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诚拔出剑,怒道:“想打那就来吧,我还会怕你这个废物不成!”
    江拾流一言不发,施展踏天步,飞身而起,势若雷霆,一剑刺出。
    孙诚看到了江拾流向自己扑来,但什么动作都没有来得及做,江拾流的剑已抵在他的咽喉上。
    “这……怎么可能?!”
    孙诚动也不敢动,后背冷汗直冒,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几乎拿不住。
    何伟也呆住了,怕江拾流一怒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连忙道:“江师弟……有话好好说,先把剑拿开,要不然出了差错,谁都担待不起。”
    江拾流不理何伟,盯着孙诚,缓缓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孙诚也盯着江拾流,忽然笑道:“有胆你就杀了我。”
    江拾流也笑了,这一笑让孙诚有些头皮发麻,不禁问道:“你笑什么?”
    江拾流道:“你不服?”
    孙诚硬着头皮道:“当然不服,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就一剑刺了过来,是谁都挡不了。”
    “好,”江拾流把剑移开,退了几步,“我让你先出手,把你最厉害的招使出来。”
    “这小子竟敢这么小瞧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孙诚大吼一声,把江拾流刚才那一剑的阴影,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剑尖微颤,分成三朵剑花疾点江拾流上中下三路,这招唤“云间三开花”,迅猛狠辣,教人难以还招,已是孙诚所能施展的最厉害的一招。
    “哎呀,不好!”何伟见孙诚使出这招,暗呼不妙,怕孙诚一个控制不好,把江拾流打得重伤。
    虽说江拾流刚才那一剑让何伟觉得惊艳,但也仅仅只是一剑罢了,心里面还是觉得孙诚要收拾江拾流不再话下,毕竟孙诚是李长老年轻一辈里面最为出色的一个,而江拾流则是个连基础剑谱都没学完的废物,熟高熟低,一眼分明!
    然而此刻的孙诚却是遍体生寒,江拾流又向他刺来了一剑,缥缈如烟,毫无痕迹可循,实际上是他根本看不清江拾流的剑,太快了!
    江拾流本来是要一剑刺孙诚手背的,剑尖微偏,转而点在孙诚剑柄上,孙诚虎口一麻,手中的剑已脱手飞出,再低头一瞧,江拾流的剑已抵在自己胸前。
    孙诚完全懵了,他不能相信自己两招不到,就彻底败给了江拾流,败给了这个自己眼里的废物,一败涂地,这世界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啊!
    何伟也是目瞪口呆,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能怪他,任谁都没法相信。
    江拾流道:“你服不服?”
    孙诚嘴唇哆嗦着,半响说不出话。
    江拾流把剑抛在地上,走到孙诚旁边,平静道:“以后别再拿别人的感情,来当做开玩笑的资本,这很危险。”
    孙诚默然,低声道:“你使的什么剑法?”
    江拾流道:“你想知道?”
    孙诚转过头来,眼中竟有些希冀,他觉得江拾流的剑法一定是学自藏书阁,或许是无人问津的秘笈,却给江拾流学会了。
    江拾流一笑,道:“我偏不告诉你。”
    孙诚一怔,江拾流突然大笑两声,扬长而去。
    一处无人的密林内,江拾流以手代剑施展天极剑法,前面还有些章法可循,到了后来实是乱来一气,乱挥乱舞,犹如一个疯子又跳又闹,不肯罢休。
    “痛快!”
    江拾流发泄了一阵,累的筋疲力尽,呼呼地喘着白气,心头的悲愤减少了不少。
    “你江拾流本来就是一无所有,只不过是吕嫣师姐不理你而已,又何必伤心,大不了以后又是一个人!”
    江拾流这么一想,心头又宽了些,只是这话又酸又苦,惹得他又要掉泪。
    “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我怎能如此婆婆妈妈,徒增笑柄而已!”
    “况且我身怀两大奇功,即使孤身一人,日后也定能名扬天下,叫所有人都不敢小瞧我!”
    江拾流振作起精神,忽然自信地笑了起来,这一笑将心底的所有悲愤尽数泯灭。
    寒冬时节,白天短,黑夜长,等江拾流回到落雁居,天已完全黑了,饭菜也全部凉了。
    江拾流坐到桌边,夹了一根菜放到嘴里,咽下肚子,虽然冰凉,却莫名地感到一阵舒畅,江拾流一笑正要再夹起一根,一张大手突然伸了过来,将他手中的筷子夺过。
    乐虎将筷子放到桌上,道:“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先去帮你热热,这么冷,吃了肚子要闹毛病。”
    “谁说我是孤独一人的,这不还有个兄弟吗?”
    江拾流感动得热泪盈眶,低声道:“谢谢。”
    乐虎傻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我去了,很快就热好。”
    江拾流呆呆望着门外浓重的夜色,眼角不知不觉滴下一滴泪珠,江拾流伸手一沾,放到眼前细看,暗暗发誓:“我以后不会再掉一滴眼泪!”
    之后的四天,江拾流每天清晨都按时去扫山道,扫完就去后山练功,傍晚就回落雁居,生活得很有规律,江拾流也乐于其中,浑然忘我。
    到了第五天,来了一名弟子说是奉掌门之令,要江拾流即刻前往前殿听候吩咐。
    江拾流忐忑不安地去了,还以为又要惩罚自己,到了前殿发现里面已经聚有十几个人,听其他人交谈似是要下山执行什么任务,这才定下心来。
    江拾流眼光扫了一遍,在这十几个人中,看到了孙诚、何伟以及孟正豪,这三人一看到他,皆有些尴尬和不悦,但又无可奈何。
    江拾流暗笑,过了片刻,大殿外又走入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江拾流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吕嫣,吕嫣似有所觉,转头看过来一眼,随即又瞥开目光,那神情就像从没认识过江拾流一样。
    “我还是把你当作原来的师姐,你已不把我看作师弟了吗?”想到这,江拾流心里就是莫名一痛。
    又等了半个时辰,大殿外再没有人进来,吕春阳这时方从后殿缓步踱出,身后跟着两个老者,一个面色古板严肃,江拾流认得是刑律堂的堂主李长老,另一个面色红润,头发花白稀疏,江拾流却是从没见过。
    吕春阳道:“三天后,就是我们落霞剑派和圣剑门,共同举办两派论剑大会的日子。”
    “听闻草帽山近月兴起一大匪帮唤'虎刀帮',平日烧杀抢掠,无恶不做,气焰极为嚣张,仅距我们落霞剑派十几里。”
    “圣剑门的同道好友经过,难免会受到滋扰,身为东道主不能坐视不理,今天将你们招至这里,就是要你们下山接送圣剑门的各位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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