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会跑掉吧?”她眼中是真有光泽。
    钱誉笑:“不会。”
    白苏墨果真小心翼翼。
    只是忽然间,鱼的力道似是忽然变大,白苏墨早前没钓过鱼,没有想到鱼在水中力气这般大,险些被一道拽如水中。
    梅佑康和梅佑均都紧张起身。
    幸得钱誉上前,自她身后一起握住了鱼竿:“我来。”
    分明只有两字,却笃定,她心底却暖。
    “你帮我便是。”应是舍不得松手。
    钱誉笑了笑,他握住鱼竿,白苏墨也未松手,其实再稍近些,同他将她环在怀中并无多少区别。果真,梅佑均和梅佑康脸色都变了。
    钱誉悠悠道:“可是要我做众矢之的?”
    白苏墨没有作声。
    便听他在耳畔叹道:“那从今日起,我便做众矢之的。”
    白苏墨微顿。
    未及思量,便觉他拉动鱼竿的力道大了些,原本那条在水中的鱼似是有些脱力,又觉没有大多危险便慢慢缓和下来,被钱誉这么一折腾,顿觉危机四伏,便在水中使劲儿翻腾。
    “啊~”白苏墨险些没抓住鱼竿。
    “握紧了。”由得这鱼突得大了许多力气,钱誉便也牢牢拽住鱼竿。
    两人一道拽着鱼竿,鱼的力气大,钱誉自当要护着白苏墨。
    一面护着,一面教她如何使力道。
    眼下这鱼折腾得厉害,他教是一回事,白苏墨学是一回事,最好的便是身体力行,原本他也握着竿子,便一面说,一面给她演示。
    这举动看似无心,却实则亲近到了骨子里。
    白苏墨有些走神。
    “准备收竿。”他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温润的气息仿佛就贴在她耳后,她心中砰砰跳个不停,而收竿是件难事,钱誉的手分明往上,握住她的手一起使了力道往后扯。
    鱼塘中的鱼便初次跃出水面。
    竟是只不小的鱼!
    难怪先前钓了这么久。
    白苏墨的兴奋都写在脸上:“钱誉!钱誉!”
    光是这声便当是叫对面两人嫉妒了。
    更勿说这亲近的举动。
    而白苏墨收竿之后,这鱼更不怎么听话,连带着鱼竿晃得更加厉害,白苏墨也被这鱼竿带得四下晃了晃,无异于在他怀中磨蹭。她发间的馨香不时扫过鼻息,他早前也同她亲近过,却不过是发乎情止乎礼的亲吻。而眼下,她握着鱼竿,身体被鱼竿带着无意识得与他身体触碰,他同她又离得近,一回两回得磨蹭尚可,他夜里本就饮了些酒,怀中是软香暖玉。钱誉喉结耸了耸,只得握紧了她的手,低沉的声音有些嘶哑道着:“苏墨,别动。”
    白苏墨怔住。
    他微微有些恼火:“别乱动。”
    白苏墨似是尚在反应这句话的时候,钱誉已使力道将鱼钩了上来。
    白苏墨呼道:“上来了。”
    他自是知晓上来,再不上来,他怕是也没有任何旁的心思了。
    果真,梅佑康和梅佑均也上前。
    先前钱誉同白苏墨扯这根鱼竿,分明暧昧。
    白苏墨同他们这一整日,也似是没有方才同钱誉收竿的这片刻话多。
    钱誉本可将鱼放走,避嫌。
    却偏偏收了竿,同白苏墨一道将这鱼钓了上来。
    梅佑康和梅佑均都重新审视起钱誉这个商人来。
    钱誉似是却未看他二人。
    白苏墨惊异:“这条鱼虽不小,可也不见得有多大,在水中竟这么有力气。”
    小厮这才上前,欢欢喜喜将这鱼装进桶里,道了句:“恭喜小姐,第一次钓鱼便能钓到这样一条大鱼。”
    白苏墨也笑笑。
    却听钱誉道:“今日有些困,我先回屋歇息了。”
    梅佑康和梅佑均眼中都一松。
    白苏墨微微愣了愣,不知他怎么了。
    钱誉头也不回,径直离了东苑。
    方才离开东苑,便烦躁得松了松衣领,才似一口浊气吐了出来。
    见鬼了……
    肖唐正在客房中泡茶,却见钱誉这时候便从东苑回来。
    “少东家,这就回来了?可有钓上?”肖唐好奇。
    “钓上了。”钱誉草草应了句。
    肖唐笑眯眯道:“钓上了什么鱼了?美人鱼?”
    钱誉恼火瞥他一眼:“屋中可有水(沐浴)?”
    肖唐愣愣道:“有是有……却还没怎么热呢……”
    钱誉便不再出声,径直往客房中的耳房去。
    肖唐只道他今日有些奇怪。
    还是从包袱里取了赶紧衣裳送去耳房。
    ******
    宝澶也道:“小姐,这么早便回来了?”
    他们似是才去东苑钓鱼不久,方才应是见=梅四公子和梅五公子同小姐一道回来。
    白苏墨怏怏道:“钓过便回来了。”
    宝澶问:“如何,可有钓上?”
    白苏墨点头:“钓上了,”白苏墨比划,“这么大一只吧。”
    宝澶是知晓的:“小姐自己钓的?这么大一只,应当不好拖上来吧,可是梅四公子或梅五公子帮的忙?”
    白苏墨一面伸手取下耳环,一面道:“钱誉帮我的。”
    “钱公子?”宝澶却是意外了。
    宝澶眼中,钱公子似是同小姐没多少交集,怎么会是钱公子呢?
    白苏墨去道:“折腾一日了,明日还要去怕麓山,洗漱睡了吧。”
    宝澶应好。
    宝澶去耳房备水,白苏墨却在铜镜前托腮出神,钱誉方才是怎么了?
    忽然便走了,旁的话都没有……
    她也没哪里惹到他才是。
    宝澶唤她。
    白苏墨才起身。
    入了耳房,宽衣解带,温热的水温好似融去了一声疲乏。
    白苏墨仰首,宝澶在一侧替她舀水。
    见白苏墨盯住一处出神,宝澶笑:“小姐在想什么,竟想了这么许久了?”
    白苏墨眼中无神:“在想一个人。”
    宝澶眼珠子都险些惊出来,悄声道:“小姐!”
    白苏墨继续无神道:“你同他在一处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你不同他一起的时候,便会时时处处都想他,便是他忽得转身离开,你都会想许久……”
    宝澶诧异的目光里,白苏墨轻叹。
    “我想钱誉了。”
    第46章 闺名叫媚媚
    翌日晨间,蛙苑的侍女将早饭送至各间客房。
    宝澶伺候白苏墨洗漱更衣后用饭。
    今日本是说好要去麓山看日出的,可听闻昨夜表公子他们那头在西苑抓青蛙抓得尽兴,将近子时了还意犹未尽,最后是几时回去的,宝澶也不知晓,只知道今晨的麓山顶上看日出怕是赶不上了。
    要看日出,则要登顶。
    昨日闹得这么欢畅,哪能天不见亮便能爬得起来?
    唐宋心细,夜里遣人来知会了一声,说是次日日出应当是看不了了,不如晚些起来登麓山,赏赏山景。
    宝澶应好。
    其实昨夜小姐也睡得不早。
    自昨夜同她说了那翻话后,小姐便取了那枚素玉簪子攥在手中前前后后看了许久,临到夜深了,她去内屋熄灯,见小姐趴在枕头上睡了,手中还攥着那枚素玉簪子在。
    宝澶猜到那枚簪子应是钱誉送小姐的。
    宝澶早前听平燕和缈言说起过,从容光寺下山的回京的时候,马车底部的横梁断裂,那时幸亏遇上了钱誉,而钱誉也似是没有特意要回那辆马车。后来她外祖母生病去世,她一直呆在涪县,自然也不知晓这其中曲折。
    其实,钱誉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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