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秘书送咖啡进来,他抽空,看了看时间,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拿着手机,还是给那边打了个电话。
    要是聚餐结束了,这个时间,她也能接到电话。
    电话打过去,嘟嘟嘟,响到最后。
    一直没挂,准备熄了,再打一个,她那头,电话接通了。
    半天没声音,他贴紧手机,等了再等,夹杂着隐隐的担忧,温柔地问话,“涯涯?”
    初时没声音,再然后,一片唏嘘声,听到了她的呼吸,像破了音,她哭,“魏寒生——”
    魏寒生的心,刹时停止跳动。
    再说话时,语气已经不见贯,“你在哪?”
    “我在宿舍。”
    她在宿舍,没事。
    但吓坏了他,压着自己不可控制的心脏,耐着性子问,“涯涯,怎么了?”
    她不说话,缩着鼻子,开始哭。
    每哭一声,就像针扎心一样疼。
    听得他,眼圈红了多半,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跟她说话,“涯涯,为什么哭,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事,”她喝多了,“我就是,就是,”我,哭的没了声音,“我想你了。”
    魏寒生的心,仿佛跌在了云端,“可我们,分开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啊。”
    十二小时,一天未到,她就已经,想他想到哭。
    她这边点头,头埋进被子里,虚弱无声,“想你——”
    到最后,意识不清醒了。
    所以没有听到他说,“涯涯,我也想你,”想的没心思工作,“别哭了,我跟你,是一样的心情。”
    他听得出来,她轻易不会失态,说话迷迷糊糊,应该是晚上聚餐喝多了,“喝了多少酒?”
    让她不要喝酒,身在异地,管都没法管,喝多了,不知道该要多难受。
    他问话,她一句也没听到。
    “涯涯。”
    “涯涯?”
    “睡着了?”
    手机那边没了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她从最初抱着手机哭的泣不成声,到最后的碎碎吟声,哽咽着,哭累了,然后睡着了。
    他不舍得挂电话,早知道这样,就该发个视频,好看见她的脸,哪怕她睡着了,也能看见她睡着的模样。
    但此刻,听着她不安稳的呼吸,他的心,是静的,又不静。
    半天没挂。
    特助敲门,他听着她那头,渐渐平稳的呼吸,即使不舍,但还是挂掉了电话。
    特助递给他需要的文件来,放到桌子上,他接过,签了名,放下了笔,跟他说,“帮我订一张明天早上最早飞西安的航班。”
    然而这些事,尽管昨晚接通了他的电话,这样琐碎的事,她都没了印象。
    就在她上课结束,他突然的,出现在了她的教室外,她的面前。
    导师情绪起伏,激动了一大波学生,这时不起哄了,还静了下来。
    姜涯跟站在她身边的学生道歉,“这道题,明天再讲,可以吗?”
    学生一愣一愣的,静距离看着女神抹眼泪,“嗯,嗯嗯,可以的。”
    姜涯关了课件,速度很快,拔了u盘,全扔进手提包里,拎着包,拉链来不及拉上,往教室外面走。
    他在台阶下站着,面色平静,但确实在等她。
    走近了,看见她捂着脸,情绪似乎更加波动,伸出手来,望着她泪眼朦胧的脸,宠溺的笑容,“怎么又哭了?”
    她伸手来,迅速与他伸过来的手握在一起。
    站到他面前,看清了他的脸,这时,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想笑的。
    此时是喜极而泣。
    “别哭啊,”他朝她身后看,“学生都看着呢。”
    “嗯。”
    走出了教学楼,她的情绪,才缓和了过来。
    他突然来到,她还没想好要带着他上哪儿,他说,“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两室一厅的小房间,比她在上海住的,地方要大一点。
    汤玟下午有满课,不会回来,正好的。
    进门,放下手提包,她给他去倒水。
    他拉住她,略略看看,有室友同住的地方,视线不好多打探。
    “到房间去。”他说。
    关了房门,他顺手脱了身上的大衣,放到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房间虽小,却井井有条。
    “过来。”
    她走过来,蹲在他面前。
    抬头望着他,双手摸着他的掌心,摇摇头,怎么样都不真实。
    他握紧她的手,从进门到房间来,一切都还是好的,确实没什么事。
    “好点了?”他问。
    她点头,望着他眼波深邃的双眸,“嗯,”这种感动,和不可置信,是短时间内消不去的,“好点了。”
    他摸着她的脸,小小一巴掌可以盖住,摸到她的眼睛,这时泪痕也擦干没有踪迹了,但他仿佛还看见,昨夜里,她哭的没有呼吸,依稀挂在这里的泪珠,反复替她擦了擦。
    她被他的动作弄得痒,“真好了。”
    “嗯。”他拉起她,坐到他腿上。
    这时真静下了心,他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贴靠过来的温暖,“寒生,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明明分开才一天,昨天他从机场送她走的。
    “想你了。”蹭着她的额头,说,“想你,过来看看你。”
    再亲密的事,也做过了,可是他抱着她,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瞬间,又感动的一塌糊涂。
    “寒生——”
    怎么又要哭了,这可不像她。
    女人本就是感性动物,她低头,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
    既他温润在前,她俯首,难得的主动了一回,压着他的嘴唇,轻轻亲了上去。
    他摸着她的腰,让她坐得舒服些,她探舌进来,他任她动作。
    春天到了,窗外的桃花,开的艳丽多姿,曼妙的下午时光,泄露了一室荣光。
    她自己说过,有道线不能踏,他因此,克己复礼,等了那么多年,不怕等不到那一天。
    吻到最后,他压着她在床上,渐渐的,能发觉得出她开始动情,他自己会更难受,到了这个时候,他狠狠磋磨着她甘甜的唇瓣,直接抬起了头。
    “寒生——”动情深处,她已不能分辨自我。
    “起来了,好不好?”
    “嗯。”却在慢慢摇头。
    他压制着情绪,拉她起身,“出去看看,天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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