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早已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也不管索清秋,直接冲进房间,红妆正抱着孩子微笑地看着我,“是个儿子!”
    我点点头,坐在床边,看着刚刚生产完的青青,她的脸上满是汗水,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粘在脖子上,愣愣地盯着房顶出神,一声不吭,虚弱至极。
    我捡起青青的手,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青青,你感觉怎么样?”
    青青依旧那样失神,双眼盯着上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很虚弱,“水寒,我们孩子怎么样?”
    “他很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青青深吸了一口气,失神的双眼缓缓看向我,沉声道:“水寒,你知道吗,在我刚才生他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产生的幻觉,我竟然看见了一件很恐怖的事。”
    我将青青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亲吻着她,听着她幽幽道:“我好像看见了很多人,看见了十拳家的大嫂,二娃子,还有很多我们狐族的子弟,还有姥姥……”
    青青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滑落,就像是在诉说着一件极为伤心的事,“他们都愣愣地看着我,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我不知道那样的神情到底该怎样形容,不过我却能够感觉到,他们似乎在等待着孩子的出生。”
    “就在我几乎要脱力的时候,一丝光线竟然透过房顶照进来,你知道……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青青看向我,被我握住的双手也颤抖起来,她抿着唇,样子极为痛苦,“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妖怪,长长的头发看不清眼睛,只能看到他剩下的半张脸,那张脸是紫色的,露着尖锐的獠牙,手里还有刀……”
    我叹了一口气,想必青青说的那缕光便是将乌鸦驱散,白霜融化的光芒。
    “水寒,你说我们的孩子不会是邪灵吧!”青青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躺在床上哭泣着,已经分不清那是汗水还是泪痕。
    “不会的,别怕,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是邪灵!”一股寒风刮过,温度忽然骤降,甚至有些寒冷,我将被子紧紧地裹在青青的身上,捂着她的手,安慰道:“你还没有见过我们的孩子吧,你这个做娘的也太不称职了。”
    青青忍着泪水,点点头,从红妆的手中接过孩子,放到自己的怀里,脸上虽然仍有泪水,可是母亲的慈爱却是尽显,这便是母性。
    也许在孩子没有出生的时候,这种母爱的情节还没有缔结,可是一旦孩子落地,母爱便会随之而来,从此一生牵肠挂肚。
    “水寒,你还没有给孩子起名字!”
    我点点头,掀起被子把她们母子盖好,“青青,我给你引荐一位故人,我想我们的名字由他起,那么这一生都会大富大贵。”
    青青笑了笑,虚弱的样子温柔无比,故作嗔怒道:“你这是什么想法,怎么名字还能够让谁大富大贵。”
    孩子睁着眼,紧紧地盯着青青,也不哭不闹,看着母亲出神,青青低下头,抚摸着孩子,柔声道:“况且我也不盼我的儿子大富大贵,只要他这一生平平安安,平平淡淡就很好了。”
    “青青,你有所不知,在人间有这样一个说法,叫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无读书,一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着一种命运,而我的那位故人便是算尽天下之人,号称铁口直断!”
    青青皱了皱眉,也不答话抚摸着孩子,想来是默认了。
    我起身走出门,想要请索清秋进来,只是一出门,便被门外的景象惊在原地。
    之间此刻,狐谷早已被大雪覆盖,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是第二个冰魄之谷一般,小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颤颤巍巍地站在一旁冻得直打哆嗦,神情也是极为低落,想必在得知自己的同胞被杀之后心里绝望。
    反观索清秋倒是在一旁镇定自若,站在雪中一动不动,可是身上却仅仅是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想必也是他可以运功将雪花驱散,唯独留下薄薄的一层,静谧地站在原地,享受着自然。
    而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也早已被大雪掩盖,渐渐地失去了踪迹。
    “索大哥!”我轻唤一声,将索清秋惊醒,“有事劳烦你进来一叙。”
    索清秋罢了罢手,沉声道:“不必,就在这里说吧,产房我便相进。”
    “我的孩子刚刚初生,索大哥你通晓命理术术,还请给我的孩子取个名字。”
    索清秋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皱,样子看起来很为难,“荆兄弟,你看着漫天飞雪,上天接连降下异象你就应该明白,有些事是早就注定好的。”
    “此话怎讲?”
    “荆兄弟,就算是我给你的孩子取了名字,也无法左右他的命运,他的命由天定,不是旁人能够更改的。”索清秋皱着眉头,不断地掐着手指,良久,他的眼神突然一亮,恍然道:“怎么把最关键的一环忘了,他命虽然由天定,不过倒是有一个人可以。”
    “谁?”
    “你!”
    “我?”我疑惑道。
    “对,就是你,你本就是帝命,帝王本就是天子,自然能够代表着上天的意思,君无戏言,你虽然不能够改变他的命运,但是却能影响他的命运。”
    我点点头,眉头紧皱,只是忽然之间我实在不知道该给孩子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荆兄弟,你且不要着急,只要按照你的心意便好,一切随缘!”
    我点点头,对着索清秋拱了拱手,便走回木楼之中,青青瞥了我一眼,此刻她正在给孩子喂奶,看见我进来,嗔怒道:“你那位高人给你出了什么主意?”
    我摇了摇头,道:“他说咱们的孩子的名字应该由我这个做爹的起,可是一时之间我想不出来叫什么名字。”
    “都怪你啊,姓什么不好,非得姓荆!”青青拍着孩子,哄他入睡。
    “荆孤雁,荆狂歌,荆无烟,荆绝命……”我低声自语,怎么好名字都被我叫了,“荆无烟,荆绝命,荆无烟,荆绝命。”我反复念叨着,忽然灵光一动,喜道:“我们的孩子就叫荆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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