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支球队走向各自休息区,作为啦啦队的少女们热情不减,依然舞来舞去,青春四射,看得一群家长们大饱眼福。
    良久,一名女性家长兼观众努力地收回视线,迟疑道:“就这样结束了吗?”虽然儿子踢足球,奈何家长不太懂足球。
    另一位男性家长兼观众便趁机一展所长,得意道:“哪能呀?还有下半场——等个十分、二十分钟的,他们就会再上场。”
    “你们觉得他们踢得怎样?好不好?”女性家长兼观众看得一头雾水,单觉两支队伍的小鬼们跑来跑去,也没什么好玩的。
    “应该……踢得不错?”男性家长兼观众硬着头皮评价,他所了解的也就足球比赛分为上半场、下半场,或许还有加时赛,其他就……
    “怎么不错了?”女性家长兼观众极具研究精神,追问到底,“比分还是0:0啊?”别以为她没看见场外那块简陋的评分板是用来做什么的……好歹给个数字啊!怎能都是零呢?
    “……”男性家长兼观众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来,索性敷衍地建议,“看完再说。”
    女性家长兼观众望着空空的球场发呆,实在不知该看什么。
    男性家长兼观众却直直地望向球场,宛如看到什么好东西。
    远处,走来一名戴帽子小伙子。
    小伙子刻意压低帽子,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庞。
    看着评分板,小伙子哂笑哼道:“琅涛啊琅涛,第一场球赛就对决首都球队的滋味如何?我看你如何赢得下。”
    小伙子是……
    他竟来了?
    北京球队休息室。
    “来~喝水,抓紧休息!”
    北京球队们甫一踏进休息室,立即受到替补球员们的热情招待:替补球员们倒水的倒水,端水的端水,拿毛巾的拿毛巾,忙不迭地做好后勤。
    整间休息室里,充满了友好团结的气氛。
    并不是替补球员们没上进的心思,可上半场他们也瞧见了首发队员们的辛苦,哪敢让这些拈酸吃味的小情绪登上台面呢?还不如给大家留个好印象,反正按照儒教练的话说,他们也有机会上台的嘛~
    北京球队的首发球队们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喘气的喘气——多亏儒教练的魔鬼式训练,方才让首发球队们体力充沛地跑完整个上半场!这换作以前,估计只跑一半就得换替补了。
    与职业球赛不同,作为球队的教练并没在场外的替补席上给球员们出谋划策、上蹿下跳。相反地,儒教练和替补球员们安静地呆在休息室里,等候首发球队们的归来。
    儒教练拍了拍手,开口道:“你们表现得不错。”
    随后,儒教练瞅见琅涛似乎腿脚不太利索。
    “你受伤了?”儒教练说得肯定。
    琅涛否认道:“没有。”
    “还说没有?!”蒋必胜率先地叫出声来,替琅涛向儒教练解释说,“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对方耍诈,故意踩队长的脚踝——不过他们也被罚了点球!”
    没问点球有没有进。儒教练“哦”了一声,不管琅涛是否愿意,径直地脱下琅涛的球鞋,察看琅涛的两脚,发现琅涛的右脚踝有点红肿。
    “赶紧消肿。”儒教练喊人端来一盆热水,用毛巾沾湿,拧干,敷在琅涛的右脚踝上。琅涛只觉右脚被热乎乎的毛巾敷着很舒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儒教练示意琅涛继续敷伤,直至下半场的到来。
    “我没什么想说的,你们表现得很好。”儒教练好像对布置战术一事不太灵光,很光棍地放手,让球员们自个儿想办法解决,“下半场你们好好地保持,相信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北京球队。”
    这句话说得腻平淡,一点实际效用也没有。
    北京球队的首发球队们面面相觑,却很给面子地应道:“必胜!”
    “……对了,琅涛,下半场你不要出场了吧?”儒教练似是想起什么事儿,皱了皱眉头,语出惊人地要求。
    琅涛猛地抬头,惊道:“我下场?!”
    北京球队的首发球队们也愣住:什么情况?不让队长上场了?!
    “你受伤了。”儒教练冷静地指出,盯向琅涛的脚踝,半真半假地说,“他们一定会死守你,不会让你有机会出手……与其被动受伤,不如换人。”
    “不怕!不换!”琅涛听罢,心下大安:搞什么,原来是怕我受伤呀?
    北京球队的所有球员们见琅涛一口拒绝儒教练的指示,齐刷刷地观察儒教练的反应,却见儒教练口吐六个字来:“我是怕你废了。”
    北京球队的所有球员们囧了:什么叫废了?好严重的样子。
    “……”琅涛也无语了。
    “运动哪有不受伤的?”琅涛摇了摇头,“我才不想因怕受伤而退场,这也太丢脸了好伐?——好歹我是队长,我绝不退缩!下半场他们再敢胡来,我就找个机会踢爆他们!别以为我不敢犯规,一起下水,看谁更狠。”
    说着说着,琅涛把眼一眯,露出一副狠相,顿时惊呆了一众北京球队的球员们。
    北京球队的所有球员们同时心想:不愧是队长~犯球规也这般有范儿!
    当然,说归说,琅涛才不会真去犯规~他是球员,又不是凶犯,犯不着较真——只要球队胜利,就足够打脸,把他们脸庞打得啪啪直响那才叫爽!
    见琅涛执意上场,儒教练只好说:“那你注意安全。”
    “会的~”琅涛活力满满地保证,“我们必赢!”
    北京球队的所有球员们齐声喊道:“必赢必赢!”
    首都球队休息室。
    “你们在搞什么?”盯着一众首发的首都球队们满头大汗地喝水歇息,都球队的教练脸色铁青一片,“让你们优先对付北京球队的队长,可你们呢?阳奉阴违,是不是?——都不想上场了,是吧?!”
    首都球队的教练意有所指地看向队里的替补球员们。
    队里的替补球员们哪能不明白教练的意思?个个抬头挺胸,表现出绝对百分百地听从教练指挥的意思来。
    一众首发的首都球队们一言不发,暗地握紧了拳头。
    首都球队的教练口沫子飞溅,振振有词道:“我们有零神薛林,后防有保证,他们实不然!跟你们说了多少遍:北京球队的队长是前腰,策划北京球队的主要进攻,只要拿下了他,就可以有效地减少北京球队的进攻次数!届时等他们大意了,我们再趁机防反,拿下一分,一分定胜负!”
    吧啦吧啦,首都球队的教练口若悬河地讲解战术,提出若干套方案,突出的中心主题只有一条:必须弄残北京球队的队长,他们才有获得的机会!
    “……”不少首都球队们听明白了,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但有几人似有不屑,更不以为然——这几人分别是:守门员薛林和俩个前锋严月初、容棕旃。
    容棕旃表现得最为不屑:方才首发球员的后卫张彦使出阴狠手段弄伤了北京球队的队长,不仅吓了北京球队们一跳,连已方几名首都球队也吃了一惊。
    严月初皱了皱眉头,隐约地明白教练的意图,又不太理解。
    别看教练说得好听:优先对付北京球队的队长——说什么优先,实则还不是想弄残对方?后卫张学长的一系列行为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是,为什么要弄伤北京球队的队长啊?足球不是应该公平、公正地分出胜负吗?这样不择手段,以搞残对方为目的,是不是太凶残了一点?要是次次球赛都这样,还有人敢踢球吗?
    严月初下意识地瞅向自家队长。
    却见自家队长面无表情,正襟危坐地回复体力。
    没人想过薛林表面冷冷清清,内心却在疯狂地吐槽:我擦~教练你收了人家多少钱,至于这么卖命?信不信我告发你,让你好看?别以为你是教练我就拿你没辙,要是你敢破坏足球规则,令首都球队的名誉蒙羞,信不信我秒秒钟弄死你?!
    ——我擦~教练你收了人家多少钱,至于这么卖命?信不信我告发你,让你好看?别以为你是教练我就拿你没辙,要是你敢破坏足球规则,令首都球队的名誉蒙羞,信不信我秒秒钟弄死你?!……
    薛林脑海里热血澎湃地勾勒出他耍着皮鞭如何虐教练而教练实在受不住便向他不停求饶的情景……啧~果然脑补神马的,最爽了~!
    “……薛林?薛林?”首都球队的教练喊了薛林两声。
    “……”薛林眼也不眨,慢慢地转过头来。
    “你怎么说?”首都球队的教练忍不住地考查薛林的立场。
    “……”薛林站起身来,一脸傲气,“只要我在,休想得分。”
    好霸气!
    但是,这不是教练想要的答案啊!
    “……”首都球队的教练好憋屈啊:说了半天,敢情薛林全当耳边风了?这可不行,“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怎么说?!”
    薛林歪了歪脑袋,无所畏惧地重复道:“只要我在,休想得分。”
    “……”首都球队的教练回过神来,对薛林打不得、骂不得,别提多难受了。
    摔~这小混蛋就仗着自己守门牛逼,没人敢让他下场,是吧?!
    首都球队的教练猜对了:薛林就欺负教练手下无人,谅他不敢肆意换门将!
    别说薛林耍大牌——
    薛林并不认同教练的计划!
    说什么只要弄掉北京球队的队长,胜利就会属于首都球队……说什么傻话?真以为大家会信?——足球是十一人运动,缺了一人,照样还能比赛!别以为……
    薛林轻蔑一哼,走出休息室。
    薛林如此不给面子,令首都球队的教练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会‘正常’比赛,并且拿到胜利。”门外的薛林平静的口吻里充满了不容置否的自信,并淡淡地提醒,“伙计们,到下半场了,让我们把胜利带回学院。”
    “是!”首发的首都球队们顾不及教练了,相继地离开——眼见球员们极不配合,首都球队的教练心都气疼了:哇哇~我的三百万……!
    只有张彦和张俊,大胆地给教练使了眼色。
    可惜教练眼瞎,竟没在意。
    两支球队集合京茵球场,迅速归位,站好。
    “嘟——”裁判的哨声响起,下半场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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