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公。”
    “那个吴友帆走了没有?”
    “他……”
    “他怎么了?你童庆何时学会吞吞吐吐的?”
    “他在骂坡公,你呀!”
    “他骂什么?”
    “他在骂你处事不公,对有人脉的就另外开恩。”
    苏轼笑道:“要赶走一个人,确实是决策者比较头疼的事情,但是,如何巧妙地赶走,让他满意地离开,是一件难度特别大的事情。一旦处理得不好,往往会给自己树立一个潜在的对手。因为这个人不会凭空消失,他依旧会在同一片天空下,我只是担心他会否耿耿于怀。”
    童庆道:“我觉得坡公已经做得相当好了,一、你以事实为依据,这个理由相当充分;二、没有当场宣布,给足了他面子;三、坚决果断立场,斩钉截铁的态度。”
    苏轼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
    王囘拿着一本奇怪的簿子走了过来。
    李飞扬这时正在喝着茶,逍遥地吃着茶点,他抬头一看问:“这是什么?”
    “这本呢,是印发的西湖一脉戒律规条纲领。”
    李飞扬打开一看,上面是一本写着仙侠三大戒律和修行十戒的文。
    仙侠三大戒律:
    第一,修仙者一切行动,都要讲求侠义道德,不得擅自行动。
    第二,不可对凡人进行夺舍、不利诱、威胁、强逼凡人给予好处。
    第三,修仙者一生中,不论法力的高低,不得以法力欺压低阶者或平民。
    修行十规条:
    第一戒者,不得不忠不孝,不仁不信,当尽节君亲,推成万物;
    第二戒者,不得阴贼潜谋,害物利己,当行阴德,广济群生;第三戒者,不得杀害含生,以充滋味,当行慈惠,以及昆虫;第四戒者,不得淫邪败真,秽慢灵气,当守贞操,使无缺犯;
    第五戒者,不得败人成功,离人骨肉,当以道助物,令九族雍和;
    第六戒者,不得谗毁贤良,露才扬己,当称人之美善,不自优其功能;
    第七戒者,不得饮酒食肉,犯律违禁,当调和气性,专务清虚;
    第八戒者,不得贪求无厌,积财不散,当行节俭,惠恤贫穷;
    第九戒者,不得交游非贤,居处秽杂,当慕胜己,栖集清虚;
    第十戒者,不得轻忽言笑,举动非真,当持重寡辞,以道德为务。
    “据说,这是坡公对违纪和无组织情况处罚情况。”王囘解释道。
    “如果违反了,那会怎样啊?”
    “逐出西湖一脉,永不召回。”
    看着看着,掉出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各个违纪的地保名单。
    处置了屠浩,将要押解上惠州府审讯。
    处置了沈佩兰,尽管她走了。
    处置了荆雨荷冒名顶替,虽然保留地丞之名,但暂时停止接受仙侠任务。同样的还有罗伊翠。
    处置了吴友帆私通丰山派,立即执行。
    这时缓缓走来一个人,是吴友帆。
    他目无表情,神情沮丧,高兴不起来,内心有点压抑。他一边走,一边问自己:“为什么心情这样的?”
    “哎!”李飞扬叫住了他,但是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感觉,与其幸灾乐祸一个人,他做不出,但是说些安慰的话,又真的觉很尴尬。
    “有什么事啊?看我倒霉,然后落井下石是么?”吴友帆责问。
    “喂,咱家虾头看你这么可怜想说些安慰你的话,你就这嘴脸吗?”王囘觉得可笑,“给你良心做狗肺,真不该跟你好声好气。”
    “不用你们猫哭老鼠假惺惺!我吴某不接受这一套!”
    “咱们走,热脸贴人冷屁股,吃力不讨好!”王囘连忙拉着李飞扬要走。
    吴友帆也继续往前走,突然他扭过了头,“我告诉你们,这次我只是因为犯了一些苏轼认为的错误,其实,西湖一脉的这种人多着是,你们当中就有。”
    李飞扬和王囘对望,没有把这话当一回事,只是觉得吴友帆这个人死要面子罢了。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儿?”罗玉畅走了过来问道。
    “什么事啊?”王囘问。
    “你都不知道?”罗玉畅觉得十分惊讶,对着王囘道,“梁璔和冯子翔要卷起包袱走人咯。”
    “什么?”这对与王囘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这怎么回事?”
    这时,在梁璔和冯子翔的宿舍里。
    “你们别走啊!”公羊月珊劝阻道。
    这时,李飞扬和王囘闻声而来,也进来房内。
    王囘问公羊月珊道:“你怎么进男子宿舍里啊?”
    “哎呀,这完全不是重点好不好。”公羊月珊有些娇羞道,“你们快去劝劝他们吧!”
    李飞扬连忙上前问道:“小虎,小号,你们怎么要走啊?”
    冯子翔道:“成王败寇,我们的确输了。”
    梁璔也摇了摇头道:“我在虎山输掉了比赛,这是我一生人最为耻辱的,证明我的修行还不够。”
    王囘眼神充满不解道:“这样,你也可以在西湖一脉做一个地保啊?用不着走。”
    梁璔把双手放在王囘的肩膀上,道:“大师兄,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意味着是永久地失去,没有第二次重来。”
    说着,梁璔推开了王囘和冯子翔大步往门口走去。
    李飞扬一个闪身挡住在门口的出路。
    梁璔对着李飞扬道:“你这又何必呢?飞扬哥。”
    “说清楚了,你为何要走?”李飞扬还是重复着方才的话题。
    “让他们走吧。”这时,屋外传来一把雄壮的声音。
    李飞扬一扭头看,原来是张温。
    “但是……”李飞扬还想说些什么。
    张温一把拉开了李飞扬,对着里面的梁璔和冯子翔道:“你们日后出去,只要谨记你们是曾经西湖一脉的一员,时刻牢记仙侠三大戒律和修行十规条就足够了,哪怕他日去了别的门派,你们也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梁璔和冯子翔听到这席话,突然眼睛湿润。他们向着张温深深鞠了一躬,大步迈出房门,没有再回头。
    张温此时也转身离开,背对着李飞扬,因为他的泪水也开始留了下来,为了掩盖过去,只好背对着……
    王囘把手放在李飞扬的肩膀之上,道:“这就是仙侠戒律规条了。”
    看到西湖一脉在处理这些还不算太严重的都如此严厉,李飞扬不禁想起了关押在地牢那个最大恶极的屠浩。
    此时的屠浩在地牢里傻笑,无聊到用手指在地上比划,闲来无事,便开始回忆起过去的那段岁月……
    外表十八岁的屠浩,其实灵魂却是这幅身体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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