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盖盖头归,知是前山雨。
    好鸟有如情,见人相慰语。
    明日却复来,山灵不厌汝。
    有溪必有水,有水才有溪。
    横槎溪的水继续流淌。
    新村岭又名吴洞山,或称吴家嶂。岭之南为新村、西北为凤栖洞,平原为半径、北为古榕山。
    且说,李飞扬等人自从告别了叶梦熊和李学一后,就来到了新村岭。
    新村岭上有一道半径上,延绵数里,都种植了荷木。每年的三月,惠州境内内的各地官员,都会齐聚在这里种树,不过,也只是松松土、浇浇水而已,他们才没有这种闲情做这些无聊的事,相对的,却是附近的村民个个精神抖擞,干劲十足,场面十分热烈。渐渐地十几年后,这里就形成了一片荷木道。
    罗玉畅道:“我好饿啊!”
    李飞扬道:“我们脚步走快点吧,看看前面有没有一些人家肯收留我们,入夜赶山路很危险的。”
    城山湖道:“那个只是你,半吊子,一般的妖怪,本尊三两下就能解决。”
    李飞扬道:“你就只会说说,每次遇到战斗,你都是一个人躲在后面。”
    城山湖责备的眼神望着他,道:“你以为我想的吗?我是要考验你啊!要不然怎么通过我的考核?别忘了,你还只是半只脚踏进西湖一脉的大门而已。”
    争拗良久……
    “喂!飞扬哥,你快来呀!这里前方右侧的泥土里,像是埋着一个人。”走在前头的罗玉畅道。
    李飞扬见状,飞快奔向了那人。
    罗玉畅、城山湖和东江龙不知什么情况,也只好随之而跟上。
    李飞扬不停地扒着手上的土,恨不得想把泥土都挖光似的。
    城山湖摇了摇头,说:“小子,你这样挖,挖个猴年马月啊?!”说着,他两只小手不停晃动,口中念念有词:“土地神来助阵,尘土飞扬,离其身!”
    顷刻间,泥土都从那人身上离开了。
    那人昏迷过去了,只见他十四五岁的样子,个子不高,比李飞扬和罗玉畅都矮一点,虎头虎脑,穿着一间开襟麻衣,满是土尘,下身一条青绸灯笼裤,脚丫子都赤着,一身结实的身板,肤色呈古铜色,活似一头牛犊子。
    李飞扬一见,他惊讶得张开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只见他喊着:“二牛,二牛!你醒醒啊!”
    那个叫二牛的孩子扬了扬眉毛,嘴里还嘟哝着:“鸡腿!鸡屁股。”
    罗玉畅惊喜道:“太好了,没死。”
    突然,一瓢水倒了下来,原来是东江龙的施法。
    李飞扬不解地问:“你作甚?”
    东江龙指了指二牛,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只见二牛伸了伸懒腰,轻轻呼了口气,竟然醒了,蒙蒙松松地嘴里嘟哝道:“下雨了吗?”
    李飞扬一手把他抱在怀里,眼睛饱含着泪水,柔声道:“你这小子,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紧张的李飞扬越抱越紧,把二牛都抱得透不过气来了。
    二牛推开了飞扬,定睛一看,露齿一笑:“咦!怎么是你啊!虾头!”
    两人在一起乐坏了,于是面对面站了起来,跳着一些古古怪怪,只有他们才懂的舞蹈。
    城山湖在后面暗笑:“虾头、二牛,这俩土包子,终于又俗了一回。”
    两人连连点头,似乎毫不在意,异口同声:“好久没有这么爽了!”
    李飞扬手拍在二牛的手上,道:“呵呵,好久不见啊!小伙伴。”
    二牛点了点头,说:“可不是,你想死我了。”
    李飞扬拉着二牛的手对众人说:“这位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叫二牛。”
    罗玉畅问:“怎么会叫二牛的?”
    二牛呵呵笑了笑,说:“二牛是我乳名,我的真名其实叫王囘,只不过这小子不识字,怎么读也读不会,而我爹娘开始没有生我的时候,曾养一头牛,叫大牛,尔后,又生了我,于是顺理成章,就叫二牛了。”
    东江龙介绍说:“幸会啊!王囘。我是东江龙王。”
    城山湖也说:“我也叫你王囘,区别那个呆子。以后管本座城山湖尊者,知道吗?”
    罗玉畅则说:“那我叫牛哥好了。我叫罗玉畅,你可以叫我小畅。”
    李飞扬说:“我这朋友,重感情,有义气,他几乎什么都好,还会做一手拿手菜呢!我会煮饭都是向他学的。”
    罗玉畅说:“会做饭?那要尝尝啦!”
    王囘谦虚地说:“我只是乱煮、乱炖的啦。”
    一轮寒暄过后,众人开始进入正题。
    李飞扬问王囘:“二牛,我原本想找你到西湖玩玩的,去到你家,你娘又说你来放牛了。你的大牛呢?”
    王囘一拍脑袋,神情霎时紧张起来:“糟糕啦!我的大牛。”突然哭了起来,泪水哗啦啦地从眼角流出。
    李飞扬问:“二牛,你先别急,再想想,你是怎么不见了牛,又怎么被埋在土堆里的?”
    王囘想了想,于是就慢慢细说。
    且说在一个月前,王囘这个掌牛仔,带着自己的大牛,去吃草,原本河南岸也有草,可是大牛就是要闹脾气,非得把王囘拖到西边。走了好一段路,好不容易,终于来到新村岭了。
    这时天色已晚,死一般的寂静。
    人生路不熟,王囘询问了周围的村民,原来他们也未曾出过山,这时,可急坏了王囘。
    而且,村民还说:“这里山势险要,崇山峻岭,山间野兽频繁出没,人迹罕至,是一个极为荒凉的地方。”说道一半,村民故作神秘地小声道,“这里不远处的虎山,是山猫地盘,常有出没,路过的人都不敢在此逗留太久的。”
    这可吓坏了王囘了。他蹲在了半径的路边,哭了起来。这时正好遇到了一位砍柴回来的樵夫,他问:“孩子,你怎么啦?”
    王囘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待了。
    樵夫见他一个掌牛仔,又人生路不熟,手里还牵着一头牛,感觉怪可怜的。他恻隐之心顿生,于是用手袖揩拭着他的眼泪,说:“别哭。我看这样吧,你这里有头牛,正好有体力,我每天要砍柴,经过这里,你每天就让牛帮我驮着回家。我就让你住我家,你看如何?”
    王囘也别无他法,只好答应了。
    张温把他带到家里,让妻子煮了饭,王囘当即狼吞虎咽起来,显然也饿坏了,熬过了艰难的日子,尝够了饥饿滋味。
    于是几天,王囘就跟着樵夫去砍柴,樵夫名叫张温,他说过,新村到了入秋之后。这条半径会形成一道迷雾屏障,使得路人迷途找不到出路。
    况且有山猫出没,路过的人都失踪了,让王囘先打消回家的念头。
    张温见王囘体格健壮,以为他就是西子指派的地保东江奇侠,于是就收下了王囘作为徒弟。
    王囘一住就是七天,在张温家中学习了些武术基础。
    但是张温见他思家心切,于是就和他说道,每当樵夫砍柴归来之时,人只需在黄昏前赶到半径村的方向,待众樵夫行至一半后。就可以冲破这一屏障,但是要小心提防山猫就可以了。
    年幼的王囘就照着张温的方法,终于都冲出了半径,可是才走到了一般路,因为太高兴,一时得意忘形,就睡着了,之后的事儿一知半解了。睡着睡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人被埋了,牛不见了,
    李飞扬说:“照你这么说,盗牛定是那些山猫所为。”
    王囘说:“我也不清楚啊,最好就不要是,因为听说这山猫很难搞。”
    商量来商量去,大家的心里还是完全没了主意。
    罗玉畅听完后,于是建议:“为今之计,只好找到那位叫张温的樵夫。”
    众人商议无异议后,就一同赶往张温家不表。
    且说,那些山猫又是何许人也?
    其实,他们也是茧妖王座下的三等部众,人数约莫十多人,是由山猫修炼成精。
    它们就住在虎山山脚,很早就被派来监视着新村的樵夫。他们与一般的魔流众不同,都是一大团伙,统一行动。
    平时的朝早,它们不会出来行动,到了入夜就会下山偷附近的家禽家畜。
    这次,几只被派来执行任务的山猫小队,正在想方设法,套住大牛。
    只见有一只山猫说:“哎,我看这只大牛一只不听使唤,要不我们用绳子将他绑住如何?”
    其余都同意说好。于是,山猫就合力将大牛绑在一棵大荷木上。
    山猫们商量道:“今天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美味的烤牛肉了。”
    当中有只小山猫有些忍不住,嘴里留着唾液。
    被一个头领发觉,骂道:“蠢货!你吃了这牛,看山猫王如何炮制你!”
    “可我很饿啊!”小山猫央求道。
    头领道:“试试这个方法吧,我也不知道是否奏效,居然能抵抗饥饿的功法,名为“食气”――含一口气在嘴里,用嘴里的热量把它给‘蒸熟’待气温热后,就想咽下饭团一样,把它咽下就能解决饥饿。”
    小山猫一听连忙试着,“狼吞虎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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