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和央宗二人直奔船头之上的两男一女,从藏身之地到船头是众人之中距离最远的一个,但在方仲施展缩地成寸的符法下,他和央宗二人比旁人还要早到一刻。尤其央宗展开仙风之术,在符法加持之下,转眼便到了船头,腰间弯刀抽出,刀光一闪,便把一个惊呆了的男子砍为两段,出手之狠,让坐在另一个男子肩头的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她啊的一声惊叫,袖中一翻,已亮出一柄尖刀,当央宗第二刀向她划来,向上一挡,呛啷一声,红色刀光把尖刀砍断,继续落了下来。
    尖刀阻挡了一下,央宗的啼血刃并未切中要害,从那女子的肩头一划而过。那女子竭力躲闪却依旧受伤,发出一声惨叫,飞身便往汜水河中落去。她倒是见机的很,见来袭之人厉害,想借水逃走。她的身子刚跃离船头,一条人影已挡在她的面前,一个绽放雷光的手掌向前一拍,已打在了她的胸口。电光闪动,一股酸麻顿时袭遍全身,把她打得倒飞而回,摔倒在船头之上。
    拦住她的正是方仲,方仲一剑抵住她胸口,喝道:“不许乱动。”那女子疼得五官挪位,手捂肩头低低呻吟。方仲转头向央宗看去,却见她已把弯刀收起,而在她脚下,两具被砍为四段的男子尸体横陈在血泊之中。方仲皱眉道:“你怎么都把他们给杀了?”
    央宗道:“你又没说不能杀,既然杀不杀都无所谓,还是死了干净,也算是我又发了一遍仁慈之心。”
    方仲心道她还记着那杀生报佛之事,忙道:“这里不同于八方幽都,能不杀人还是不杀的好。”他转头向岸上看去,那凉亭之中有两个鉴花堂女子,而两辆马车之上却只有两男一女,和方仲的船头差不多。姜文冼和离金玉所奔方向便是凉亭,而钱文义和金菊花则奔马车,只有小兰留在了后面。当方仲解决了船头上的人之后,另外两处却还在厮杀之中,只是均都到了尾声。
    姜文冼毕竟是昆仑大弟子,就算荒废了二十年,也不是那两个普通鉴花堂女子可以匹敌的,更何况还有离金玉相助。姜文冼得了卜夷散人赠药之后,修为已恢复了大半,加之惊虹神剑在手,展开昆仑剑法,只是数个回合便把其中一个女子一剑刺倒在地,那女子还想挣扎,又被离金玉补上一刀,顿时香消玉殒。离金玉原来的那柄剑已被央宗废了,如今只是拿着一柄普通弯刀,她虽然可以简单操纵日月蘸金轮,毕竟不是生死相博,动不动就把这等宝物拿出来,只能引祸上身,怀璧其罪的道理,离金玉也不是不懂。
    另一边的两辆马车此时也已决出胜负,驾车的两个男子根本不堪一击,被钱文义一剑一个便载下马头,只有坐在后面一辆车上的女子才修为略高,与金菊花打了数个回合,当钱文义围上来二打一时,马上就不是对手。金菊花手中飞出的丝带一下卷住了对方脚腕,用力一拉之下,那女子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被钱文义上前用剑顶住胸口不能动弹。那女子兀自冲着金菊花开口骂道:“贱人,你居然敢背叛妙夫人。”
    金菊花看着躺倒在地的女子,笑着道:“石榴姐,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你这样的生活小妹不喜欢,只好另外去寻找了。”
    地上躺着的女子冷笑道:“你已经进了鉴花堂,还能找得到么?”
    金菊花笑道:“你说呢?”
    那女子看着金菊花那自信满满的笑容,又扭头看了眼钱文义,露出一丝嫉妒之色,说道:“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能够彻底抛舍过去的人姑奶奶还没看到过。”这被金菊花成为石榴姐的女子又对着钱文义露出一丝笑意道:“其实奴家也厌倦了鉴花堂里的日子,大哥若是愿意,不如也提携一下小妹,让我和菊花妹子一起伺候你,让你享尽齐人之福如何。”
    钱文义正色道:“少废话,金姑娘岂是你能相比。”
    见钱文义不为所动,那女子叹了口气,向着金菊花道:“你既然逃走了就应该和人家远走高飞,还回来做什么?”
    金菊花道:“我回来当然是有要事了。我问你,那妙夫人可在鉴花堂之中?”
    “妙夫人行踪,如我这般连一品堂都进不去的下等女子,怎么可能知道。”
    “你这车上有什么?”金菊花看了一眼停在那里的马车。
    那女子道:“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为花圃选来的花苗了,你我都从这一步走起,难道忘了。”说完这话后,她对钱文义道:“大哥能不能让奴家起来说话,地上冷的很,我受不了,除非再有一人给我抱住了暖一暖胸口。”
    钱文义把剑缩回几分,说道:“别耍什么花样。”
    那女子缓缓爬起,只是弹去身上尘土,便规规矩矩立在一旁,她也看得清楚,这里的几个人都不好惹,凭着自己的本事绝非对手。
    此时还留有活口的只有三个鉴花堂女子,四个男的俱都丧命。姜文冼在凉亭内押着剩下的一个女子到马车前面汇合,而方仲那里的一个女子被央宗砍伤,站也站不起来,只好留下央宗在一旁看着,方仲自己飞身上岸,落在了马车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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