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冷凝秋四人驾驭黑色葫芦急速而行,风驰电掣,山川河流不断倒退,速度快到绝巅。
    秦阳站在葫芦上向下眺望,数座巨城眨眼而过,可比他们走路要快得太多了。
    葫芦周围光彩夺目,像是一道彩虹笼罩在外,抵挡极速飞行所带来的罡风,使得宝葫芦稳如泰山,如同一个密闭的空间,可以让他们毫无阻碍的交谈。
    他闭上闪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
    “这里竟然如此广阔,真的有尽头存在吗?”
    冷凝秋半卧在那里,自斟自饮,醉醺醺的,可说话却毫不含糊。
    “东洲广袤,即便用这样的速度不断飞行,没个三四十年,休想走到这片地域的尽头。”
    “原来这里叫做东洲吗?这还是头一次听说。”秦阳不失时机的问道,“那这东洲究竟有多大?”
    “无边无际!以凡人的寿元来说,纵然活上百世,也难以走遍这里。”
    “这么大?”秦阳吃惊,露出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们现在所飞越的这片地域,是被一个名为‘大秦’的国家所统治,东西纵横八千里,南北横贯五千里,但这样辽阔的国家在东洲多如牛毛,不过沧海一粟罢了,若真要计较起来,难以尽数。”
    这番话听在秦阳耳中险些没让他一头从葫芦上摔下去,如此辽阔的疆域在东洲竟什么也算不上,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但一想到这个世界连仙神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也只能笑着摇摇头接受了这一切。
    冷凝秋见他神色数度变换,轻笑道,“你倒也不必如此失望,大秦的国土在东洲虽然算不上什么,却也是屹立千年而不倒的古老帝国,实力雄厚!况且太墟也坐落在此,彼此之间,关系亲密,少有敌手,除非那些大教世家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否则没人能对太墟和大秦的联盟产生威胁。”
    秦阳好奇道,“之前也听你提到过,太墟依附于道门而存,难道仙门之间也存在强弱之分吗?”
    冷凝秋叹道,“东洲,大教并立,除了道门之外,还有仙神道,问天阁,镇仙殿等等实力雄厚的超一流宗门,世家圣地亦是多不胜数,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掌控者,虽然太墟曾经也位列绝巅,但现在也已经没落了。若是当年老祖没有前往北荒,太虚也不会落得需要依附他教的下场,一切都是命数。”
    她眼神迷离,语气甚是萧索,仿佛看到一个极尽辉煌的太墟在时间的浪潮中一点点垮塌,令人惋惜。
    秦阳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得到了很多非常有用的信息,虽然也推测到了一部分,但仍旧在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抓住话里的细节,忍不住问道,“你刚才提到的北荒,与东阳相比疆域几何?”
    “相差无几,或许更加广阔!”冷凝秋知无不言,干掉杯中的清酒后,竖起五根手指,继续说道,“在修士眼中,天殊大致分为五域,除了东洲和北荒外,还有西古,南阳,中天这三大域,其中以中天实力最强,道统昌盛,出了许多天纵人物,怕是要在这一世将其他四域远远甩开了!
    不过在这五域之外,还有大片未被探索过的区域,据说那里囚困着盖世妖圣,凶险无比,也不知是真是假。”
    秦阳口舌发干,道,“如你所说,那这五域之中比太墟更强的宗门岂不是多如牛毛。”
    冷凝秋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修大道者,好高骛远是最要不得的!况且现在虽然太墟势弱,但基础法诀却是世间一流,足够一般人打牢根基了。”
    “抱歉,一时激动,说走嘴了!”
    冷凝秋翻了个白眼,觉得秦阳完全没有在反省的意思,“修道者与凡人不同,动辄便会大打出手,且约束极少,在门内,切记谨言慎行,否则招来大祸,谁也救不了你。”
    秦阳笑道,“你也是走在这条路上人吧,我看你倒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如果你以为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那你以后也许会死得很难看。”
    “多些提醒,不过我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叫他生不如死。”
    冷凝秋摇摇头,没有说话,该嘱咐的东西她都已经嘱咐完了,个中酸甜还是需要他自己去体味。
    两日后,他们最终在一片缥缈的灵山前停下。
    灵山巍峨,壮阔而雄浑,这里青松翠柏,佳木葱茏,亭台楼阁点缀其间,灵瀑悬挂,幻化出七彩神芒,引来仙鹤驻足,翩翩起舞,甚至还能听到阵阵仙乐响起,赏心悦目,实在是一处胜地。
    “这里就是太墟吗?”秦阳看呆了,忍不住确认道,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美了,远超想象。
    冷凝秋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控制葫芦,降落在山门前。
    “这里还不是真正的太墟,仅是外山而已,跟我来。”
    相传,此地原本乃是一处上古遗迹,虽然破败,却是一片神圣净土,历史悠远,后被太墟老祖所占,经历数代门人的打造,才终于有了今天这样的气象。
    他们跟着冷凝秋走上石阶,前方仙雾缥缈,朦朦胧胧,似乎能看到非常多的奇花异草,约莫向上走了九百多阶,冷凝秋停下,双手向前轻轻一推,云雾蒸腾,迅速向两边分开,突然,空间景象大变,他们似乎一下子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奇幻而瑰丽。
    此地古木参天,药草芬芳,犹如碧玉雕刻般,缭绕着点点光华,分外耀眼,不远处,灵泉汩汩,喷涌而出,有珍兽嬉闹其中,灵动而秀美,简直与神话传说中的仙境一模一样,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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