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地上,满是牛奶盒和数不清的糖纸。
    当她的头刚挨着枕头,胃里一阵翻腾!
    她捂着嘴,翻身爬起,快速冲进洗手间,整个人趴在马桶上狂吐!
    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这一切,在慢慢释怀,在好起来。
    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这次真的病得太严重了。这一场心病,再也好不起来。
    她总是想用食物来填补被掏空的心。她已经习惯了暴饮暴食。
    前段时间总是想进入梦中见到阿川的她,也不爱睡觉。
    她总是重复了又重复做同一个梦。梦里的阿川近在咫尺,就那样背对着她站在那里。
    可每一次无论她跑得多快,都还来不及拥抱他,就眼睁睁看着他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留下她独自一人在黑暗之中哭泣。
    都说梦是相反的。但,这个重复的梦,就如同现实中所发生的一切。阿川再也回不来,只留下她一人总在黑夜之中哭泣。
    她不喜欢那种近在咫尺,却抱不住他,眼睁睁看着他消失的无力感。
    吐空以后,无力的她一手撑在马桶上刚准备站起身,外面响起敲门声。
    她刚将门拉开一条缝,一只拿着信封的手伸了进来。
    “干嘛?打不通电话,真给我写信啊?”她看着文子豪一脸严肃的样子笑道。
    看着她苍白的唇,文子豪细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病了?”
    安然抽过他手中的信,便转身往屋里走:“没睡好而已。”
    确实病了,他走以后就没好过。
    文子豪推门而入,跟在她身后往卧室走。看到床前那一地的牛奶盒和糖纸,他眉头紧皱:“吃这么多糖,不怕得糖尿病?”
    看着他严肃得扑克脸,躺回被窝的安然,扬了扬手中的信封:“这...难不成是你不让我赔违约金事后悔了,给我下律师函了?”
    “你的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文子豪走到床前,伸出脚,踹了踹空空的牛奶盒。
    安然苦涩的笑笑。都没有想联系的人了,手机还有什么开机的必要。
    _____哧
    伴随着信封一下撕开的声音,文子豪的视线落在她手上:“他给你的信。”
    闻言,已经将信纸抽出一截的安然,一下抬起头问道:“他?谁?”
    其实她心里猜到了文子豪口中的“他”是谁,因为文子豪和她之间唯一关联的人,只有一个“他”啊。
    文子豪张张嘴,语气沉重的吐出:“温屹川。”
    “噢。”安然轻声应着,将抽出的半截信又塞回了信封里:“他什么时候放在你那里的?”
    文子豪背对着她在床尾坐下:“很久了,嗯。大概是....”他想了想,突然拧过头对她挑眉说道:“你觉得最幸福的时候吧。”
    “哦。”她抬手将信封放进了抽屉。
    到现在,身边这些人里,就只有文子豪会这样故意刺激她了。她懂他言语里的意思。
    在你觉得最幸福的时候,浑然不知他承受着一些什么。以至于提前写下了这封“遗书”。
    “他将信交给你的时候还说了什么?”她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与激动,不打算看信。
    至少,最近不会看。
    她有些害怕,害怕信里面的内容会打破她的计划。
    文子豪看着她关上抽屉,诧异的问:“你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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