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海天公司刚刚报废了一台老总座驾凯迪拉克,但破船也有三千钉,海天公司的底子还是很厚实的,元瓷立刻又调了台银灰色宾利做他的专车。
    司机在前面稳稳当当开车,赵少龙在后面稳稳当当坐车,只有元瓷呡嘴偷笑,欢呼雀跃地挨着赵少龙询问今晚在静竹深院吃什么好吃的。
    赵少龙冷眼看着这妞的性格突然由文静转变为狂野,有些莫名其妙,静竹深院又不是第一次去,吃顿饭至于如此兴奋吗……这妞难道在里面藏了个相好?
    宾利房车的待遇果然不同,赵少龙甚至没有冒头出示黑卡,便被特许开入大院。下车后一个似乎认识赵少龙的女服务员躬身而上,嗓子如同刚吃了二十颗金嗓子喉宝,清甜润亮,“龙少,请跟我来,你们的包间在牡丹厅。”
    少龙真是有心啊,原来早就订好了包房。元瓷心头阵阵甜蜜,伸手挽住赵少龙胳膊,做小鸟依人状。
    没想赵少龙轻轻推开她柔嫩小手,正色说,“秋哥他们一大帮子人在里面呐,请注意点形象。”
    “不是我们两个烛光晚餐吗?”元瓷瞪大了眼睛,陷入深深地失落。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怎么想的?好好有电灯不用,偏偏要点蜡烛吃饭,死人才吃蜡烛呐。走吧,你刚才不是在车上念叨吗?呆会想吃啥尽管点,吃穷谢晚秋那个装逼犯。”
    赵少龙大步朝前走去,元瓷狠狠地跺了跺脚,噘着嘴跟上。
    牡丹厅厅如其名,果然富丽华贵,灯光辉煌,门口还站了两排黑衣大汉,气派十足。想必这些人又是谢晚秋搞的装逼排场吧,赵少龙跟着服务员举步踏入大厅。
    只看见空荡荡的大桌上空无一人,旁边能做六七人的小桌上却摆满了菜肴,谢晚秋和一条魁梧大汉正坐在桌上聊天。
    “咦,严哥,你居然来京都了?许久不见,十分想念啊。当初要不是你仗义出手,我赵少龙这会还在号子里吃牢饭呐。”
    魁梧大汉正是哥老会舵手严欢,看见赵少龙哈哈大笑着站起说,“少龙兄弟,你可不能说这话。要不是你师哥麦蒙救了我这条烂命,这世上再没严欢这号人了。听说那颗麒麟丹还是你护身用的保命丹,我怎么能不识好歹让你承我的情。”
    谢晚秋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说完了就坐下,又不是外人,还谢来谢去的。少龙,现在排场不小啊,吃饭还带个秘书,秘书还是海阁四卫里的两美之一。贴身秘书啊,管喂饭不?”
    冷艳高傲的元瓷对上谢晚秋半点没了脾气,假装没听见谢晚秋的话,礼貌微笑,显得大方得体。
    “元瓷在工作上很能帮上忙,反正她也没吃饭,就一起过来了。”
    站着的三人随即入座,望着桌上摆的冷盘,元瓷对服务员招了招手,“菜单拿来,点菜。”
    元瓷对谢晚秋还是相当忌惮的,当初武祖洪烈如日中天的时候,就是被这煞星带人直接打成了半身不遂。元瓷自问和洪烈比如同萤火对皓月。不敢在嘴上跟他犟只好在菜单上下扳回一城。
    不敢搞坏他的心情,就搞垮他的经济吧。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要,剩下这三篇全部给我上。”元瓷语音清脆,含笑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心头总算出了口恶气。
    谢晚秋瞅了瞅菜单,眯着眼说,“严大胡子,你今天要破费了,少龙带了个大胃王。我说你们天涯海阁最近经济有多紧张,秘书饭都不管饱吗?”
    赵少龙知道谢晚秋跟天涯海阁的人不对付,只是没想他会跟元瓷一般见识。也许这小子是怪我不听他的话,进了天涯海阁吧。只好笑着说,“今天我买单,接待你们不能小气,元瓷再点几篇菜,吃个尽兴。”
    饶是静竹深院是京都数一数二的消费场所,菜单也只有那么几篇啊,再点只有点醋汤和泡菜了。
    元瓷暗想失策,既然严大胡子先说了请客,这帐单谁也抢不走。不是谢晚秋请客,怎么能让赵少龙失礼呐!
    元瓷巧笑倩兮地回眸一笑,“原来只有我们四个吃啊,服务员,菜单拿来我重点,不能浪费了。”
    一个是东北哥老会的魁首,一个是西南跺脚翻天的玉麒麟,加上天涯海阁执事赵少龙。当日谢家大宅朝风亭内用酒豪赌的三位又聚在了一起。
    依然是按谢晚秋的要求来了三箱五粮液。
    元瓷这次点的菜极有品味又下酒爽口,不过桌上的三条汉子注意力并不在菜上面,只能算是明珠暗投。
    依照惯例三人先一人灌了个整瓶,谢晚秋借着爽劲打开了话匣子,“严大胡子,当初在北海陷害少龙的事,邱海棠可也有一份。那个光头现在怎么样了?”
    严欢点了支雪茄,缓缓说,“我当初出事也是邱海棠搞的鬼,就算没少龙这事,我也饶不了他。放心,他没死,还会活很久,不过活地比死难受。”
    赵少龙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兴趣不大,拿起酒瓶说,“今天不说不开心的事,我们三再走一个。”
    三人又灌了一瓶进去,喝地谢晚秋连呼爽快。豪气地站起来,高呼三兄弟再来一个。
    三瓶五粮液下去,谢晚秋摸出埃及烟法老王和赵少龙点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
    “少龙。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过有些事由不得你,人踩你,你就得踩回去,你不踩我就帮你踩。就像刘墩敏这事,现在这家伙又跑了。我都搞不懂这家伙为啥这么滑溜,跟条泥鳅似的。”
    严欢接过话头说,
    “能动用的人手我几乎都动用了,刘墩敏逃跑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黑路白路都没半点消息。少龙啊,这家伙是不是跟你八字不合,他可恨你的紧。你知道他陷害你那两公斤毒品是怎么回事吗?邱海棠说,这家伙用了五十克毒品混在两公斤藕粉里,纯度虽然不高,但份量占了个十足。以前跟他合作的时候,这王八蛋就阴险,没想到现在更加诡谲毒辣。你以后出入做事最好小心点,防着他耍阴谋。”
    “这个王八蛋,居然这么阴险。”赵少龙听完忽地一声站起,本来还以为这次陷害他花了大价钱,结果居然耍了这么狡诈一个毒招,狗日的还真是个人才啊。
    站着闷喝了一大杯酒,赵少龙讪讪坐下说,“严哥,没事,他来了最好,这笔账我正好跟他仔细算算。”
    要说赵少龙心里真正能说的上恨的人,恐怕只有这个刘墩敏。这家伙贪婪,狠毒,脑袋上还长了反骨,头上长疮脚底流脓都不能形容其坏。
    只是现在不知道这家伙去了哪里?暗地里被这条毒蛇盯着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时刻要提防它冷不伶仃就会窜出来咬你一口。
    不过又喝了两瓶之后,大家把这些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话题又绕到了赵少龙去魔鬼礁的经历上。让赵少龙意外的是谢晚秋和严欢居然都跟莱特兄弟毫无关系,甚至关于他们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而来。
    莱特兄弟是这几年才从南亚突然冒出来的势力,已谢晚秋和严欢在道上的根深蒂固也推测不出来,莱特兄弟的背景和渊源。
    讨论到莱特老大聂西风的古武实力的时候,赵少龙脑际突然灵光一闪,记起聂西风在南亚岛上说过要给阁主带一句话的事。自己居然忘记了,一直没跟唐诗和元瓷说起过。
    赵少龙趁着酒意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问严欢和谢晚秋岐山岛大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晚秋摇着头说,“让我说你傻还是天真好呐?你堂堂一个天涯海阁执事,居然不知道岐山岛大会是怎么一回事。每次都是你们在主持,你居然问我们,元瓷这个秘书也太不称职了。”
    岐山岛去过,岐山岛大会隐隐约约听人说过几次,但赵少龙真的不明就里。转头看向元瓷说,“元瓷,能不能给我科普一下。”
    元瓷正细心地剔着鱼刺,抬头看了赵少龙一眼说,“华夏每个古武者都知道岐山大会,可能就你和老田不知道。我也忘记给你们说了。不过你不用着急,每次大会天涯海阁的执事都会聚齐岐山岛,这次岐山大会你们肯定都会参加的,”
    元瓷说了一大堆,可就没说清岐山岛大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听地赵少龙云里雾里,“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会嘛,小商品批发还是羊毛衫减价,你就不能说的明白点。”
    “这个东西说起来要很长时间,明天在办公室我详细给你说。”元瓷说完把剔好的鱼肉塞进嘴里,细细地咀嚼起来。
    嗯,这丫头还卖关子。那就明天再听她说吧,反正那大会还有半年时间,有的是机会知道。
    赵少龙抛开这些疑问,举起酒杯说,“秋哥,严哥,我现在是海天航运的ceo,手下员工要吃饭。你们能不能给我介绍点好路子,弄几单上亿的合同给我做做。”
    “自己想办法,我不和天涯海阁做生意。”谢晚秋端杯把视线转到了别处。
    “我手下那个航运公司最近也吃紧,也在到处找关系拉生意呐。”严欢也打起了太极拳。
    靠,果然一说到钱,兄弟也不亲热了。赵少龙沮丧地放下杯子,只听到元瓷捂着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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