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完全盖过了温少杰的声音。
    熊熊烈火照亮黑夜,宛如白昼。
    随着车向前行驶,后视镜里那团熊熊烈火越来越小,像是一盏小小的灯。最后消失不见。
    后来,她想,如果世间真有灵魂的话。那一夜,阿川一定就站在那熊熊烈火旁,望着她离去。
    爆炸声后,整个世界归为寂静。
    瘫坐在副驾驶的她,怔怔的望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
    温少杰眼神空洞,驾着车漫无目的开了好久好久。
    那一夜,温少杰迷了路,开着车在同一个地方一直一直绕圈。
    “能把车窗关上吗...有点冷。”浑身是伤她,说完这句便晕过去。
    可在她失去最后那丁点意识的时候,还是听到温少杰的喃喃自语。他说,“我突然发现,我并没有那么恨他。”
    昏迷的她被他丢在了路边公交站牌下。被人发现后,送往了医院。
    后来,她昏迷多天,是在从国外赶回来的文子豪剧烈摇晃之下醒来的。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吴威已经将文子豪拖出了病房。
    病房外的吴威对文子豪说:“他的葬礼就在今天,如果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送他最后一程。”
    “葬礼办得很大,来得都是各大集团董事长。他们将葬礼办得...”
    听着文子豪的话。安然回过神来。快速接下他的话:“像party?”
    看着她嘴角边那抹冷笑,文子豪别过头,双手揣兜走向阳台,看着阳台边那颗树,眼神变得落寞:“像商业活动。葬礼上,那么多人,只有一个人哭了。”
    “谁?”她依靠在床头,痛苦的闭上眼,轻声问。
    谁会在阿川的葬礼上哭?她想,可能是老付,或者有勇,有谋他们其中一人。但,绝对不可能是身为父亲的温致远,或者兄长的温少杰。他们不是家人,他们是魔鬼!
    “吴乐乐。”
    吴乐乐?安然掀开眼帘,看着站得像树般笔直的文子豪,愣了愣。
    思索一下后,眼底那抹淡淡的惊讶又快速褪去。她低头看向手掌心的钥匙,淡淡开口:“吴乐乐她很喜欢阿川。”
    “看出来了。她哭得很伤心,几乎快晕厥。”文子豪转头,冲她笑。
    她真搞不懂他在笑什么,不悦的皱紧了眉头:“你呢?”
    这话完全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
    “我?”文子豪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冷冷白了她一眼,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我很忙,还得赶去公司。”
    安然却嗤嗤的笑了起来,目光越发犀利:“你在慌什么?”
    他懒得搭理她,不紧不慢的往卧室外走:“病一场以后,真是神叨叨的了。”
    “等一下。”
    文子豪一脸无奈的转身,拖长语调问:“干嘛啦?”
    这是安然第一次觉得,总是以毒舌冷酷无情面貌示人的文子豪有点娘!只因为,他第一次说话托声带调,还加了个“啦”字。
    天知,地知,她知文子豪是真慌了。
    然而这一切只因她一句“你呢?”
    吴乐乐为他哭得几乎晕厥。那么,同样在他葬礼上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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