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泷是目瞪口呆。
    片刻过后才缓缓从木盒中取出了那枚看似再普通不过的魂玉。
    “老先生,”国主摊开手,转向孙爻,“这枚魂玉可是真的……”
    虽然林远泷期盼眼下的时刻已经很久了,但真到此刻——他聚齐五枚魂玉时——却倒是不敢相信了。
    孙爻触碰了一下,平缓地点点头:“的确是。”
    国主稍愣了片刻,才看向胤一辰,问道:“你为何知道打开了,是你化解了外面的衍力?”
    “准确地说,是在下施加的衍力,”胤一辰抱拳作了一礼,“所以要化去这股衍力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孙爻老先生之前说过此封印是其弟子所施加,”国主说道,“你是……”
    “在下正是陈衣殷。”
    国主有些惊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将手中的魂玉拿到眼前观察了一阵:“本人有最后一个问题,此五枚魂玉是你们二位制成,但其中乃零之境衍力,那么最后那位入魂衍力之人又如何会落到此等地步?”
    孙爻冲陈衣殷点头示意:“衣殷,你来向国主说明当时的情况。”
    “是,师父,”陈衣殷之前在定华山时就已经和孙爻有过了‘重逢之喜’,二人此番在皇宫碰头,皆在计划之中,每一步自是有条不紊,“禀国主,我们之所以可顺利制成魂玉,是因上一位入魂者自愿为之,而根据记载,从山一道人开始,之后每一任的入魂者,在最后都有让人将衍力从自身提取出来,制成魂玉。”
    “山一道人……这名字本人好似听说过,是中原传说里的一号人物,”国主说道,“这五枚玉中的衍力就是他的?”
    “按照记载来看,是!但衍力从来就不某一个人的,否则也不会被我们提取出来,国主可见过有谁能将别人灵魂给分离出来装着的?”陈衣殷一边解释一边反问。
    国主继续问道:“那为何他们最后都会让人将衍力从自己身上给提取出来?”
    “因为他们必须如此,”陈衣殷迅速回道,“从衍力进入身体的那一刻开始,它便在不断地吞噬着入衍者本身,而衍力越高,其反噬地效果也就越强——零之境尤为甚之。”
    “反噬是什么意思?”
    “轻者死亡、重者被衍力源头所侵占和控……”
    国主认为他简直是在胡说八道,便地打断了他:“这世间身怀衍力者千万有余,本人却是从未听说过有哪一人被衍力所反噬。”
    “国主稍安勿躁,‘反噬’只在高衍力中才会明显。”
    “据本人所知,零之境衍力已然绝迹,你所说的这些本人怎知不是在妄言?”
    面对国主不断地质疑,陈衣殷并不恼。
    他挽起了自己的袖管,露出了一个刺青:“因为凡一合之境的人,身体上必会被赋予一个刺青,衍力者可从中得到更强多的能力,而这个刺青也同样是衍力反噬本身的一个开始。”
    林远泷虽然依旧觉得陈衣殷说的话不着边际,但却没有再打断他:“继续讲。”
    “一合之境的人,是最可能具有突破至零之境的体质与精神意志的群体,而当其中某些人突破到了零之境,那么真正的反噬便开始了。”
    听着陈衣殷这么说,胥芸钰也看向了自己身上的刺青——在此之前,她并未听过这种说法——但陈衣殷并不像是在胡说。
    “这其中唯山一道人意志与能力最强,他虽在年轻时通过零之境敞见奥秘、达观天下,自创、研习出了众多武法与医法,但在其后半生却终受反噬所扰,意识一日比一日混乱,他也是离被完全反噬最为就近的一位,”陈衣殷不紧不慢地解释说,“而对他自己来说,亦是深知命不久矣,然却明白零之境衍力的珍贵,遂制寻出一法,也就是制造魂玉,希望将这股衍力给传承下去。”
    “之后的那些人也是如此大义,愿意将此力给传承下去?”
    陈衣殷摇摇头:“‘魂玉’是山一道人制造之物,而非天然形成,其传承衍力的方法算是‘逆天’而为,所以通过魂玉得到衍力之人,仅是具备拥有零之境衍力的体质,而全无零之境应有的精神与意志力,所以可以断定,山一道人之后的那些入魂者,皆是因身体受不了反噬之苦,而请求他人提取出衍力从而结束自己的痛苦。”
    孙爻这时也开口补充道:“因想要剥离零之境衍力,必得是通达医术的大师,所以自然也明白这种境界的衍力有多稀有——于是乎至今百年,此衍力皆是制成了魂玉存世。”
    国主一时间根本无法消化和判断这些信息,也不想再往下听。
    便是叫人收走木盒,之后起身对三人说道:“行!今日就到这里,三位就暂在此苑歇息,本人明日再来。”
    可以看出国主是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来琢磨这些话。
    当他离开后,陈衣殷便是即刻唤起衍力,在他们三人四周铸出了结界。
    胥芸钰正想开口问陈衣殷所说之事的真假,却想不到孙爻先开口问了:“衣殷,你刚才所说,是编造的说辞吗?”
    “回师父,句句属实,乃徒儿这些年与这刺青中的‘怪物’交谈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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