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晦被那几道剑痕中蕴含的剑意击飞本来就是再正常不已的结果,李青莲的剑痕真当这么简单?
    叶如晦爬起身来,揉了揉胸膛,散去淤血,眼中热切,刚刚他把剑气灌输到长剑之上去敲那些个剑痕,果然惹得剑意大作,只是那道剑意一闪便逝,叶如晦丝毫不得其中真意,因此他皱了皱眉头。
    深吸一口气,叶如晦再度提剑而去,来到石墙前,叶如晦手中长剑再度敲击在那石墙之上。
    一下。
    两下。
    三下。
    叶如晦再度横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不与眉头皱的极深,先前老住持说他比不上叶如晦他还以为是老住持在和他开玩笑,可是老住持寥寥几句话以后他便有了想法?
    叶如晦感受着胸前的刺痛,咧了咧嘴,再度爬起身来,去到石墙之前,用长剑狠狠向那其中一道剑痕敲去。
    这次只是一下,叶如晦便飞了出去。
    小沙弥砸了咂嘴,悄悄的移到小剑士思尘身旁,拉了拉思尘的衣襟。
    思尘转过头,问道:“干嘛。”
    小沙弥指了指叶如晦,担忧道:“你可不要拿剑去敲那些剑痕,摔出去很疼的。”
    思尘哼了一声,“我才没那么笨。”
    小沙弥笑得很开心。
    那边叶如晦继续如此往复,只是每一次敲在那些剑痕之上手臂便要更加一分力来握住长剑,不然长剑早就脱手,而几次之后,叶如晦虽然仍旧没有抓住那丝缕剑意,但索性没白摔出去这么几次,总算是想通了这敲击剑痕上的门道,几道剑痕大致威力想当,只是长剑敲在那剑痕之上,并非在于次数,而是在于每次剑气的多寡,要是剑气涌出多一些,便飞出去快一些,若是剑气涌出少一些,便飞出去的要慢一些。
    若是倾尽全力,也就只怕会面对着那道剑意的全力一击,叶如晦认真的想了想,得出结论,要真是那样,真的会死的。
    叶如晦一怔,如果是只涌出一丝剑气,引出剑意之后便撤去如何?
    只怕是会引出那道剑意在剑身之上。
    叶如晦想到便要去做,长剑一抖,便再度去敲那剑痕。
    这一次飞出去的速度要比前几次更快,
    老住持从最开始的淡然观之,但现在眼中尽是欣赏,也不过过去仅仅半刻钟光景。
    天资一说,可不是单单指练武。
    不与轻声问道:“如此往复到底有何作用,若是抓不到那缕剑意,也是枉然。”
    老住持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叶如晦算了算,好像是第四十一次还是四十二次飞出去了,那道剑意自己倒是没有抓到,反倒是无数次都击在胸口,让他胸膛一阵刺痛。
    低头看了看手中长剑,长剑依旧,未伤分毫,叶如晦感叹,若是换做之前那些铁剑,只怕是自己又要换剑了。
    可仍旧毫无进展。
    叶如晦摇摇头,再走过去,手中长剑改敲为刺,刺向那几道剑痕。
    老住持面色微变,这年轻人,还是有些想当然了。
    不过绕是如此,老住持也是一句话没说。
    让年轻人吃吃苦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叶如晦如此“挑衅”那道剑意自然不是软柿子任叶如晦捏,石墙上剑意大盛,直面叶如晦。
    叶如晦横剑挡在胸前。
    再度横飞出去。
    小沙弥扯了扯嘴角,看了眼思尘,思尘表情和小沙弥相当,小沙弥再去看老住持,老住持仍旧是笑意不减。
    在寺外的柳青飘散下树,跨过庙门来到寺中,看了一眼仍旧没爬起来的叶如晦,眼中淡然,心底却一颤。
    柳青不练剑,所修功法也不是那么困难,再加上书院里的无数天材地宝,再加上天资不差,练武从来不是一件难事,只是一直听说叶长亭曾被万剑炼心,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而已,并不知道其中难处。
    现在看见叶如晦为一道剑意被如此折磨,自然而然联想到叶长亭。
    被万剑练心的叶长亭又当如何?
    柳青不敢去想那副惨淡光景。
    叶如晦这次挣扎爬起身来,嘴角带血,眼中尽是坚毅。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去抓住那道剑意,或许只是因为心底里的不想放弃而已?
    叶如晦再出一剑,这次那道剑意仍旧将他击飞出去好远,他仍旧没有丝毫进展。
    柳青有一丝不忍,转过头不去看。
    不与眉头越皱越深,老住持眼中看不出情绪。
    小沙弥嘴里念叨着这人好笨,思尘眼中尽是惭愧。
    这一次叶如晦花了好久才爬起来。
    爬起来之后,叶如晦没急着再去刺那几道剑痕,反而是沉思了好久,这才举剑,思尘有些不忍,劝道:“要不算了?”
    叶如晦摇摇头。
    ——
    在寺中某处禅房,天下第一和天下第六相对而坐。
    以两人境界,不用眼睛去看也便知道此刻外面发生的事情。
    就连叶如晦出剑几许,飞出去几丈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丝毫不差,
    极苦照旧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叶施主以为如何?”
    叶长亭露出笑容,平静回答。
    “虽是无用之功,但我很喜欢。”
    叶长亭没说其他,只说了一个喜欢。
    极苦点头,感叹道:“叶施主天资已然世间无双,想不到子侄也是如此不凡,如此江湖百年,只怕首榜之上也会出现两叶的光景。”
    任哪一个正常人被人如此夸奖都会有些高兴,叶长亭虽然行事有些不按常理,但怎么算起来都是一个正常人,因此他也很开心,最直观的表现便是叶长亭在笑。
    极苦也知道叶长亭的性子,因此见到叶长亭发笑也有些惊讶,略微思考之后便知道他是在因为叶如晦在笑,因此极苦感叹道:“叶施主对子侄的期望之深,当出贫僧考虑之中。”
    叶长亭笑意渐止。
    两人要说的话几乎也已经说完。
    极苦笑道:“不得不说,贫僧今后的一切都寄望在叶施主身上了,只是不知道贫僧是不是能够撑到那天。”
    叶长亭起身之后,背对着极苦轻声道:“长亭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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