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他和她两人,可即便如此,慕暖还是羞恼万分。
    衣裙滑落,她后背抵着沙发,前方是他倾覆下来的身躯,压住她的力道,不许她再乱动。
    “不用你……我自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
    下一刻,整张小脸紧皱在一起。
    “唔……”
    他……太过分了!
    也不知道是疼还是……她惊得摇着头,并起腿不给他看。
    怎么可以……这种羞耻的事情,他……
    慕夜白直接把人打横抱起,以为她是不愿在客厅里,怕会有人看到。
    径直上楼,抱回房间里,放在床上的那一刻,慕暖想也不想,站起身子拿起那药,就要自己去浴室。
    “我自己来!”
    她,不要他……
    可是脚步还没跨出半步,就被捞回了床上,那人一本正经的掀起她的裙子,声线温温——
    “别乱动,我看的比较清楚。”
    慕暖:“……”
    什么叫做他,他看的比较清楚。
    “我不……”
    现在要是有个地洞,她恨不得直接钻进去!
    然而,慕夜白已经用举动告诉她,不行也得行。
    慕暖死死咬着唇,那温凉的药膏抹上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着她的脑神经。
    男人指腹的温度,和药膏的清凉,真是——
    快要把她的意识给折腾崩溃。
    最后又怕自己低呜出声音,只好把头埋入那枕头之中,脸颊越来越红,不知为何,屋内的气息也越来越暧.昧。
    看似短暂实则漫长的十分钟过去了,慕暖渐渐发现——
    不对劲!
    “慕夜白你……”
    他他他,他这哪里是给她擦药啊,明明就是……
    “唔……”
    抵.着那温暖而深.入,她听到男人沙哑沉暗的笑声尽是蛊惑:
    “暖暖,这样你还会疼么,嗯?”
    “你乘人之危!”
    “嗯。”
    见他供认不讳这“罪名”,慕暖又是羞又是恼,手捏成锤,咬紧牙关,半响才闷哼委屈——
    “我,我不舒服,疼……”
    都说了撕裂伤了,他还……委屈得不能再委屈了,那所有的情绪都被这委屈给覆盖。
    看着她红了的眼眶,男人才缓缓抽.回手指,敢情是,真的不舒服。
    ——你就等着这段时间禁欲吧!
    裴听风的话,他没忘,只是刚才……嗯,情难自禁了。
    那羞羞的感觉终于褪去,慕暖忙抓起被子遮挡住自己,余光睨了眼男人纤长好看的手指……
    真是,不可描述!
    “撕裂的伤口有些深,晚上再上一次药。”
    “……”
    什么,还要再来?!
    不不不,慕暖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了,要来也是自己来,才不要他呢。
    见床上那小女人戒备的目光,就好像再防狼似的……嗯,不过他的确是狼,想着吃她千千万万遍的狼。
    沉默了片刻后,慕暖恢复了刚才的理智,这才想起乔嫤的话。
    “刚才乔嫤要说的话,你为什么不让她说?”
    “什么话。”
    慕夜白眯了眯眸子,一副他有不让乔嫤说话么的样子斜眼睨着小女人,慕暖语塞。
    她哪里知道是什么话,要是知道,就不会急着要乔嫤说了!
    “关于我爸爸!”
    爸爸,这两个字,慕暖以前从不敢在慕夜白面前这样义正言辞的说起。
    至少在她神经十分清醒的时候不会。
    可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要一个答案,关于乔嫤没有说完的话,关于曾经她不知道的过去,慕暖要真正的答案!
    慕夜白深黑色的瞳孔暗了几许,而后兀自勾起一抹略带寒意的弧度,大掌抚上女孩的脸颊,慕暖垂眸屏气,却不敢躲开。
    只觉得,这温度,越来越冷。
    她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暖暖,若非裴听风说要顾及你的身子,否则……”
    他贴近的气息带着的压迫感,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让她心颤不已——
    “否则我一定会重重惩罚你。”
    惩罚她,问了不该问的话,用他的方式,让她臣服。
    ……
    那天之后,慕暖一直想着乔嫤的话,想不透,也猜不透。
    可是,却也不敢再问。
    乔嫤也没有再来过慕家,她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也无法出门。
    裴听风来的时候,还给她买了糖。
    慕暖无奈撇嘴,说了多少遍,她不喜欢吃糖。
    “你叫我来,不会是……”
    想到这丫头之前说的撕裂伤,裴听风可不想来给她亲自上药,不被慕夜白一枪崩了才怪。
    “你想多了。”
    慕暖拿过那糖果,看了很久,她想起了曾经在监狱里,那些日夜。
    唯一的生日礼物,就是一颗糖。
    “前两天,乔嫤来了这里,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听到乔嫤两个字,裴听风蹙了眉,从上次乔嫤出院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心里之前的那份执念,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淡去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去做到,对那个女人的事情不管不顾。
    “她跟我说,我父亲的罪名是假的,可又说他的确犯了罪。”
    所以,真正的罪名是什么?
    裴听风棕色的眸底闪过一抹怔然,却也不过片刻,便就散去。
    “裴叔叔,你知道吗?”
    她叫他一声叔叔,自然是尊重他,希望他不要骗自己。
    可是裴听风,依旧选择沉默。
    半响,才轻笑一声,摇头道:
    “她骗你的。”
    “骗我?”
    慕暖不解凝住眉头,乔嫤为什么要骗她呢,若是骗,这有什么意义呢。
    她,不明白。
    “暖丫头,乔嫤被慕夜白调去了国外的公司,为了你。”
    最后那三个字,语气太过肯定。
    虽然那个男人从来不说,可是行动却丝毫不怠慢。
    为了她……慕暖似是不懂,却又好像,有那么点懂。
    ——暖暖,你在乎乔嫤的存在么。
    他曾正面问过她,可是她选择沉默,但无言也是一种承认。
    而乔嫤的生日那晚,她去酒吧灌醉自己,想让他因担心而去找她的幼稚行为,无一不在表明——
    她很在意乔嫤的存在。
    所以,慕夜白让乔嫤去国外,是要彻底调走她,让她不再回来么。
    “乔嫤不愿走,但你知道的,他决定的事情,不可能反悔。”
    “所以……乔嫤才来找我,故意挑拨离间吗?”
    慕暖接了裴听风要说的话,见对方点头。
    “是,她知道你的父亲是你无法忘怀的过去,所以难免会用一些言语,误导你。”
    “……”
    误导她,然后,让她去怀疑慕夜白,随即致使两人产生矛盾隔阂么。
    这……好像不像是乔嫤会用的手段。
    真的,是这样吗?
    慕暖此刻很迷惘,裴听风的话,让她更加琢磨不透了。
    “暖丫头,你的父亲当年的确犯罪了,我想这一点,你很清楚。”
    不否认,这一点慕暖不否认。
    只是当时她还小,不知道父亲那一句句对不起,到底是跟谁说的。
    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吧。
    “我知道了。”
    她颌了颌首,会意的点点头,裴听风的话,让她想通了一些事情。
    过去的,已经是过去了。她的父亲当年有罪,是亲口招供的,判罪时父亲的神色是解脱。
    所以,她也不该再去执着过去。
    “乔嫤,真的要出国了吗?”
    “也许吧。”
    也许这次,是该真的离开了。
    看着女孩若有所思点头的模样,裴听风眸底的沉暗,越来越深。
    暖丫头,对不起,我骗了你。
    但你要相信,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别再执着于过去,那些过往,与你无关,没必要搭上自己的余生去痛苦。
    ……
    晚上,慕暖看着墙壁上的时钟,缓缓吐口气。
    怎么,还不回来呢。
    前两天,她说错了话,惹他不悦了。
    再加上撕裂伤的事,身体委屈,心里更委屈,便不愿理他,不给好脸色看。
    可是现在,见慕夜白没有回来,却又想着他。
    裴听风说,若要做正常的女孩,就要学会去喜欢去爱,而前提是,要信任。
    对慕夜白,她只有依赖,从没有过信任。
    至少,在乔嫤的三言两语下,她就迷失了方向,反而去怀疑慕夜白。
    “再不回来,就真不理你了。”
    那呢喃的声音,也就只有自己能听得到,这个房间,第一次让她觉得,好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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