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右岸,太墟军后方大本营的军需物资被劫掠一空,连半块灵石都没有留下。
    “究竟是谁?”
    东叔宸震怒,质问守卫这里的军需官,可秦阳两人下手太黑,暗施偷袭,压根就没和这里的人照过面,军需官又哪里会知道是谁。
    “前线大军浴血拼杀,死伤无数,可你们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东叔宸气急,抬手就要毙掉这个军需官,却被景绝尘拦下,说道,“刚才的战场实在是太混乱了,到处都在厮杀,所有人都加入到战斗中,自然会出现漏洞,门主也不可将责任都推到他一个人身上。”
    东叔宸沉声道,“物资丢失本就是他失职,今天谁求情也没用。”
    冷清秋并未理会他们的争执,打眼一望,竟在草丛里发现一枚黑色的小铁球,单指一弹,那铁球当即炸裂,焚毁了十丈之内的景物。
    景绝尘道,“清秋,可是发现了什么吗?”
    “把物资抢走的人是秦阳。”
    “如何能够断定…”
    冷清秋看着焦黑的地面,淡淡道“直觉吧!”
    洛水之战终究还是分出了胜负,联军覆灭,连带着五派根基也被一并拔除,太墟这一次虽然也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但也算是大获全胜,将古秦全境收入囊中。
    之后不久,太墟人马再次降临皇都,杀光秦皇在朝中的所有亲信,扶持东林王成为新一代秦皇,说白了就是一个傀儡政权,用来稳定古秦全国,平稳过度到太墟掌权。
    东林王身披皇袍,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自语道“秦简啊,秦简!没想到本王就这样坐上了皇位,这世事可真是难以预料啊!”
    景绝尘站在他身边,笑道,“只要皇室一直忠心于太墟,属于你的皇位谁也抢不走。”
    “就算秦简回来,也拿不走?”
    “在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否则又怎么肯答应登上这个皇位呢?”
    “但愿如此!”
    秦简在一个幽暗的环境里醒来,他记得自己快要被冷清秋追上时,眼前一阵模糊,然后就失去了直觉,也不知现在身处何地!
    “你醒了?”
    忽然,黑暗里传来一个缥缈的人声,从四面八方而来,无法确定它的位置。
    “你是谁?”
    秦简将太皇剑横于胸前,心中警觉,在这样一个无法探知的环境里,谁知道会有什么东西蹦出来。
    那个声音笑道,“你也不必如此戒备,老夫不会伤害你的。”
    话音未落,黑暗里突然产生一圈巨大的涡流,强如秦简,却也无法定住身形,被吸了进去。
    明亮的光线刺目,秦简发现他刚才居然一直是在面前这位老者的袖袍里,已经初步演化成一方小世界,怪不得他的神识无法进行探查,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知前辈是…”
    秦简非常确定,他与这老人绝对是初次见面,也不知他为何要救自己。
    老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笑眯眯的确认道,“你是秦简,古秦的君主?”
    “正是在下!”
    “那就没错了,跟我来吧!”
    说罢,老人拾阶而上,缓缓向眼前的巨峰攀登。
    秦简没有再问,只是跟着老人的步伐,慢慢走着,这期间,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沉默,大约过去了三个时辰,才终于看到峰顶。
    石阶尽头是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在山风中飘摇,明明随时都可能垮塌,却给予秦简一种至高无上的威严感,让他双股战栗,忍不住想要跪拜。
    只见老人恭敬的站在门外,朗声道,“阁主,秦简带来了!”
    秦简听到阁主这两个字,立刻端正起来,因为与他有关系且能被称作阁主的,也只有执天阁的那位年轻大人了。
    “让他进来吧!”
    “属下遵命!”
    老人推开屋门,秦简谢过后,便一步走了进去。
    茅屋内部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矮小,极其广阔,却有九成被各类密卷经文淹没,秦简随意一瞥眼,都是天殊四域赫赫有名的功法。
    此时,执天阁阁主正靠在一只油灯前研读一张破损的经卷,秦简不敢打扰,就这样等在一旁,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这才见他放下经卷,平淡道“失败了?”
    秦简跪地请罪道,“是属下无能,肯请阁主降罪。”
    “你可曾泄露过关于执天阁的消息?”
    “属下虽然愚钝,但也深知阁主用心,并未向任何人透漏关于执天阁的一丝一毫。”
    执天阁阁主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留你一具全尸吧!”
    秦简一愣,还没等他想明白,一股巨力直接将他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为何!”
    他怨毒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像头野兽般低吼着。
    “为何?因为你对执天阁已经毫无用处!”
    啪
    秦简被奇异能量侵入体内,七窍流血而亡,被某个东西拖进了黑暗。
    执天阁主靠着椅背,自语道,“已经没有时间了,必须加快速度。”
    秦阳和无戒抢走物资后,马不停蹄,一路北上,就怕留下些蛛丝马迹,被圣人到处撵,直到离开古秦境内半月后,这才安下心来。
    无戒喜笑颜开,整天乐呵呵的,嘴角都要咧到后槽牙了。
    “这次咱们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东叔宸还不得被气死啊!”
    秦阳道,“气肯定是气不死的,不过绝对会郁闷一段时间,早知道就在案发现场留名了,说不定真能把他气死!”
    二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晚了,吹起了阵阵凉风。
    秦阳叹道,“今天该不会又要风餐露宿吧?”
    这几天他们只顾着跑路,走的都是些深山野林,没敢走那些通邑大道,生怕被可能的追兵发现,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无戒双目一扫,忽然发现灌木丛里藏着一块古旧的石碑,上书云来二字,应该是某个村庄的名字。
    “再往前走走,应该有个村子,我们今晚就在那留宿吧!”
    他们两个又向前走了五里,果然发现了一个村庄,可这里房屋破败,到处都是兵器劈砍的痕迹,也不知是不是遭了兵灾。
    “你们是…”
    忽然,从村口破败的屋子里走出一个老婆婆,看上去也有七八十岁了,驼着背,慢悠悠的向他们走过来。
    秦阳抱拳道,“我兄弟二人乃是游贩,回归途中路经此地,想找个地方借宿一晚,还请老人家通融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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