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柳女侠美眸横生,道:“司空礼,我看你这老进士还真不错,光惦记着上溪坊的织锦了,却忘了美人也是清水出芙蓉。”
    司空礼哈哈一笑,道:“我若对这位上溪坊的女客评上几句,赞几句白玉无双,恬然如雕饰之类,那邀柳女侠嘴上恐怕更不留情了吧。”
    “你这老进士,说话越来越无忌,自从先夫病逝,留下妾身伶仃一人,只有被你们调笑的份了。”邀柳女侠的风情,婀娜多韵,让傅千雪也有点难以抵挡。
    倒是刚才一直低首观图的王公子,总算抬起头来,将桌上的画卷轻柔卷起,长袖一抖,将卷帙谨慎交于后面的侍女怀中。
    邀柳女侠道:“王公子这么小气,我一来,你就讲画卷收起,也不让奴家观赏一番。”
    王公子有些心不在焉,道:“画中女子再过动人,怎么比得过邀柳女侠的千般姣好。”
    “那为什么,自从我进到这院里,只有王公子瞄都不瞄妾身一眼。”邀柳女侠接着哀怨道:“若不是这样,又是哪位公子,见不了那位天仙姑娘,只能整日目睹她的画中芳颜,一睹相思了。”
    王公子不由动怒道:“邀柳女侠不用故作哀怜之态,别人初见会小瞧了你,不清楚你娘家的身世,我王公子可不会。”
    邀柳女侠以袖遮面道:“奴家好怕啊,司空礼你可为奴家做主啊。”
    司空礼也颇感无奈,他们三人相识最久,只是这两位的性格实在合不来,往日里没掐起架来都算好的了。
    “我说两位,今日傅小友与这位上溪坊的姑娘,都是第一次来敝斋。还请两位别再动气,为了以前的一点小事争吵,实在是不值得。”
    邀柳女侠见上溪坊的姑娘,用一种小鹿似的祈求目光凝望着她,心头一时浮起旧事来,心头一软。
    “好吧,看在淡烟姑娘的面上,就算了,不过剩下的,就是老石头你的事了。酒喝了,架也吵了,不知还有几位客人没来,奴家还有事,待会要带着淡月姑娘在坊内到处走走。”
    “我们几人在此等了多时,也未见有多仓促,邀柳女侠一来,就催促个不停。我与这位傅道友等得,你就等不得一时半刻。”王公子还是对邀柳女侠方才的话,有所挂怀,能讥讽一句,都不会放过。
    “呦,好一位不沉浊世的公子爷,星美朗目的,让奴家好好瞧瞧。”
    傅千雪对于邀柳女侠的谐谑之言,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将目光停留在邀柳女侠背后的羞怯女子上。
    邀柳女侠少有吃起醋来,“看来这小哥,爱的是青涩女子,奴家年岁已过,容颜苍凉了。”
    傅千雪雪道:“怎敢,邀柳女侠风华正茂,玉肌丰骨,丝毫不见容颜衰减,怎么能如此自叹自怜。”
    邀柳也是少有被人这般当面夸赞,面有酡红。还是傅千雪这样俊朗气度青年,以一种平淡欣赏的语气说来。
    “刚才,我对淡烟姑娘的无礼注视,只因在下与上溪坊几名内坊弟子,有过几次相识之缘。”
    淡烟姑娘鼓起勇气,怯生道:“公子口中所言,不知是哪位师姐?”
    对于淡烟姑娘的谨小慎微,怯弱不敢言,邀柳女侠以路上已经体会很多了。她有心提醒淡烟姑娘莫要中了傅千雪的甜言蜜语,以致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后果,但想想,有她在此坐镇,倒想见识下傅千雪如何弥补接下来的谎言。
    傅千雪没注意到邀柳女侠的心思,顾自道:“是白漓与高锁愁两位师姐。”
    淡烟姑娘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不由惊喜道:“原来是师兄与白师姐、高师姐早已相识。”
    傅千雪道:“也可以这么说吧,自从在瞿月集与白漓、高锁愁两位师姐一别,已有多日不见。敢问淡烟姑娘,她们是否已经完成瞿月集的任务,返回了师门?”
    淡烟姑娘思考了一番,道:“两位师姐都已安全回到师门,我也是从两位师姐的口中,得知傅师兄的侠名的。”
    傅千雪道:“哪有什么侠名的,无足挂齿罢了。”
    淡烟姑娘道:“但两位师姐都很紧张傅师兄的伤势。”
    傅千雪浅笑着,道:“一切无碍,若有机会,烦请淡烟姑娘带话给两位师姐,勿用为我的伤势挂念。”
    “那是当然,不过,那怎么可以,还……”淡烟姑娘有心为她两位师姐,道谢傅千雪一番,却一时无从开口。
    邀柳女侠揽过淡烟姑娘的腰肢,对淡烟安抚道:“傅道友都不介怀了,淡烟妹妹尽管放宽心便是。”
    “可是?”
    “没什么可是,傅少侠一时半会又不会跑。”面对邀柳女侠的戏谑,淡烟显然没有傅千雪的前世见故,红霞润满了脸旁,脉脉不得语。
    就在此时,前院脚步声再起,傅千雪听去,又有两位贵客来了司空礼的石头斋。
    不知是何方人士。
    司空礼作为此斋主人,当仁不让的去迎客人。
    跟在司空礼之后,只有两个人,一位体态修长的道士,身着整洁的浅蓝道袍,略显尖刻的颔下一缕长须,盘起的道士髻以一根木簪别住。
    另外一人,面带生意人的笑容,满脸和态之气。只是吊眉之上一道蚯蚓似的刀疤,分外让人不舒服,一股凶厉之气剽悍而来。
    在司空礼的引荐之下,傅千雪方知:道士乃朝真道观一名下山游历的道士,宁幕道长。另一位的身份,让傅千雪一时分神,因为此人出自公子帝白口中的一气箫剑阁。
    这位自称是章堂主的来意,颇让傅千雪思量。
    傅千雪也就比在座的其他人,对于章堂主更多了一点来历疑惑。若不是听了公子帝白在七筠楼中一番所言,也就如其他人一般,将章堂主当做是一位出自普通大帮派的人罢了。
    司空礼的石头斋中,除了傅千雪之外,来历最有点神秘感的,也就是最先来此斋的王公子,还有随后那位别有风情的邀柳女侠。
    客人已到齐,司空礼将桌上收拾了一番,并说明来意。
    听司空礼说上几句,傅千雪便一明白,这是一场以司空礼为主,修真当中颇为流行的小型交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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