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鸣的死掀起不小的风波,第一,此人是禁宫二等侍卫,地位非轻,第二,姬鸣是皇室旁系,也是皇族中人。
    因此右骁卫大将军上官别鹤派人彻查此事,与姬鸣相关的人员都被盘查审问,但终归是一无所获,最后按照练功走火入魔而死入档。
    泾阳殿广场前,皇甫旭与查尔巴两人照旧巡守,只不过查尔巴看向皇甫旭的表情有些异样,同时屡次想要开口,却犹豫不决。
    让身后的数十精卒继续巡守,皇甫旭抬头望天,心情舒畅,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怎么,我心里的查尔巴乃是响当当的好汉,为人耿直方正,有话直说,绝不是蝇营狗苟之辈,今天怎么这么娘炮?”
    或许是娘炮二字惹恼了查尔巴,见到四面无人,查尔巴紧张兮兮的凑到皇甫旭的身前,“皇甫老弟,姬鸣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你来第一天两个人就差点打起来,这才多久,就把他送上断头台,真有你的啊。”
    查尔巴的语气兴奋,提到姬鸣的时候,带着幸灾乐祸,但皇甫旭心里却平静一片,波澜不惊,
    “怎么可能是我?查尔巴,你睡糊涂了?姬鸣死的那天,我还和你切磋武功来着,对了,王侍卫,姜侍卫也在一旁,这都是眼睁睁看着的,我哪来的机会暗杀姬鸣?你可别瞎说。”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皇甫旭虽说害人之心不少,但防人之心更甚,查尔巴和他虽然谈得来,但也不过是同事交情,这种掉脑袋的大事他脑子抽风了才会应承下来。
    见到皇甫旭不承认,查尔巴撇撇嘴,想说什么,却没继续说下去,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就算真是皇甫旭做的,他也不会认,何必非得惹人生厌呢?
    “也罢,咱们先不说这些。姬鸣死了,你知道谁顶上来了吗?”
    查尔巴晃了晃自己的大刀刀柄,继续问道,这次说的倒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皇甫旭本来紧绷的脸色也放松下来。
    “这我就不如你查尔巴消息灵通了,你且说说,不过应该是哪个权贵家的子弟吧。毕竟这次的禁卫不是普招,江湖上的草莽没机会的。”
    其实皇甫旭心里有个一个人选,以陈稚然的权势,还有他猜测此人的心计,应该是陈恕,不过没有说出来。
    “是陈恕,也就是大统领的侄子。唉,他一来,咱们只怕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你想想,原来大统领和姬鸣虽然是一伙的,但到底关系不算亲近,各怀鬼胎,现在陈恕以来,昆阳宫禁卫中,他陈家独大,早晚没有你我的容身之处。”
    看到皇甫旭不咸不淡的表情,查尔巴有些无语,这你都一点都不担心,要知道陈恕曾经可是放话要让皇甫旭好看的。
    “陈家独大?查尔巴,你想的太简单了些。禁卫是什么?皇家的亲卫,拱卫皇庭的高手,皇家是不可能允许陈家独大的。
    况且陈恕已经是禁卫之身,与我再没有利益纠葛,何苦为难与我呢?你有些杞人忧天了。”
    皇甫旭的确不太担心,从姬鸣身死,到陈恕上位,他已经隐隐猜测出陈稚然的谋算。
    不得不说,他被人利用了,但就像他利用姬夭夭一样,并不觉得难堪,因为这恰恰说明陈家叔侄的最终目的只是禁卫的位子,而不是和他皇甫旭过不去,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你倒是自信。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这可跟你息息相关。”
    查尔巴转而又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和皇甫旭耍花腔,不过皇甫旭却不买他这个账。
    “是二等侍卫选拔一事吧。姬鸣身死,自然要从现有的七十二个三等侍卫中提拔起一人填补他的位子,之前罗忠外放离任,升值的是兵部侍郎的独子李玄策,这个人文武双全,有麒麟子之名,又做满一年,被上面直接敲定是众望所归,,怎么,你觉得我有机会?”
    查尔巴笑而不语,还想故作高深,直到被皇甫旭捶了下胸膛,方才连连点头,
    “不错,这次大将军要从七十二人中挑出一个最强者接替姬鸣的位子,不论资历,不论背景,以武取胜,你说你有没有机会?”
    其实论起资历,皇甫旭是肯定没有任何机会的,毕竟他入禁宫任职才多长时间?不过这次的以武取胜倒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查尔巴这段时间和皇甫旭经常谈天论地,讨论武学,深知皇甫旭武功的可怕。
    这种可怕除了本身皇甫旭武功的高强,还在于他已经到达一个巅峰,还在试图再攀高峰,冲击一个查尔巴所不能领悟和了解的境界。
    “哦?倒是有些意思,不过我们都需要当值,大将军总不可能直接我七十二人集中在一起来一场大比武吧?”
    皇甫旭笑了笑,虽然脸上轻松,眼中却是野心勃勃,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烈,天赐良机不外如是,如果他能技压群雄,晋升二等,等于少奋斗数年,机会难得,他志在必得。
    “这倒不是。三等侍卫中,先天九层境界的不过四人,大将军只需要在这四人中选拔出最强者就行。
    到时有其他人不服的,可以加以挑战,这四人中,便有皇甫老弟你一个。
    另外三个,一个是天鹰门出身的小鹰王殷不复,一个是四皇子的门客,今年已经将近三十岁的曲如意,这最后一个,则是另一个大世家的子弟,独孤家族的独孤进,一身剑术极为惊人,乃是皇甫老弟的劲敌。”
    天鹰门的殷不复皇甫旭未曾见过,不加评述,曲如意倒是在轮值时见过一两面,潜力不高,武功一般,属于陪跑人员,也不放在皇甫旭的眼里。
    唯有这独孤进,让皇甫旭有些重视,此人是独孤家子弟,修炼家族的孤峰十三剑已达大成,有人说他已经练成剑意,无所不破,除了宗师,在先天已经是不败无敌的战力。
    “不过我自出道以来也是纵横无敌,无有不破,独孤进,不知你是不是下一个独孤卓。”
    皇甫旭唇角微抿,双拳紧握又松开,寂寞的久了,他也希望能有一个可堪一战的同阶之人让他松松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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