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诚诚心声:薛林你少来觊觎我家妹妹,有我在,想也别想!
    想到这里,不管薛林能不能看得到,杨诚诚朝薛林狠狠瞪眼。
    北京队球员们连同新加入的薛林,总计二十三人,在儒教练的率领下,齐齐地排好队伍,站至一角,目不斜视地静待领导大人拉开市足球赛的序幕。
    离开幕仪式还有二十来分钟,安门广场愈发地热闹:陌生的新面孔足球队员们相互地打量彼此,或露出友好的微笑,或不掩饰敌对的火花,私下议论的,明面聊天的,汇成一股嘈杂之声,让人听不分明。
    琅涛他们毫不意外地瞧见龙有彦和他的一伙哥们也混在其中。
    龙有彦堪堪高三,还未考上大学,却居于那支球队的正数第三,与周围一众大学生们相比,显得格外稚嫩。不少球员们暗地指向龙有彦,低声地叽叽喳喳。
    琅涛虽然听不清,却能猜出那些人的内容,无非是什么“他一个高中生,怎会来这儿?”、“这你就不清楚了吧?他是龙有彦呀!后台太硬,提前进个大学足球队有什么困难?”、“还好他们教练没眼瞎,只让他当个后补,但你看他站的位置,啧啧~”、“我要是他们队员,气也死气死了,有钱了不起啊?这么不知分寸!”、“这下有好戏看了。”云云。
    蒋必胜显然也瞧见了龙有彦,用胳膊肘了肘琅涛,一副搞事的模样,不嫌事大地起哄道:“要不要教一教他如何做人?看他还有何脸面站在这!”
    琅涛挑了挑眉,先是摇了摇头——作为一队之长的他必须要维持球队的形象,不可轻易与人恶交!不过,当他不由自主地瞟向龙有彦时,龙有彦似是感应到了他的注视,立即用得意的目光斜视琅涛,眼里满满挑衅之味。
    不自觉地,琅涛记起了这货还惦记着他的女神——
    不知怎地,琅涛手痒,忍不住地搓了搓手,忽然想找碴儿。
    吴泽君转头一瞅,瞅见琅涛和蒋必胜同时犯二,默默地伸出右爪,各朝俩人的脑袋瓜子拍了三下。收回手后,吴泽君轻描淡写地威胁道:“你俩活得不耐烦了?”
    琅涛和蒋必胜立即缩了缩脖子,安分地站好。
    龙有彦见罢,直朝琅涛做鬼脸!
    琅涛瞪大两眼,吃惊地看着龙有彦,顿觉龙有彦挺二的。
    扭过头去,琅涛来个视而不理。
    龙有彦:“……”
    咦,对面的二货怎么傲娇起来了?——这简直不符合他的人设啊?!
    琅涛自以为扭头就能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却不晓得他这一扭,仍是扭出了麻烦。
    远处。
    一辆私家车钻进了停车场,从车内走出四个人来。
    那四人个个二十多岁,皆都戴着墨镜,染着黄毛,打着耳钉,穿着非主流毛衣,却是斜着肩膀走路,一看就像不良青年。
    四个不良青年走走停停,摸到琅涛所在球队的附近。
    突然,一名不良青年猛地推了一把另一位不良青年。
    另一位不良青年立即反推回去,并且骂骂咧咧,双眼一瞪,上了火气。
    其余两名不良青年也推推搡搡,脸红脖子粗,似要干架。
    不一会儿,四个不良青年混战,当众打起架来。
    本来四个不良青年打架没人围观,奈何越打越靠近各区球队们,结果大家不约而同地看过来,惊讶地瞅着越打越欢的四个不良青年,一时之间大家看得津津有味,竟没人想过要上前阻拦。
    “啊!”
    离得最近的某个球员,不小心被四个不良青年的打架所殃及——他的小腿被某个不良青年的踹中,痛得趔趄,要不是队友扶着,估计就得跪了。
    那队友赶紧拽住那个球员辙离战区,免得再次倒霉。
    四个不良青年仍在你推我踹,你扯我捶,打得可凶,旁人见了,都不好插手。
    “别打了!”海拔高大的球员宛如狮子吼,吼得众人耳膜一痛,“你们是何人?有点眼色没?!要打去那边!没见这边要举行市足开幕仪式吗?!”
    四个不良青年自顾自地打着,压根没听那球员的吼声。
    相反地,那四个不良青年一边打,一边挪动,像龙卷风过境似的,经过那球员的身边时,又不小心地击中那球员的腹部。
    那球员痛得弯腰,弯成了虾米,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他的三个队友见情况不对,急忙地拽拉那球员,把他拽到一旁。
    灾难还在继续。
    四个不良青年掐架太有水平了,所到之处,都有球员中招,不是被踹了,就是被揍了,更有甚者眼窝被击了,捂着眼睛痛叫半天。
    “快、快闪开——”眼见没法阻止四个不良青年的破坏力,众球队成员们只好暂避锋芒,呼啦地闪开。
    “我们也避开。”蒋必胜心惊胆颤地说。
    不是他们没志气,而是对手太蛮横,球员要是受伤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
    “怕什么?”威武雄壮的端木绿拍了拍胸脯,“看我的!”
    说罢,反其道而行之,一股脑儿地堵上前去。
    四个不良青年还想效仿先前那样误伤,可惜撞到铁板:纵观在场所有的球员,端木绿竟是个头最高、块头最大的,甫一拦人,一名不良青年无意地用脚踹中端木绿的小腿,直觉踹到石头,痛得他脚趾一麻。
    另一位不良青年看罢,想用胳膊肘直击端木绿的腹部,却因个头不及端木绿而击偏到他的大腿——端木绿低下头来,用俯视的姿势望向那位不良青年。
    那位不良青年满脑子刷屏“卧槽”:这是大学生吗?!日了狗带,特么大力水手见了也要自愧不如啊!这体积,打篮球、举重、摔跤等都不在话下啊!
    四个不良青年被端木绿一人震住了。
    众人目睹此情此景,哭笑不得,却记住了端木绿此人。
    端木绿此人,像门神,正面不能抗之,否则后果自负。
    四个不良青年:“……”
    妈蛋~计划被阻了肿么破?明明他们可以趁机弄残某人,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谁来告诉他们,眼前的大汉他真是大学生而不是中年大叔吗?!
    四个不良青年有些崩溃。
    他们凶,端木绿表情更凶;他们横,端木绿比他们更横!
    “你们赶紧离开此地,不准再来捣乱,不然我就不客气了!”端木绿很想拎起他们,像丢麻袋一样把他们丢走,奈何他们是人,还是四个人,端木绿手还太小了,根本不能一下子抓住四人的衣领,一起丢了。
    四个不良青年抗不下去了。
    ——任务失败!
    四个不良青年快速地望了望彼此,终是选择气势汹汹地离开。
    临走时,某个不良青年对某个大四球员凶狠一推,扬长而去。
    那大四球员毫无防备,被猛地推倒在地。
    大三球员慌张地扶起他,恨恨地瞪着离去了的不良青年。
    危机解除。
    琅涛鼓掌,北京队球员们纷纷对端木绿点赞道:“阿绿,你真行!”
    端木绿被一众队友夸奖,当真受宠若惊,憨憨地问:“真的吗?”
    “裘学长?裘学长?”当端木绿被恭维时,突然响起刘龙焦急地呼喊。
    北京队球员们吓了一跳,寻声望去,就见裘保保的两只手腕又青又肿!
    “怎么回事?!”琅涛倒吸了一口气,“裘学长,疼不疼?”
    裘保保惨白了一张脸,咬牙道:“不疼。”
    ——还说不疼,脸都失了血色!
    琅涛自知问了傻问题,连忙道:“赶紧去医院包扎,你的手腕究竟……”
    “刚才摔跤,我用手扶地,好像用力过度……”裘保保无奈地解释,“总之,大约脱臼了。”
    ——脱臼?!这真……
    琅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片刻都没有耽搁,琅涛马上道:“裘学长,赶紧去医院!这样不是办法,我们也不懂怎么弄……”说罢,掏出手机,直想拨打120——
    裘保保忙道:“不必,只是小伤,不要兴师动众!”
    见琅涛满脸不赞同,裘保保又道:“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诊所,我去那儿包扎便得了——但我估计赶不上开幕仪式了……”
    裘保保的神情明显地黯淡下来。
    ——这并不是请假的简单问题。
    凡是不在开幕仪式上出席的球员,没有资格参与市足球赛。
    裘保保……因手伤必须退出市足球赛。
    更何况再过不久,他本人也要毕业了。
    ——最后一次与众人踢球的经历,他终究要错过了。
    琅涛一开始并没想起裘保保受伤去诊所意味着他必须退出球赛。
    众人也回味出他们还想和裘保保一起踢球,就必须让他坚持到开幕仪式结束后!
    几乎没再进行得失比较,琅涛想也不想地要求道:“去包扎,这是队长的命令!”
    裘保保抬头望着琅涛。
    琅涛道:“如果你还喜欢足球,就不要逞能!市足球赛不是你的全部,只要你还愿意踢足球,就要保证自己的状态!若是你为了这场市足球赛的区区开幕仪式而影响了你今后的状态,那就太不值得了。”
    “可是……”裘保保咬了咬牙,“我若走了,谁还补缺?”
    “他!”爽朗的女声清脆地响起。
    众人定睛一瞧,瞧见杨菲拽着杨诚诚,朝薛林他们挥了挥手。
    “让他来,让他来。”杨菲推着杨诚诚,自来熟地推荐。
    杨诚诚涨红了脸,怒道:“杨菲,你发什么疯?!”
    杨菲理所当然道:“你若不来,北京队就只有二十二人啊?”
    “那与我有何干系?”
    “你不帮忙吗?亏你和他们认识!”杨菲十分不满,“只叹我是女的,没办法……”
    杨菲高傲地斜视杨诚诚:给你和好机会,你胆敢拒绝?!
    杨诚诚被杨菲斜视,记起了以前他曾鄙视女足而大吃苦头,果断地闭上嘴巴。
    杨菲凶道:“一句话,帮不帮?!不帮你我分道扬镳!”
    “……帮!”杨诚诚没骨气地回答。
    于是,裘保保忍痛,和杨诚诚躲到角落互换衣服。
    之后,杨菲陪同裘保保去诊所包扎,而杨诚诚作为替补,则临时加入了北京球队。
    琅涛笑嘻嘻道:“欢迎杨诚诚跳槽咱们北京球队!”
    杨诚诚傻眼了,叫道:“靠~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在你愿意帮助裘保保的时候!”
    “……”杨诚诚张了张嘴,彻底地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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