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个不小心……不过这样反而更好……”陈隐拿着三人份的饭菜,小声回答,他已经将两位表姐妹来投靠他的消息告诉了白陌,白陌允许她们在找到安身之所前,暂住陈隐的将军帐内。
    “要不要我下次进城时告诉赤水大人,让她安排你的两位亲戚到北远城中住,免得她们干扰到你。”
    “你倒是可以跟她讲一声,就说那两个姑娘来军寨了,其它的就不用了。”陈隐说,“我这几天就把事情给查出来。”
    “好,你自己小心,你现在是将军,往下我也帮不了你了。”
    “对了吴叔。”陈隐脸上挂着难为情地表情,“有酒吗?”
    吴应山一愣,然后笑了笑,蹲下身,从灶台下取出一个小酒壶,交到陈隐手中。
    “谢过吴叔。”陈隐拿着一堆东西,回到营帐中,婵玉刚上完药,已经在行军床上睡着了。
    “饿死我了!”瑛璃终于盼到陈隐回来,“你那么早去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我得跟接头的人聊些事,得等到所有人都打完饭菜,师姐,你的酒。”陈隐将酒递给瑛璃,转眼看了看婵玉,“她还没醒吗?”
    “呜,没。”瑛璃拿着就饮下一大口,满意地擦了擦嘴。
    “吴兄弟……将军……吴将军。”门外传来赵铁柱的声音。
    “怎么了?”陈隐让瑛璃把酒藏一下。
    “兄弟们想庆贺一下吴将军,希望吴将军能赏脸来营帐中。”赵铁柱小声说道。
    “好好,有什么赏脸不赏脸的,吴逸来时还靠赵兄牵头带路,我收拾一下就来。”
    “诶!”赵铁柱回道,“那我先过去了!”
    陈隐听张铁柱走远,嘱咐道:“师姐,你就照顾一下婵玉,醒了过后让她吃些东西。”
    “你是不是喜欢她?”瑛璃喝了口酒,盯着陈隐,脸上虽笑,但是怪怪的。
    “没有的事,师姐帮我照顾好就是。”陈隐说罢立马转身出了帐。
    “放心好了!”瑛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先锋营帐中今夜灯火通亮,元斐征军师特地取消了先锋营今日的夜巡任务,帐中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这酒是哪来的?”几杯酒下肚,陈隐想起来军中是禁酒的。
    “军师送的。”铁匠坏笑道,“咱们营一直被其他营看不起,他们都叫咱炮灰营,这一次吴兄弟真是给我们争了口气。”
    “吴大哥……不对……吴将军刚入我们营时我就知道铁定是个厉害的角色!”狗子年龄虽小,喝得却不少。
    “少来!谁当初打赌说吴将军不下三日就得跑路?”秀才一把将狗子推开,“还是我说的对,吴将军气宇不凡,定成大事!”
    铁柱顿了一顿,饮了口酒,大声说道:“来,咱们敬还躺在医帐的蛮牛一杯!”
    “来!”众人举杯一片吆喝。
    眨眼至清晨,帐内已倒一片,陈隐缓缓起身,回到自己帐中,桌上的饭菜已经吃完,两位姑娘也都睡着,瑛璃手里还死拽着酒壶,陈隐费了些气力才将它取出,他给两人盖好被单,坐到将军椅上缓缓睡去。
    翌日。
    陈隐醒过来,头有些胀痛,身上不知何时盖了床被子,瑛璃还在一边呼呼大睡,婵玉却不见了身影,陈隐赶紧起身,刚一出帐就跟婵玉撞了个满怀,他赶紧扶住她:“手没碰到吧?”
    “没呢。”
    “你去哪了?”
    “我四处转了下,看能不能碰到谢师伯他们。”
    “那些巡逻的士兵没拦你?”
    婵玉摇摇头:“一个人都没见到。”
    陈隐抬头望了望,太阳正当空,少说也是正午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见到:“一个士兵都没有?”
    婵玉点点头,一脸忧心:“怎么了?”
    “你叫醒瑛璃,待在帐中哪也别去,我去去就来!”陈隐说罢,直奔先锋营帐而去。
    帐内寂静得让陈隐极度不安,他掀开帘帐,眼前的一幕让他一头雾水,帐内无一人,他旋即出帐,直奔操坝,这里也无一人,陈隐转身即刻向山洞方向跑去,一路上也未见人,将近要到洞口处,才终于看到两名士兵。
    “我要见白元帅!”陈隐急匆匆地报到。
    两个士兵先是一愣,缓缓回到:“元帅在议事厅。”
    陈隐点头谢过,一路跑进洞深处,门帘外依旧站着一个卫兵,见陈隐来,一脸疑惑,陈隐等不及通报,直直闯了进去。洞内有十多人,元斐征以及几个将军正脸色严肃地讨论着事情,骑兵营的人也全在,还有一些陈隐未见过的人,他环顾一圈,连铁柱也在此,却不见白陌元帅和许定江将军。
    “元军师,元帅在何处?”陈隐感觉气氛有些异样,开口问道。
    洞里的人齐刷刷看向陈隐,然后转脸看向元斐征,表情可谓千奇百怪。
    “吴将军,现在我是这里的元帅。”元斐征从桌后慢慢走出,“你还是你的将军,而你会统领真正的先锋营。”
    “白元帅在哪?”陈隐没有接话,慢慢退向门口。
    “没有白元帅了,现在是元斐征元帅。”元斐征打开折扇,走近陈隐,“打仗就是拼命,白陌想法很好,但他永远不会明白,拳头才是最好的言说,而营中那群老弱病残,只会拖累其他青壮的士兵,害人害己,军中毒瘤不可不除。”
    元斐征看了眼陈隐,继续说:“本帅见你有鸿鹄之志、身手较好,昨日便留了你一命,现邀你与我携手,颠覆这个已经病态的国家,若志同道合,来日大殿之下定有你一席,若是道不同,那你便只能去陪那些残弱无能之人了。”
    “他们去哪儿了?”陈隐问。
    “你是问哪一个部分?”
    陈隐倒吸口凉气,盯着元斐征的眼睛:“如何能一夜杀那么多人?”
    “这你不用管,先回答我,愿与我们同路否?”
    陈隐看眼周围人,试图平稳自己的心绪:“仅凭这个洞里的人,也同样难以撼动马丝国的朝廷。”
    元斐征见陈隐迎着问话,顿时感觉有戏,笑了起来:“这点本帅自然有考虑,我军现在已得到中原玄月派的协助,不出一月,便会有三十多玄月千御境以上的弟子进驻我军,现朝廷所有精英人马皆调去了边关,我们到时直取远北城。”
    “既然如此,何必非要杀了他们?”陈隐问道。
    “毕竟还需一月,不可让那些废物走漏了风声,现在你心里有了底,是否愿统帅真正的先锋营?”
    见对方已是最后通牒,陈隐也就不再拖延:“谢谷和权栋在哪?”
    “哦,对了。”元斐征恍然大悟,“说起来你也算是玄月弟子,是我多虑了,还让人守你帐外防你,不过谢谷先生今早已回中原,你权栋师兄在此,许再过一刻,待他处理完残余份子,就会回来。”
    “大事不好了!”洞外突传一阵急报,“派去监视吴将军……”
    通报之人进洞见到陈隐,突然愣住。
    “继续说。”元斐征命令道。
    “是……派去的两个士兵被手上有伤的姑娘杀了,现在她们正冲洞来。”
    “哦?这姑娘这么厉害?”元斐征脸露笑意,“吴将军快去劝住,免得自家人伤了自家人。”
    “好!”陈隐随前来禀报的士兵出了洞,元斐征向赵铁柱摆摆手让其跟上。
    他们出洞没走多远就在路中与婵玉、瑛璃碰了个照面。
    “怎么回事,刚才有两个士兵二话不说就冲进帐篷找你,还冲我们拔刀?”瑛璃生气地说。
    陈隐没说话,他向婵玉使了个眼色,婵玉微微点头,走向他:“哥,你……”话说一半,右手中忽现一把长剑,顷刻间刺穿了一旁士兵的胸口,赵铁柱一见正欲叫喊,却发现自己手、脚、嘴巴已无法动弹,婵玉右手的剑还未拔出,左手又现一剑,直刺赵铁柱咽喉。
    “等等,这人别杀!”陈隐迅速叫住婵玉,剑直抵赵铁柱咽喉,赵铁柱瞬间面无血色,惊恐万状。
    陈隐化掉赵铁柱身上的时火衍力,铁柱依旧不敢动,他高举双手,眼睛盯着喉结前的剑尖,叫都不敢叫。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陈隐问道。
    “新抓来的那堆游匪是元斐征军……元帅的人,昨夜元帅下令将那些无用之人,都绑进了深山里。”赵铁柱咽了咽口水,迅速说道,“当时元帅觉我有用就留了下来,若我不从,就得跟铁匠他们一样被绑了去。”
    “深山里有什么?”瑛璃凑上前问道。
    “一个天坑,元斐征元帅让权大人在那里把他们都给杀掉,然后扔进天坑中。”
    “白元帅和许将军也在?”陈隐问。
    铁柱使劲摆手:“没有,没有,许将军护着白元帅冲出了军寨,今早他们就是在商量追捕那两人的事。”
    “吴应山和张洛呢?”
    “伙夫营并不知晓昨夜之事,他们在事发之前就被支出去了,要明日才会回来。”赵铁柱说,“蛮牛……我也不知……”
    陈隐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速带我去天坑。”
    “现在去也怕是晚了……”赵铁柱越说声气越小。
    “吴将军这是要去哪?”元斐征见几人还未回来,便让骑兵营的周将军出来看看。
    陈隐赶紧看向婵玉:“你先去天坑,拖住你师兄,别出手,我们随后就来。”
    “你去吧,我能找到你的衍力。”瑛璃说。
    婵玉点点头,对赵铁柱说:“烦请带路。”
    周将军见此未说话也未追去,而是笑了笑:“这下才对,现在我杀了你,元帅也无话可说。”
    陈隐将瑛璃护在身后,看着周将军说:“我以为这里的人都是赞同白陌元帅的想法,才聚于此地。”
    “万事皆有度,三年时间足以证明白陌的想法行不通,现中原与马丝国关系已经极度险恶,大战一触即发,若还不让朝廷收手,此仗一打起来,我们这几年不就是枉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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