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日清晨,魏寒生来得很早,姜妈妈也才刚起,听到按门铃,见着是他,惊讶不小,“这么早啊,寒生。”
    “习惯了,姜姨。”
    魏寒生手里拎着些早点,都是姜涯爱吃的,他给放到桌子上,特意朝她屋里的房门看了一眼,问,“涯涯还没醒?”
    “没呢。”
    魏寒生带的早点多,倒省了姜妈妈不少事,她淘米接水,跟他说,“我来煮点小米粥。”
    跟他拉了两句家常,姜妈妈也算看出了他的心思,笑得开怀,“你这孩子。”
    锅上灶子,姜妈妈从厨房走出来,擦了把手,对他说,“涯涯也该起了,你去喊她吧。”
    “哎,好的呀。”
    仅有的这一句上海软腔,说起来,还是跟姜涯学的。
    姜妈妈被逗笑了,说他贫嘴,并嘱咐他,“粥开的快,喊完涯涯,记得出来揭揭锅。”
    魏寒生见她拿着包要出门的样子,问,“您去哪儿,要不我稍你一程?”
    “去菜市场,还稍什么稍,不用了,我去去就回。”
    等姜妈妈关了门出去,魏寒生才轻悄悄推开她的房门,进了屋去。
    这个点,她睡得熟。
    在家里睡觉,她不设闹钟,习惯等人喊。
    这个事,以前是姜姨做,到了现在为止,以后都会由他来做。
    他坐在床头,望着她的睡颜,心里无端地满足。
    她睡相安稳,呼吸低浅,闭着眼,魏寒生伸手描了描她的轮廓。
    巴掌大的脸。
    家里的枕头睡得舒服,她的颈椎有毛病,在西安时,总怀念家里的床和家里的枕头。
    又睡了一个好觉。
    还是家里舒服,可以睡到自然醒。
    姜涯慢悠悠醒神,睁开了眼,稍稍转了个头。
    哎。
    这人笑得像水一般温柔,在她床头,深情望着她。
    “早,涯涯。”
    早。
    “你来的真早呀。”姜涯还是欣喜的,只是身子还有些倦怠,不大想动弹,看见是他后,越发懒得抽不出手,“嗯——”
    他明白她的意思。
    弯下腰,低下头去,亲了亲她的嘴唇,发出啵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该起床了。”
    “好。”她答。
    半天没动静。
    魏寒生低头,又啵了她两下,“起床吧。”
    摸了摸她的额头,站起身,准备走。
    姜涯的余光,瞥见了他的动作,开始发急,不得不问,“你去哪?”
    “厨房的粥要煮沸了,我去看看。”
    拉开房门,让室内的光线多进一缕,他转头与她道,“别贪睡,起床来吃饭。”
    “好。”她还是这样答。
    早饭很丰盛,姜涯洗漱完,衣服没来得及换,便一个袋子一个袋子打开早点,将它们都看了一遍,心里开心,“寒生,都是我喜欢吃的呀。”
    “瞎说,”他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都是姜姨爱吃的,这里面,原来也有你爱吃的?”
    姜涯知道他在逗她玩,不理会她,随手捏了一个春卷,咬了一口,脆得流油,她喜欢吃。
    以前读书时,她便对那家的春卷情有独钟,回回想吃,还要背着他,只因他不爱吃这种油腻的东西,主要还是嫌春卷里头的油的味道大。
    姜涯咯吱咯吱咬得起劲,最后一口,顺手递到他嘴边,他眯着眼望她,“来劲了是吧?”
    姜涯朝姜妈妈的方向望了一眼,朝他撇了撇嘴,将最后一口春卷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咯吱咯吱脆,吃的起劲。
    伸手再想拿时,他按住了她的手。
    没等她说话,他放下了手里的碗,粥已被他盛好,他朝里头喊,“姜姨,可以吃早饭了。”
    魏寒生的右手这才松开了她的手,与她道,“吃饭时再吃。”
    解决完了早餐,行礼东西纷纷都拿上了车。
    姜妈妈与姜涯坐在后面,也都先上了车。
    姜涯凑在车窗边,按下车窗,想看看他站在车外,正与爸爸在讲些什么。
    未果。
    总归是些男人的话题,她听不见。
    等到他上了车来,已是一分钟后的事。
    车窗边,姜爸爸正在与她招手挥别。
    姜妈妈坐在她身边,同样对姜爸爸挥了挥手,“回去吧,屋门还没锁。”
    姜妈妈没什么感触,只是姜涯,因为车越行越远,姜爸爸立在原地的身影,显得越来越渺小时,她顿时有了感触。
    转身抱住了姜妈妈,神情难过,“妈妈。”
    姜妈妈微怔,似是被吓了一跳,“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
    姜涯抱着姜妈妈的手臂,没说出什么话来。
    在前头开车的魏寒生,从后视镜往这边看了一眼,与姜妈妈说话,“涯涯是在想姜叔,姜叔一个人待在上海,吃饭习惯吗?”
    “给他留了不少菜,”姜妈妈算了算日子,“也没几天,没我在,他乐得自在呢,没人管他喝酒,他成日,小酒喝喝,公园里兜一圈,不要太自在的喽。”
    “是吗?”姜涯抬起头,问。
    “是不是,等明天你打个电话问问他不就知道了,担心他干什么,瞎操心。”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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