尴尬得快要飞起来,宴会完全没办法再继续下去。就连水宣瀚这种沉稳平和的性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打圆场。
    众人无比痛苦地在那里僵坐了片刻,水宣瀚终于也坐不下去,宣布宴会结束,所有人如遇大赦地逃出了皇宫。
    水今灏回到明郡王府,毫不意外地看到一群东越的宫人,正在把各种奢侈华丽骚包无比的家具摆件和生活用品往王府里面搬,那架势理直气壮得好像主人回自己家一样。
    他现在对于绮里晔和水濯缨的关系已经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头疼得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由着他们去。现在已经闹成这个不可收拾的局面,全天下人都知道夏泽的曦和郡主是容皇后的人,他再想给缨儿找如意郎君只怕根本找不到了,还能怎么样?
    只是缨儿现在才十四岁,就算要嫁人,至少也得到十五岁及笄。这一年里能发生的变数太多,他应该可以再找到别的什么方法。
    现在他们闹归闹,他的确阻止不了,但他也有底线,就是绝对不可能像那个变态妖后说的一样,真的把缨儿嫁给他当妃子。
    ……
    水濯缨的房间里。
    美人榻上倚了一道靡丽万千的身影。极宽大的广袖长襟在床上铺展开去,春花秋月绸的玄黑底色上,荼蘼盛开大片大片艳紫的藤萝。颜色浓艳得近乎妖异诡谲,像是带着见血封喉的剧毒,一眼望去惊心动魄。
    一头长发并未束起,流淌在肩膀和后背上,幽幽华光宛然流转,竟然比那最顶级的内造丝绸还要华美几分,衬得一身浓墨重彩的艳丽衣袍仿佛都失了光辉。
    姿态优雅高贵,慵懒雍容,却偏偏带着妖魅惑人的浓重邪气。仿佛千年狐妖化成风情万种的绝色美人,斜斜卧于榻上,绯红艳丽的眼角含了三分笑意,正等着最心爱的猎物自己送到口中来。
    水濯缨站在对面的书桌前,一边画一边只觉得心惊肉跳。
    绮里晔给她画画的时候,看她的目光就好像她身上赤果果地什么也没穿一样,现在是她在画画,可是有这种感觉的人还是她。
    “好了没有?”绮里晔懒洋洋开口,“你都画了一个多时辰了。”
    “再等我一下……好了。”
    绮里晔从美人榻上起身,走到书桌前面,目光落到水濯缨画的那张画上面,一双凤眸微微眯了起来。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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