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0身穿着重甲的的士兵,从四个方向,黑压压的向着的棱堡压过来,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工程器材,有云梯,大盾,甚至几辆蒙车,看起来,气势就足以压倒敌人,可惜,他们又做给空气看了。
    棱堡不同于这个时代其他的防御工事,恨不得把所有的防御力量,都放在明面之上,他秉承的是,用最少的人,达到最佳的防御效果,这就跟北宋的一些防御理念,完全不一样。
    对上这个时代的对手,韦贵的这个做法,不但没错,还非常的有针对性,他的手下,是经过训练,精锐的军队,而对方,充其量,就是两个月训练的团练。
    气势,说起来很虚无缥缈的,可是真正的将军明白,气势是存在,两军对垒,需要考虑的方面太多了,可是决定战争最终结果的,永远就是人。
    人心难以把握,却可以控制,用更加威武雄壮的军容,更加充满了威慑力的部队,天然就对另外一方产生压力,一旦一方产生了,我怎么也赢不了的心态之后,无论双方的训练,装备,在同样的水准线上,失败,已经是一定的结果了。
    韦贵动用这么庞大的人力,采用的,就是攻城战之中,最常用的一种的攻城方法,强压。
    这是攻城常用的招数,面对着坚城,有时候,越是考虑的,就越是容易损失更大,这是攻城的大忌,只有不顾一切,给守城方巨大的压力,才能够让守城方顾此失彼,最终,选择错误,甚至失去的城防。
    可惜,他的这个动作,表错情了,因为在这个时候,在棱堡之上,只有7个人,其中还包括了孙吉和薛玉。
    不错,另外的5个人,他们只是经过了一个月训练的农民的,或许,苗家庄的训练方法,比起北宋常用的训练方法,要高出不少,可是没上过战场,就是没上过战场。
    又不是热武器时代,训练一下射击,就能够拉上战场,一个没受过多少训练的新兵,依靠着射击技术,也能够在战场上,杀几个人。
    冷兵器时代,士气和经验,是最重要的,士气被夺,心气溃散,一个新兵怎么能够打过的有着训练的老兵。
    看着其他的五个人,就可以看出来,8000精锐重甲步兵的压力,已经展开了,甚至如果整个团练,都看到这个场景,说不定接下来的攻城就不用打了,首先弱上三分之下,有再多的力气也用不出来。
    看到如此,孙吉就不由赞叹,棱堡的好处,整个棱堡之中,不但布置得当,还看不到下面,只要上面有一个人,可以通报敌人的动向就可以了,40米高的城墙,给了足够的反应时间,哪怕对方靠近棱堡,再出来也不晚,真的到了双方刺刀见红的时候,之前的也一切表演,就如同给空气看了。
    韦贵挥舞着战旗,8000训练有素的禁军重甲战士,灵活的按照战旗来行动,不时整体压上,不时调整后退,如同臂使,可是让他奇怪的是,对方棱堡,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他的一切表演,都给猴子看了,想杀鸡,都杀不掉。
    他想过一拥而上,用强硬的攻击,压迫对方,让对方犯错,可是这是军队大忌,知己不知彼,连对方有多少力量,甚至连之前的哪一个长箭,都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来的前提下的,他怎么敢贸然行动,万一,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他该怎么办。
    韦贵,有些没想到,他面临的,是一个他从未遇到过,防御力强悍无比的防御,这种防御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应对的方法,一个照面之下,就会吃大亏的。
    体力,是重甲步兵最大的劣势,8000人一起行动,本身就是一个施压过程,可是背着沉重的铠甲,并且还携带了全套兵器和攻城器材,稍稍持续一段时间,体力消耗就会加大,差不多一炷香时间,伴随着军号声,大军潮水一样的退去。
    “张弛有度!”孙吉慢慢的赞叹了一句,下面指挥的出色程度,还有军容军纪完美程度,在禁军之中都是少见的,可惜,大宋的军制,特别是在底层的军队之中,类似出色的底层军官比比皆是,难怪他要铤而走险,没有家族,没有背景的支持,哪怕实力通天,也必须要盘着的。
    就算是到了孙吉这种程度,整个禁军之中,真的各方面都不弱于他,只有7个人么,没有,据他所知,总能够挑选出十几个,丹木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之所以没有成就这个荣耀的位置,个人的忠诚度是一个方面,最关键的是,没有一个让他们起来的基础。
    7个带御器械之中,孙吉是最强的,也是背景最弱的,却也是三品将门出身,他伯父,做到了三品武职,也是家族的依靠,这个身份,放在北宋朝堂这个大背景之下,超品将门和宰抚之家比比皆是地方,根本不起眼,可是三品,起码也是后世一个省军区的司令员,权力不小,背景也同样不小啊。
    这个韦贵,有如许实力,要是出身王家,或者稍稍次一点的家族,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八品巡检了,三四品的大员不说了,五六品总能够做到,可惜了。
    再怎么可惜,对方已经作乱了,是叛军之首,任何人都救不了他,最关键的是,目前两军对垒,他是敌人。
    回到军营叛军,似乎稍事休息,就又出来了,原来韦贵并不愿意就这么白白表演,无功而返,迅速调整了方法,把强势攻城,转变成为刺探,用300-500的小股力量,刺探整个棱堡的防御力量。
    一个营的禁军,缓缓的从战线的另外一端接近的,走到了曾经长弓对于弓箭手的射程位置,明显停了下来,小心的向前试探几步,做出攻击态势,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可是没有等到接近护城河,就又离开了,往复来回。
    棱堡之上,孙吉忍不住笑了,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城池,哪怕是保州,或者大名府那样的坚城,不管对方是佯攻还是真攻,城墙上面,都会有反应的。
    城墙的反应时间有限,真的跟这样的放羊,对方随时都可以从佯攻转变成真攻,越过护城河,放下云梯,攀上城头,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来说,可能只要60息,甚至是更短的时间,一个忽视之下,说不定,引以为傲的防护,就会消失,哪怕冲上来的是少数,可是这个少数可以积少成多,有这么一个钉子在,会慢慢扩大的。
    城市攻防,就是在这样耐心的试探和反试探之中,慢慢的开启。
    可惜,韦贵还没有意识到,他表错情了,40米高的城防,可不是城那么的简单,攀爬,总是要比平地要耗费体力,40米高的云梯更大,也占用更多人,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几百人,也就是两三架云梯,还不是短时间,能够攀爬上去。
    正因为此,除了少部分观察哨,其他的,都放在后面,哪怕这些重步兵,进入到了攻击范围之中。
    步人甲不可穿透,那是韦贵的理解,无论是重箭,还是破甲箭,都可以对步人甲进行攻击,只不过效果,没有之前长箭对皮甲那么好而已,他们已经进入到了射程之中,也是长弓队步人甲杀伤力最好的射程,可是偏偏,孙吉没有动作。
    对于长弓手来说,60息的激射,消耗的体力不多,可能消费的只是三四十分之一的体力,对于长弓手而言,坐下休息10分钟,也就恢复了的。
    可是对方试探以为相当的明显,孙吉怎么可能让对方得逞,特别是在知道棱堡的各方面布置之后,哪怕现在就是耽误了,让对方把云梯架在了棱堡的下面,甚至开始攀登了,又如何。
    遍布在棱堡上面的通气孔,可以借助着特殊的工具,把云梯给推掉,就算是步兵可以登顶,那又有什么,不同于普通的城防,最大的依靠就是城墙,城墙如果破了,那就失去了最大的屏障。
    可是在棱堡之中,从棱堡的最高处,到棱堡下面,一层层的布置,全部都是暗藏杀机,甚至一定程度上,把整个棱堡的上层全部都退出来,都不代表能够攻占棱堡,双方的争斗还可以在更大的范围之中,持续不断的进行。
    这一点,就连孙吉都只是知道只言片语,真正全面掌握的,只有赵信,城市只是一个标志,并不是关键,杀伤敌人才是关键,把每一寸地方,都变成战场,特别是室内更加复杂。
    守军可以利用灵活多变的通道,分化瓦解对方,然后集中攻击,这本就是城市战的特点,真的到了棱堡内部,他们才会感觉到噩梦的降临。
    暂时,有些东西,连孙吉都没有去说,韦贵就更加不知道了,他自以为出色的佯攻,不但没有吸引来自棱堡上面的任何一点反应,就如同耍猴一样,自说自话,完全没有也一个观众。
    当2个时辰之后,分成5队的步人甲,无功而返之后,朱贵连黑的如同黑炭一样,不但没有产生任何的试探效果,反倒是把自己累够呛,这还是他小心的减少了人员,不然,真的8000人一起表演,今天的防御还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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