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别对张敬轩下手阴毒的家伙,更是大头朝下的插入了护城河的淤泥当中,若不是有别人相救,就要憋死在其中。
    戏耍了一番这些人,张敬轩感觉舒服了不少,他也莫名其妙的跟着刚刚城下众人的曲调哼唱了几句“谷神慈悲,怜我众生,镇妖降魔,我自为锋”,感觉这小曲念着拗口,唱起来好像也还将就。
    然后,他面带严肃的说道:
    “各位父老乡亲,这些人要砍断吊桥的缆绳,私自放下吊桥,这在朝廷律法上来说,就等同于造反,城上的军队依律可以对我们格杀勿论,我可不愿看见大家被城上如雨而下的箭支刺成一只只刺猬。
    所以呢,各位大哥,我一个着急出手难免没了轻重,其实也都是为了各位好,还请你们原谅则个。”
    说着冲四下里一拱手,权当致歉了。自己的心里还想,造反的事儿自己做的不要太多,今天却跑出来阻止别人,真是风水轮流转。
    众人只听他接着说道:
    “我说一粟小老道啊,这神神鬼鬼的事情,你也就别弄的那么玄乎了。无凭无据的,你这样说来说去的也没啥新鲜玩意。再这样闹下去恐怕要害得大家连赈济的粮食也拿不到手了,如果因此饿死更多的人,你心里难道不会愧疚嘛?
    所以要我说,大家需要领救济粮食的,就好好的留下,遵守秩序等着发粮食。其他人也就别在这里跟着添乱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说罢,摆了摆手,好似在赶一粟他们升斗教的众人赶紧走,也像是在挥手告别。总之是好像这件事情他就一句话全部决定了一般。
    当然,所有的灾民们内心都巴不得少一点事端,赶紧把粮食拿到手里,吃到肚子里才是天大的大事。
    而升斗教的一干精英们却根本不为张敬轩的话语所动,只不过一时慑于张敬轩的高绝身手,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的一粟教主几人身上,也可以说更多的聚集在那个传令官的身上,因为毕竟一粟道士不管说了什么,也无人知道,最终还是得那个粗豪大汉来代为转达。
    场上局面进入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平衡之中,过了护城河的升斗教教众人数不算多,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又都被张敬轩打得七零八落。
    张敬轩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威风凛凛,一个人的风头甚至要盖过升斗教万人之上。
    那一粟道士和身边核心几人在那里好像低声商议了几句,应该也是觉得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容忍张敬轩在这里搅局了。
    商议完毕,领导小组四个人不约而同的腾身而起,向着张敬轩而来。
    那粗豪的汉子一马当先,另外的一俗一道也同时起步,一左一右在前面人的五步之后的距离,三个人呈一个品字形排列,而升斗教教主一粟道士,则被三人包在了中间。
    四人一动身,场中就传来了赞叹声,一开始声音还小,嗡嗡的越来越大。
    只见那当先的粗豪汉子以及身后的一俗一道都有着非常高超的轻身功夫,而且更为难得的是,三个人跑起来几乎是完全相同的步频和步幅,自然速度也就一模一样,三个人跑起来跟一个人似的。
    可这还不算什么,得到惊叹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们三个,而是居于正中的一粟道士。
    随着他们三人的起身,一粟道长也飘然而起,却是整个身体纹丝不动。是的,您没看错。上身纹丝不动,这个不奇怪,可是连他的腿也丝毫不见动作,而且右手立掌于胸前,左手微微的背在身后,双目下垂,完全是一副轻松写意仙风道骨的样子。就是这样,始终保持离地半尺左右,上下起伏始终是足不沾地,速度和其他三人几乎没有什么分别,简直就是一派陆地飞行的样子。
    那些教众兴奋的大声鼓噪着,在有人带头之下,大声的开始喊起来:“谷神上仙,道法无边,赐我神功,扶危济难。”
    众人说的是朗朗上口,丝毫不见阻滞,看起来那叫一个训练有素啊。
    张敬轩听得有点头疼了,不过不得不说,起码这帮家伙的宣传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许多升斗教的教众也跟着喊起来,最后这些人汇集为简短的两个字“神仙!神仙!”喊声经久不绝。
    升斗教教主一粟道士在众人面前表演了陆地飞行,那些教众一个个都好似陷入了集体狂热的癫狂之中,如若不是神仙的功法,又怎么能双腿不动,全身泰然自若的凌空飞行?
    就凭这个表演,大家说他为神仙中人也不算过分。
    不过,咦,为什么要说表演呢?
    那许多的灾民也都远远看到了这一凌空飞渡的奇观,不由得心中对升斗教和教主心中添了几分相信。
    张敬轩听着漫天遍野的“神仙”叫嚷,有点头晕脑胀。
    还神仙呢,不是都流行叫女神的吗?
    不过还是算了吧,女的如果长成一粟道士这个样子,啊,想想都是罪过。
    可是,若是说张敬轩完全不好奇,那一定也是假的。这道士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看起来一定是与其他的三个人有关系,因为四个人都在用相同的速度前进,想必应该是其他三人在用看不见的丝线或者其他东西,固定牵引带着一粟道士一起前进,才造成了一粟道士在陆地飞行的错觉。
    也等同于说,一粟道士坐在一架看不见的马车之上,余下的三个人则是辕中的三匹好马。想到这里张敬轩笑起来,不过笑中也多少带着一丝凝重,因为这看起来似乎是小把戏,障眼法,可是要做到这样的自然而然丝毫不露痕迹,其实难度也颇高。
    不但要求那三人轻功相若,奔跑的毫无二致,而且一粟道士在当中还要保持身体的稳定性以及飘飘欲仙状,想着他这样被拖着或者拉着、举着前行,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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