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宫门口,便出现了一个人。“停止!”这人喝停李飞扬话音刚落,他就一声哨鸣。
    看上去说他是约莫四十多岁,他身穿一件玄青色衫子,腰间绑着一根月白色蝠纹金带,体型消瘦,有着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
    数十条金色身影如飞一般赶到,把李飞扬和明镜魔团团围住。
    那人说道:“我是惠州府捕头莫不可,在我身后的是金甲卫士。”那些金甲卫士,一个个目无表情,凶悍而冷漠。
    “这个人,是魔流派的魔尊,是魔尊,对付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特殊的人才能去克制他。”李飞扬解释道。
    “你是说你是藏脉者吧?”莫不可似乎知道李飞扬的意思,不慌不忙道,“在我们官府也有一位藏脉者。”
    此时,一位少年从其身后闪出,他笑盈盈地道:“我叫商止。”
    这少年唇红齿白,模样俊俏,举止动静十分儒雅。
    莫不可催促着李飞扬道:“快快,闪开,让我们拘捕他。”
    李飞扬面露难色,这下就不知所措了,“可是,这是明镜魔啊!”
    莫不可道:“你是怕我们一个藏脉者无法制服明镜魔吧,告诉你治保署的人施展秘术一点也不比你们西湖一脉要弱!”
    李飞扬一怔,问:“你说什么?”
    莫不可笑了笑,把手一指,立刻有四名官兵上前,应该就是他所说的治保署的人了。
    只见,当中一个施法,把明镜魔压制,另外一个则上了锁镣铐,分别在脖子、双手、双脚都拷上。
    金甲卫士,一下上前把明镜魔按倒。
    莫不可上前,嘴巴撅起道:“魔流派竟然瞒着官府搞这些小动作!是不是不想活?!你这是在玩火,官府不可能置之不顾。”
    李飞扬一时紧张,抓住了莫不可道:“你们阻止不了他啊。”
    “你在干嘛?想袭差吗?信不信,我把你给拷了上巡捕房啊?”莫不可怒了,道,“你又知道我阻止不了?”
    “飞扬住手!”
    这时,苏轼在白玉蟾搀扶下走了过来,其他西湖一脉的仙侠紧随其后。
    “可是……”李飞扬欲言又止。
    苏轼对着李飞扬摇了摇头。
    李飞扬这才叹了口气,放开了手。
    莫不可指了指苏轼道:“坡公,我认得你,以前你也是咱官府的上宾了。快把你的门人全带走!”
    甄霖序怒了,他从人群中冲出,一双寒冷如冰的双眼瞪着道:“莫不可,你是不是活腻了?这样对坡公说话的吗?”
    莫不可这才唯唯是诺道:“是、是,不过,明镜魔是官方重点逮捕对象,绝对不能交给你们。”
    甄霖序被他这一句顶得无法可说:“你……”
    莫不可对着苏轼道:“坡公请恕罪,卑职也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无奈大明律法,明文规条不可违,门派的一切活动,皆由道正司的道正所决断,我官府也只是奉命行事。”
    李飞扬质问:“我们攻打之前广发英雄帖,为何官府毫无所动,我们死伤这么多兄弟的时候,你们官府又在哪里了?回答我!”
    城山湖喝止道:“飞扬,够了。”
    李飞扬还想继续说,可是被张温一把拉住,他用手臂捂着李飞扬,不让其说话。“好了,飞扬,听话,不要吱声。”
    这时,不单止李飞扬,各个西湖一脉的仙侠都是怒目而视。
    莫不可扫视了一会儿,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坡公,你解释一下。”
    苏轼知道大家很不服,但是也无奈,只得转身对着西湖一脉的人道:“我时刻跟你们说的什么,切忌斤斤计较,争强斗狠。
    “不计较一时的高低,眼前的得失,而是胸怀全局,着眼未来。”仙侠接着说道。
    苏轼点点头道:“咱们下山!”
    莫不可还加了一句:“马上封锁榜岭,驱逐西湖一脉的所有人!”
    “是!”
    这时,在山顶对面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站着三个人,为首的人就是魔流派的司命李,在他旁边的则是原来丰山派弟子荆云、祈弦。
    荆云、祈弦对着司命李问道:“师傅,咱们是不是要?……”
    只见司命李没有作声,而是鼓动着腹腔,隔空传音。
    “魔尊,你尽管接受他们的处罚,只要属下在,绝对可以确保魔尊无恙。”
    明镜魔笑了笑道:“好。”
    官兵见明镜魔被铐牢着居然没有半点神色紧张,而且还笑着,于是道:“你笑什么笑,是不是傻的?”
    明镜魔继续笑道:“好。”
    莫不可瞪了明镜魔道:“你少给我在背后搞小动作!警告你。”说完,转身对着苏轼拱了拱手,“坡公,这里交给卑职就可以了,你带你的门人下山吧。”
    苏轼也拱了拱手回礼,面上带着微笑。
    这时,西湖一脉撤军,军队浩浩荡荡地下山,顺着山间崎岖的小路,蜿蜒前行了大半个时辰。
    走到半途,李飞扬跪在地上,突然哭了起来。
    苏轼走到他跟前,摸着他的头。
    李飞扬挂着两行清泪,抱紧苏轼的腿问:“坡公,我们这几个月来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轼深深吸气,望着李飞扬绝望的眼神,竟然无言以对,双手一直抖,连声叹息。呆呆地看着他,沉默不语,思绪万千。
    是啊,大家日夜兼程,赶到了榜岭,倾尽全力,做出多大的流血牺牲,才换来这苦心的成果,只差一步就能实现了,如今只能半途而废,徒劳无功,只好安慰:“孩子,人生有些事就是这样苦涩的,你要学会勇敢面对。”
    李飞扬努力的正视苏轼,口中喃喃道:“我不甘心!呜呜……呜呜……呜呜……”
    “飞扬,低头是一种能力,它不是自卑,也不是怯弱,它是清醒中的嬗变。有时,稍微低一下头,或许我们的人生路会更精彩。”苏轼深情地说道。
    哭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仙侠都动容,怔在原地,静静的沉默着,他们虽然也知道苏轼话中的意思,但是心里却是想着和李飞扬一样的东西,官府这种处理,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对于今天发生的种种早已入心入骨,他们永远不会忘记今天发生的点点滴滴。
    正是:
    星光寂寥照友冢,
    夜风吹过如入冬。
    彷徨泪下醒惊悚,
    奋斗半生转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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