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有桃花涧有蒲,
    翛然一望恍蓬壶。
    忘机亭上群鸥集,
    堪作人间水墨图。
    “这是哪里?我们怎么睡在这里啊?”李飞扬自言道。
    “莫名其妙,我们当初不是在草丛中睡着了么?这是哪里啊?”罗玉畅答道。
    “是罗界。”城山湖严正道:“究竟是谁张罗着一片那么大的罗界?单凭这老头当然不可能张罗这么厉害的罗界,肯定有个高人在背后。”
    罗玉畅一脸惊奇问道:“罗界是什么?姓罗的人弄的么?”
    书虫此时又冒出来道:“嗯,罗界其实和结界类似,为西湖一脉独有招式。结强调只是点,罗界则更讲求面,施法者一般是功力高深的人,结罗界者,在任意地方隔离出一块领域,用来防御外敌或者封锁人的活动,规模可大可小。”
    “别管那些什么罗界了。”李飞扬突然冒出一句,“我们还是别在这里耽搁了,我们快去找二牛和小牡丹他们吧,我刚让他们在后面等我,我先跑来找你们了。”
    正当李飞扬他们要找王囘小牡丹的时候,王囘、小牡丹这边也在忧虑着。
    “没有碗,只好用手,你不嫌脏吧?”王囘笑道。
    “对不起,没有杯囘以手托着湖水,端到了小牡丹嘴边,说道,“那个虾头,说走快两步,去找小畅和城山湖,现在影子都没!”
    “谢谢你。”小牡丹笑了笑,示意不介意,喝了一口说:“或许飞扬哥哥只是有些迷路……”
    王囘摇头道:“才怪,他这毛孩,虽然不像我天天出去跑,但是认路还是有一手的。”
    这可急坏了小牡丹,“难道,途中遇到妖怪?这,这怎么办?”
    王囘安慰:“你别往坏处想,说不定虾头只是去找吃的。”
    “就是就是”阿不道:“找吃也不叫上我,丢下我和牡丹姑娘就好了,怎么还要留下那个矮冬瓜。”
    王囘骂道:“你在说谁矮冬瓜了?你这短芋头!”
    “矮冬瓜!”
    “短芋头!”
    “矮冬瓜!”
    “短芋头!”
    正当两人在对骂。小牡丹喝止住他们,“嘘!别出声,听听!”
    三人于是屏住呼吸,他们往丛林深处望了望。
    他们环顾四周,远远望去,发现了有一个人坐在树底下面。
    我竟然输了!输了给一个毛孩子。蚕蝶心中不停地责备着自己,头顶感觉隐约有些光线,他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天亮了,露水也早已把地面打湿,静静的聆听,还会听到露珠滴落在地面时,轻轻的声响。
    “茧妖王!我总算找到你了!”说话的正是翼空,“你怎么一个坐在树底下?”
    茧妖王冷冷道:“没有,只是有些疲累,休息了一下。”
    翼空说:“嘻嘻,你是被李飞扬那小子打败了吧?”
    茧妖王道:“你不也先行了一步的吗?怎么还没回去复命?”
    翼空一怔,面露思索之色,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因为迷路,困在了这罗界里面吧?于是说:“我见还有时间,也和你一样休息一下再走。”
    茧妖王冷笑道:“呵呵,兜得可快呀。”
    翼空板起了脸,道:“茧妖王,别以为你贵为五王之一,我会怕你,告诉你我实力可不输于你!”
    茧妖王道:“那,你得证明一下。”
    一言不合,两人又开战起来。
    正在这时,两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路过,一老一少。
    那少女只见她一绺如丝缎般的秀发随风飘舞,远山般的秀眉,一双眼睛顾盼生辉,翘翘的琼鼻,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小嘴,如雪的鹅蛋娇靥圣洁美丽,吹弹可破的皮肤肤色奇美,身形诱人,十分俊俏。
    而那妇人则是一绺如云的头发随风飘舞,新月般美丽的柳眉,一双大眼流盼生辉,秀挺的琼鼻,香腮嫣红,红红的小嘴,不施脂粉的脸蛋光洁如玉,晶莹剔透的雪肌嫩泽如柔蜜,体型纤弱,有股成熟的风韵。
    茧妖王双手化作螳螂刀,一刀砍了过来,妇人躲避不及,竟然被横腰成两半!
    少女失声叫了起来!!“姑姑……”
    翼空冷讽道:“茧妖王,你还挺冷血的呀,难怪位置坐得那么踏实。”
    茧妖王望着那少女的眼神,突然心中有些心中悸动,止住了手,他展开翅膀飞走了。
    翼空也跟着飞走。
    少女伏在姑姑尸体上大哭。
    小牡丹、王囘、阿不这时才从后面跑到。
    夕阳西下,波光涟滟,飞彩流云,喧闹的世界归于宁静。众人把少女的姑姑安葬后,开始和她谈了起来。
    阿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女,口水不自觉地流淌着,他问道:“小妹,我们认识一下好吗?”
    小牡丹瞪了阿不一眼,对着少女问道:“别理他!”
    罗玉畅问道:“对了,怎么姑娘会来这里呢?”
    少女望着罗玉畅,迟疑了一会儿,小牡丹鼓励道:“姑娘别怕,我们都不是坏人。”
    少女这才道:“我叫豆苗,与姑姑原住下排村,因为姑姑多年前曾受苎萝西子恩惠,今日想买些果点来感谢,可是……”豆苗的声音哽咽。
    阿不一脸哄过来,问道:“姑娘,一路辛苦了。我们……”
    豆苗被阿不突然举动吓哭了。
    王囘有些生气,拽着阿不到了一边。
    小牡丹抱着豆苗道:“我们的遭遇真的很像,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有什么困难尽管说,不要哭了。”说着,细心地用手帕揩拭着她的脸颊上的泪水。
    暂不提小牡丹和豆苗她们的事,且说,茧妖王和翼空已经会合了徐枢、狐妖女王他们。
    徐枢道:“我们已经抓到了鬼王了。”
    望着全身捆着铁链,贴满符咒的鬼王,茧妖王道:“单凭这些,无法锁住鬼王的。用我这的这招吧!”
    原来是吐丝结茧!
    鬼王被茧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孔透气。
    鬼王大喊:“我要见明镜魔!我相信,这是他的意思。”
    徐枢一脚踢倒了被蚕丝包裹着的鬼王,冷哼一声:“你都这光景了,还配和我讨价还价?”
    说着,他说道:“我们走!”
    “你们,今晚谁也别想逃出去!”一把苍老的声音道。
    徐枢一怔问:“谁?”
    狐妖女王也吃了一惊,居然可以让在场所有人都没发觉,他的功力何等深厚?
    “南海夫子邝露。”
    一位老人端坐在众人的对面的忘机亭,如果说众人是在“琴身”,那老人就是在“山口”处了。
    这时,众人视线都往邝露身上集中,之间,邝露身穿白袍,鹤发童颜,一派仙风道骨之感。
    大家都吃了一惊,吃惊的不是他的形象,而是……
    原来,李飞扬、城山湖、罗玉畅、茧妖王、翼空、徐枢、狐妖女王、鬼王、小牡丹、王囘、阿不、豆苗都在同一处,只是散落在四周围。
    徐枢大惊,他往上一看,他所带来的夜风雕部队,被挡在了上空。
    所有人都在一个小岛上面,居然没有擦觉其他人的存在。
    邝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结了一张罗界,任何人都无法破,原本设想是和这些魔头同归于尽的,可是……”
    城山湖怒了,“邝露,你不知道本尊者在岛内吗?”
    “尊者,莫慌。老夫自有解决之策。”
    徐枢大笑道:“邝露,是吧,我猜你应该不是西湖一脉的要员,怎么这点常识都忘记了。”
    狐妖女王领悟了徐枢的意思,也说:“对呀,自己人都一起死,太不厚道了。”
    “是的,论地位来说,我属于辅保,比东江奇侠还低一个等级,但是要把你们都困住,我还是有这个实力的。”邝露说完,对着众人叫道:“西湖一脉的人,请马上围坐在我的周围。”
    一时间,西湖一脉的人都往邝露那边集中,魔流派的人也合并到一块。
    邝露见小牡丹手中捧着金琴,问道:“姑娘,你会弹琴?”
    小牡丹摇了摇头,“这金琴其实是西子的法器,我并不会演奏。”
    邝露又问道:“你们当中谁会弹琴?”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间,有人说道:“弹琴?我会!”说话者竟然是豆苗,“可是我不是西湖一脉的,可以吗?”
    小牡丹向着豆苗点了点头,道:“没关系的,我也不是西湖一脉,但是我们都是和西湖一脉心连心。”
    邝露小声地说:“待会儿,我弹夫子之琴引开他们注意,小姑娘则随意弹着自己熟悉的旋律,这样,罗界就会产生波动,尊者,你再施展绝技,大家趁此机会就溜出去吧。”
    城山湖问道:“你怎么不自己一个弹,省得我来做掩护。”
    邝露无奈道:“小仙,法力卑微,只能劳烦尊驾了。”
    李飞扬说:“这样一来,你岂不是出不去了吗?”
    邝露道:“这也没办法,我只是区区一个辅保,我一个人的牺牲如果换得西湖一脉的平安,我觉得值得,况且,我也一把年纪了,我也够了。”
    小牡丹、豆苗异口同声,“但是……”
    邝露道:“麻烦,日后路过荔晴园和我师傅说一声感谢,徒儿不能再侍奉你老人家吧。”
    徐枢知道邝露不是开玩笑的,于是都做好了迎战准备,他对众人说道:“你们都站在我后面!”
    魔流派众人一起施法,准备抵御冲击。
    “我这夫子之琴,又称绿绮台。而这集鸥渚也是一把天然的琵琶琴,琵琶,为弹拨乐器之首,琵和琶原是两种弹奏手法的名称,琵是右手食指向前弹,琶是右手大拇指向后挑。尔后,我弹奏夫子之琴,小姑娘,请你帮我用金琴作挑。”
    “连前辈也无法弹奏金琴,我又?……”
    “豆苗,我们相信你!”小牡丹道。众人也投来信任的眼神。
    邝露撩拨了琴弦,豆苗则立着捂弄。
    邝露和豆苗一起弹着各自的音律,虽然节奏完全不同,竟然也能配出优美的旋律,两种旋律各自演奏,却又配合得很好,抑扬顿挫,摄人内心之余又有张力。整个岛都被天籁之音所笼罩,寂静的夜晚变得热闹起来。
    城山湖趁着这时,使出自己最强的绝技……庖丁解牛,向着天上打出去……天空顿时产生出剧烈的震动。
    茧妖王大惊,“不好,他们想跑!”
    究竟李飞扬他们能否逃出罗界,邝露又能否击败徐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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