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东竺恨恨道:“地龙骨塑形,你以为是一夕之间么,那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和漫长的改造,要不我也不会犹豫那么久。”
    朴兴翟鄙夷地道:“这两个家伙小时那么丑,居然越长越好看,你就没一点怀疑?”
    崔东竺恨恨地收起手掌,一脚将两人踢翻,他不是没有怀疑,而是根本没有想到,此刻心里窝火,怒道:“走,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此时受打击最大的不是别人,乃是陈春梅,她一颗心好像被剪刀剪碎,再也不能复原,看到金太羊的样子,陈春梅完全不能接受,她声嘶力竭地道:“金太羊,你是骗子,大骗子!”
    金太羊木然没有表情,心中却无比怨恨,自己的一切都毁在这女人手上,她莫名其妙拿出归元草让他们吃,就算再得到一根地龙骨,那种塑形的痛苦,让他七八年都感觉好像被千刀万剐,当下气苦地道:“我骗你什么,钱还是感情,你拿走我的一切,还想拿走什么?”
    陈春梅胸口不住起伏,最后恨恨道:“我什么都不想拿走,你把我该得的那份给我,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金太羊眼中戾色一闪,道:“你该得的哪份?”
    陈春梅道:“没有我的地图,你们不可能拿到那件东西,说好的给我爹爹一份,然后我们四人平分,现在我只要我爹爹那份,我的那份就当白送给你!”
    金太羊冷笑道:“好啊,那你赔我一根地龙骨!”
    陈春梅怒道:“凭什么?”
    金太羊道:“就凭你毁了我的一切!”
    陈春梅道:“你胡说,你在河边将我抛弃,就是不想分我一份,是不是?我知道了,你们汗古国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这一切早就算计好了!”
    金太岁跳过来叫道:“要是我们不收留你,你早就死了十七八遍,要是我们想谋财害命,杀你还不是易如反掌,现在你却反咬一口,还有没有良心!”
    陈春梅眼泪又流了下来,道:“是我傻,我竟然相信你们这种人!”
    围观众人发出一阵唏嘘声,显然对金家兄弟的行为感到不耻,老杜这时开口道:“你们拿了什么东西,如果事先有承诺,还是要分一份给陈姑娘的。”
    金太康冷冷地道:“分一份可以,让她赔太白的命来,若不是她,太白也不会死!”
    陈春梅气得身子发抖,道:“你们三个本来都要死在梓桑林,是我,是我舍命来救你们,而且,金太白死在我拿出地图之前,你,你觉不觉得自己很无耻?”
    崔东竺心中雪亮,他自然知道陈春梅讨要的是什么,但迷仙葫对他来说太过重要,崔东竺卡在第五层十多年,虽然迷仙葫主要是对第四层的瓶颈起作用,但对第五层也同样有效,当下他冷冷道:“禁地的恩怨,出来就一笔勾销,就算你们要分东西,也要在出山前分清楚,出了玄女山,大家各奔东西,你在这里胡搅蛮缠,有什么意义!”
    这些规矩修炼者都知道,但讲道义的,不管是出了山,或是同伴死了,都会将别人的一份送到他的亲人或门下,以示自己的无愧。
    陈春梅气得险些晕过去,点指道:“你,你,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陈箫再也忍耐不住,他扶住陈春梅,道:“你们寻宝的地图是我花重金买来,我不知你们出过什么事,那物事若不分我女儿一份,我陈箫跟你没完!”
    崔东竺冷哼道:“没完就没完,你可以来汗古国找他们金家。”
    陈箫脸上怒色一闪,他自忖打不过崔东竺,不禁向老杜和肖老板望了一眼,只要他们肯替自己说话,还是有机会回旋的。
    这时崔东竺耳中忽然想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要我帮你么?”
    崔东竺一怔,看到剑嗲朝他投来深意的一瞥,忙传音回道:“是,只要前辈肯帮,有所差遣,崔某绝不推脱。”
    老杜三人有些犹豫,这种事情自己没有好处,白白出手可是不值,他们在等陈箫给他们许诺。
    这时大家都将目光投向剑嗲,剑嗲点点头,故作高深地走到崔东竺、陈箫中间,咳嗽一声,陈箫忙传音道:“剑嗲,我们碧玉阁是司马家的老主顾了,请您一定要多多关照!”
    剑嗲脸上古井不波,他淡淡道:“多谢大家给司马家面子,既然神道有规矩,何必多赘述,老朽以为,还是照规矩办吧!”
    此言一出,陈箫顿时像泄气的皮球,只要按规矩办,出了玄女山,他便和迷仙葫无缘。
    崔东竺心头狂喜,正要朝剑嗲致谢,剑嗲已飘然站开,一声传音落在耳中:“司马家的玉牌,就在你怀中,三日之后,老朽在舒城恭候,我们到时再见!”
    崔东竺一怔,探手入怀,一块冷硬的玉符就在其中,崔东竺冷笑一声,掏出玉符对朴兴翟得意地一晃,对金家兄弟道:“走,我们走!”
    等道崔东竺带着三人离去,朴兴翟也兴味索然,跟着走了。
    老杜走过来拍拍陈箫的肩膀,道:“是什么东西啊,得不到就算了,反正有钱总能买到的。”
    中年美fu也劝解道:“是啊,人没事就好。”
    陈箫有些痴呆,半天才长出一口气,道:“是,是迷仙葫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在当场,半天做不得声。
    这时,吴非取出一个宝囊递给赤霞夫人,又取出一个递给赤炎冰。
    赤霞夫人神识探入,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里面赫然是一个迷仙葫。而赤炎冰神色更是夸张,她呆呆地拿着宝囊,嘴巴一扁,想要哭却哭不出来,忽然一把将吴非抱住。
    所有人都关注在陈春梅和金家兄弟,没人看到这一幕,只有思思嘴巴张开,一副惊疑不定的表情。
    赤炎冰拍了拍吴非的肩膀,松开手道:“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事叫我,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吴非点头道:“不必客气。”
    剑嗲走到吴非几人身旁,先朝蓝野长老微微鞠了一躬,又对吴非微微一笑,掏出四块玉符道:“三日后是司马家在舒城的交易大会,欢迎几位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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