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深雪,请再给犹他颂香一次机会。”第十四块画板写着。
    “眼下,就有这么一个机会,属于犹他颂香和苏深雪的共同机会。”
    “让犹他颂香为苏深雪去付出。”
    “同时,也是给苏深雪的一次考验,她能失去他吗?”
    “苏深雪能承受失去犹他颂香吗?”
    就只剩下最后一张画板了。
    最后一张画板写着:
    “如果你愿意和我共同去把握这次机会,就请打开你的房间门。”
    老师,月光太好太美,我都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是梦里还是现实了。
    呆看窗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就只剩下星月和繁花。
    刚刚明明还有个人站在那里干傻事来着,对了,那个人说了,如果愿意和他把握一个机会,就请打开房间门。
    脚不听使唤,往着卧室门移动。
    到了,瞅着那扇门,她又发了一会儿呆,耳朵贴着门板,侧耳细听,门外静悄悄的。
    或许这是一场梦吧?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人让苏深雪傻眼,想再去关上门已经来不及了,他带着夜间青草香和露珠香进入门里。
    这么说来,一切不是梦了;这么说来,犹他颂香真干了傻事情。
    于是,她急急和他解释,打开门并不是因为她认为他和她有机会,和他说,她这是以为自己在梦游。
    “总之,总之……颂香,我们离婚了。”结结巴巴说出。
    他也不恼。
    犹他颂香双手握住苏深雪的肩膀,勒令她面对他。
    “现在,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什么问题?”
    他深深看着她:“苏深雪,你能承受失去我吗?承受犹他颂香这个人永远退出苏深雪的生命。”
    他这话她是听得稀里糊涂的,他这不是好好站在她面前吗?
    “颂香,你这不是好好站在我面前吗?”
    “现在他是好好站在你面前没错,相信李庆州也告知你一些事情,万一他要是在刚果金遭遇不……”
    急急捂住他的嘴。
    “你看你……听都不敢听。”他叹息道。
    等等,这么说来,他这还是会前往刚果金吗?
    像听到她的心里话,他和她说:“深雪,就当这是给我们两人的一次机会,嗯?”
    “我不许!”大声嚷嚷着。
    “不许吗?”
    “是的,不许。”
    “不许的话,我就要吻你了。”
    啊?大力推开他:“我都还没答应你。”
    “没答应我什么?”他步步紧逼。
    “没……没答应给你机会。”涨红着一张脸,说出。
    “可你给我开门了。”
    又……又绕回到这里,她刚刚才跟他解释,一大堆的话最终也只能化成那声“颂香,别闹。”
    “苏深雪,我没闹。”
    刚武装组织对于国际谈判组人选并不买账,压根不是人选分量不足,而是武装组织想制造出更大舆论,从而得到多大的谈判筹码,而刚政府所谓的积极态度其实是在对外界作秀,他们只想以最小的损失结束这场谈判,反正被扣留人质是外国人。
    解救人质谈判毫无进展,未来四十八小时刚政府要是再不拿出实质行动,武装组织将以抽签形式抽出一名人质和一名被扣留政府兵处置。
    以上因素,才有了犹他颂香的刚果金之行。
    再也没有比一名手握无限资源、主导权的国家领导人坐上谈判桌更为合适了,而在无任何仇恨下,武装组织也不会蠢到去杀害一名首相和一个国家为敌。
    距离戈兰谈判团前往刚果金还有一个小时零五分。
    苏深雪垂下了头。
    头垂了很久,他也没催她。
    “非去不可吗?”低着头问。
    “我说过,不会放弃每一名戈兰人。”
    点头,慢吞吞移动脚步,拿出犹他颂香的护照。
    护照即将交到他手里的最后一秒,还是忍不住缩回,双手别于背后。
    “苏深雪,你这女王陛下是怎么当的,不知道一名领导人享有外交签证特权吗?”他柔声道着,“即使没有护照,我也可以入境刚果金。”
    这么说来,她是白忙乎一场了。
    光阴滴答滴答着,她的头一直低着。
    “女王陛下,莫非地上有钻石,嗯?”头顶处传来很是无奈的一句。
    “没,没钻石。”
    她也不想一直低着头来着。
    “苏深雪,离开前,我得看看你。”
    不行,不能,现在不能让他瞧见她现在这样样子,于是,她和他耍赖,说:“你要去不去的话,我就让你看我。”
    他又开始骂人了。
    是的,犹他颂香开始骂人了,具体都骂了哪些人连犹他颂香自己也不清楚,不久前,他曾经说过“如果犹他颂香有一天要是疯了的话,一定是为了苏深雪。”
    现在,这一刻,犹他颂香更加肯定这个说法。
    “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让你看我。”这听起来像极了孩子们会说的话,“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让你看我。”放在除苏深雪以外的任何人,他想必都会嗤之以鼻的,嗤之以鼻并和说这话的人保持敬而远之之态度,一名成年人说孩子气的话总是很违和。
    但——
    当“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让你看我。”来自于苏深雪就成为这世界上最可爱的话语。
    可爱得都让他差点把魂丢了,然后再随她的心意,深雪,我答应你。
    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去遏制住不让那句话说出口。
    再呆下去的话,他势必会一败涂地。
    她就在自己面前,垂着头,有几缕头发从她鬓角处散落下来,伸手,想把它们一一别于她耳后。
    最后一秒,手缩回,就怕着一发不可收拾。
    给她整理完头发,肯定想去触触她的耳垂,这会儿,它在灯光光线的映衬下,呈现出一种半透明般状态,如果触弄几下,它就会变成粉粉的色泽,那时,他就会想要得更多,想把它吮住,都亲耳垂了嘴唇自然是不会放过,让亲还行就怕她不让亲,到那时,他势必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肯定会用强行去吻她去抱她。
    吻完了抱完了,她泪汪汪丢过来一句“犹他颂香,你又把一切事情搞砸了。”
    该死的,犹他颂香又把一切事情搞砸了吗?可满眼都是她红艳艳的嘴唇和泪汪汪的双眸,瞬间癫狂,床就在那里,他太渴望她了,下地狱也是之后的事情,在下地狱之前……到那时,犹他颂香就真把一切事情搞砸了。
    他已经搞砸看不少事情。
    他可是好不容易让她勉勉强强接受他一点点。
    她就垂着头站在他面前,不敢去深看,呼出一口气,艰难移动脚步,往卧室门方向。
    她轻轻扯住他衣袖。
    扯住他衣袖,缓缓抬头,泪水遍布于她脸盘。
    怎么?他都没对她做任何事情,都已经泪汪汪了。
    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问她话:“是我的错吗?”
    她摇头。
    “一直低着头,不让我看你的脸是因为这个?”
    她点头。
    癫狂夹杂着心碎,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第一可爱是苏深雪,第一百可爱是苏深雪,第一千可爱还是苏深雪,天际尽头,世界末日,最最最可爱的还是苏深雪;最美的是苏深雪最丑的是苏深雪;最性感的是苏深雪最不性感的是苏深雪;伶牙俐齿的、木讷的、温柔的、泼辣的、善良的自私的都是苏深雪。
    唯一的苏深雪,好是她,坏的是她。
    这样疯狂的爱恋,你邂逅过吗?
    很不幸,犹他颂香邂逅了;也很幸运,让犹他颂香邂逅了。
    那扇门已关上,他的脚步消失了一阵子了;她也在原地站了一阵子,他留在她唇瓣上的温度还尚存着。
    那样的吻,都把她吓坏了。
    因为被吓坏了,导致于她都忘记去拒绝,因为忘了去拒绝,所以不算是强吻了。
    可……他们都离婚了。
    在没有任何肢体暗示下,前夫吻了前妻,这是越界。
    对,是越界。
    总之,他在没有征求她任何意见下吻她就是他不对,她得和他讲清楚。
    而且,怎么想,刚刚犹他颂香都是一副“我和苏深雪重新在一起”的感觉,从看她的眼神到和她说话的态度。
    不,她和他才没有在一起。
    目前,女王正在很愉快地享受她的单身生活。
    打开卧室门,苏深雪脚步飞快,她得在犹他颂香离开前和他讲清楚,那个吻什么也不算,那是一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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