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鹰奇道:“你说这不是为了镇压尸魁的?那这玩意究竟有什么用?”
    司徒松道:“我们之前搞错了一件事情,其实也是属于你我先入为主了。”
    锦衣鹰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司徒松的下文。
    司徒松又道:“我们先前和苏家一场大战,不少人都折损在这尸魁手上,加上小弟先前中的尸毒其性至凶,咱们便以为这尸魁携带着非常厉害的尸毒。”
    锦衣鹰道:“难道不是?”
    司徒松微一摇头道:“并不全是。”
    锦衣鹰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司徒松点点头,将自己的推测娓娓道来道:“首先,咱们以为这尸魁身怀奇毒,加上它十分特殊,所以咱们对他一直非常戒备,导致了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锦衣鹰问道。
    司徒松道:“这尸魁虽然厉害,却早已经被黑潮门炼化,其实早就相当于一件工具,咱们到这里来这么久,这尸魁还未曾暴起伤人,就足以说明问题。”
    锦衣鹰听司徒松说的有几分道理,忍不住点了点头,但又很快摇头道:“那照你所说,我们先前来的时候,那满地的尸骸作何解释?那些总是尸魁吃掉的活人吧?”
    司徒松道:“这就是我方才所说的先入为主了,我们一直认为尸魁厉害,自然凶残成性,但其实咱们都错了,这尸魁现如今根本没有尸毒,刚才我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符号,忽然想起这是一种驱毒的符号,只是这么多年来早就失传,鲜有人用了。”
    锦衣鹰听的云山雾绕,根本没听明白,忙叫道:“这不对啊,如果真按照你所说,那小弟中的尸毒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
    司徒松摆摆手道:“你莫要着急,我从没说过小弟中的尸毒不是源自这尸魁的,那尸毒虽然是从尸魁掌上传来,却并非出自尸魁。”
    锦衣鹰听的更加糊涂:“虽然来自尸魁,但却并非出自尸魁?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彻底糊涂了。”
    司徒松道:“还是先从我们之前见到满地的腐尸说起吧,咱们都知道,僵尸扑咬生人,主要是贪恋人的血肉和灵气,它一旦咬住活人,不将活人吸成干尸,是决不罢休,是不是?”
    锦衣鹰点点头,关于僵尸的事情他早有耳闻。
    司徒松点头道:“这就是了,那我们最早来此之际,见到的满地腐尸,就不符合僵尸的习性,哪怕这只僵尸成了仙,真的跳出六道,成了尸仙,这一点也绝不会变化,那试问一具尸魁,又怎么会在吃人时故意将人折磨残骸,弄的满地都是残肢断臂?”
    锦衣鹰闻言思索半晌,也不得不认同司徒松所说,僵尸虽然嗜杀,却都是为了进食,这般将尸体大卸八块的行为,着实不符合它们的做为。
    司徒松见锦衣鹰没有反驳又说道:“还有一点,咱们都知道僵尸豢养不易,一般歪门邪道有一两只僵尸已经是非常罕有之事,你可曾见过有谁能随手复活数十具僵尸的?”
    锦衣鹰先前见那些腐尸复活,就已经觉得奇怪,这会儿想起来,顿觉司徒松说的不错,便问道:“你说的不错,这的确不符合常理,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此地有什么特殊?能复活死尸?”
    司徒松摇头道:“积雪城地势平坦,并非建在灵脉之上,尸体入土就腐,这么多年你可曾听过有一件僵尸害人的事情?”
    锦衣鹰想了想,摇头道:“的确没有。”
    “这就是了。”司徒松道:“僵尸炼制不易,这些腐尸太过古怪,咱们先前遇到的事情太多,一时无暇细想,刚才我仔细想想,顿时觉得有问题。”
    锦衣鹰道:“那究竟是什么问题,你想通没有?”
    司徒松点头道:“想通了,但却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完,眼下蓝幽性命危在旦夕,咱们需得先救了她再说。”
    锦衣鹰一愣,眼中露出些兴奋:“你能救她?”
    司徒松沉吟半晌道:“我也没有百分百把握,但如果我的法子成了,那就说明我的推测对了,那咱们也就等于有了离开的办法。”
    锦衣鹰闻言大喜,连忙道:“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施救才是。”
    司徒松点点头道:“这底下的阴气太盛,实在不是施救的好地方,咱们还是得回到那密道当中才行。”
    锦衣鹰迟疑道:“可是那密道中有……”
    司徒松摆摆手道:“你信我就是,此事我有七八分把握。”
    见他这么说,锦衣鹰自然再无异议,当下,二人就将昏迷不醒的蓝幽又抬回密道。
    锦衣鹰仍不放心,在四周小心仔细的看了一阵,没发现什么异状,这才蹲下身来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司徒松道:“此法对蓝幽来说有些霸道,等会儿可能会强烈的挣扎,你替我将她按住,不听到我的命令,决不允许放开知道么?”
    锦衣鹰点点头,脸上非常的严肃,如临大敌般将蓝幽双脚按住。
    司徒松又施了法门,将蓝幽双手禁锢在一侧的石壁上,这才坐在她面前,运气一口真气,将内力从小腹处缓缓送入蓝幽体内。
    锦衣鹰一见之下,登时知道这是司徒家特有的渡气法门,这法门并非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为了严刑逼供。施术者将真气在手掌化作无数道,对施术者的要求甚高,之后施术者将真气打入敌人体内,真气登时会沿着敌人的脉络游走,如无数柄小刀在体内乱转,中招者不是狂性大发,疯癫而亡,就是挨不住这折磨,屎尿齐流,不住的求饶。
    锦衣鹰见了心中不由得大惊道:“你做什么?”
    司徒松脑门上起了一层细细的汗水道:“莫问!信我就是!”
    出于对同伴的信任,锦衣鹰没有多问。
    蓝幽初时还没什么反应,待到真气入体,开始在经脉中游走时,身子渐渐开始颤栗,紧接着不安的扭动,然后发出痛苦的哀嚎。
    锦衣鹰死死按住蓝幽的脚踝,心中却一点都没想明白。
    他沉声道:“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你的真气进去,只怕她要死在当场了。”
    司徒松却不回答,神情极是专注,脑门上豆大的汗水扑簌落下,他却没半点闲情去擦。
    锦衣鹰见了,也心头一凛,他知道这门拷问的手法霸道非常,却从未有过谁像司徒松这般小心翼翼的渡气,他一定是猜到了什么,想用真气在蓝幽体内求证。
    只是这法子实在太过凶险,稍有不慎就会震断蓝幽的全身经脉。
    饶是锦衣鹰胆大包天,此时也不由得为二人捏了一把汗。
    此时的蓝幽终于从一开始的呢喃变成了哀嚎和痛哭,她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不停地求饶着,身体如筛糠一般的抖动,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
    锦衣鹰用上了体内的真气,也无法完全将她压制住。
    司徒松这会儿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驱动着真气,缓缓透过蓝幽的丹田,正向她的胸腔、脖颈上行。
    见到蓝幽拼命挣扎,让自己无法专心,司徒松登时叫道:“快按住她!千万别叫她挣脱了!”
    锦衣鹰闻言,一咬牙将抱住蓝幽柔声道:“别怕,我在这,我们不会害你的。”
    蓝幽却置若罔闻,疯狂的扭动,忽然她一张嘴,狠狠咬在了锦衣鹰的肩头。
    锦衣鹰闷哼一声,竟是一声不吭,反而紧紧揽住蓝幽,不让她动作。
    司徒松趁着这个机会,加快真气上行速度,此时已经从胸腔突破,到了咽喉位置。
    蓝幽此时突然神色大变,蓦地睁开眼睛,双眼中透出一抹绿油油的寒意,竟然低吼一声,也不知哪里来的巨力,竟然险些将锦衣鹰甩了出去。
    锦衣鹰大惊:“这女人好大的力气!”
    司徒松见后心中又惊又喜,惊得是万万料不到蓝幽竟然变得如此强横,险些连锦衣鹰都能摆脱。
    喜的是见到此时的蓝幽,已经证明他的猜测没错,蓝幽果然如他想象一般,中了某种东西。
    想到这,司徒松再不犹豫,知道胜负就是一念之间,他一个犹豫,就会让蓝幽殒命。
    只闻司徒松低喝一声,手上蓦地蓝光大盛,一抹幽蓝色的光芒顺着蓝幽洁白无瑕的玉颈向上挪动,直照射进入蓝幽的头部。
    蓝幽瞬间就像是被失了定身法一样,方才的剧烈挣扎全然不见,像是一个试了魂魄的人偶,呆呆在那里愣住不动。
    锦衣鹰被蓝幽撞的七荤八素,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仍是用力的抱住蓝幽。
    司徒松指尖蓝光闪动,照在蓝幽的额头上,突然间,蓝幽的额头上鼓起来一块,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样,那鼓起来的一块突然移动,向着蓝幽的口部转移。
    司徒松应变奇快,伸手摸出腰间宝剑,一边叫道:“快躲开!”
    锦衣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蓝幽口中忽然爬出一物,长约一个指节大小,黑漆漆的,在密道中看不清楚,那东西速度奇快,奔着锦衣鹰的嘴巴就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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