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解释来着,但怎么提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说什么好呢?
    魏寒生也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吃过晚饭,他那边来电,有急事要回总公司。
    姜涯送他到路口,看他在前面走,背影不知为何,有些萧条。
    走到尽头,有车等在那里,他回头,说,“明天回去让我妈送你到高铁站。”
    “嗯——”嗯嗯。
    他看着她,眉头都是皱的,姜涯刚想开口解释傍晚的那件事,他就说,“到了上海,给我发个信息。”
    说完转身便走了。
    再见是她到德国开研讨会,待了没多久,便回了国。
    上海已经多年没有下雪,从研究所下楼,冷不防天上就飘了两缕雪花片,凉嗖嗖地。
    从国道上走,到实验室拿学生的实验报告,看见挤在门口的两个学生拿着手机在看最新的新闻资讯。
    皮鞋尖端被打湿,有着雪花印,她听见学生说,“出了这么大的错,puppyl是不是要从德国败撤,回国发展了?”
    “能不能回国还不知道,回了国就代表puppyl是真的吃了实亏,再想挤进欧洲经济链恐怕就难了。”
    “这样说,下个月他还能不能回交大,校长为了请他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说不清。”
    puppyl——
    门口有阴影,学生注意到她来,喊,“导师。”
    拿了报告给她,她接过看看,看着他们说,“挡在门口不好,到屋里看。”
    “好,好。”学生忙答。
    坐地铁回去,她点开金融方面的新闻,主页就是他。
    对亚太地区的未来经济,魏寒生大胆主张不宜发展旅游业,应着重开发商业化处理。
    就印度的一个城邦,位于泰米尔纳杜邦边沿,德国著名三代银行家家族都预判,适度的人流经济发展,不仅会打开商业经济的大门,还会在经济迅猛增长的情况下,拓宽周边市场的营销。
    对此,有众位在银行业首屈一指的银行企业家的统一口径,不少欧洲资本家便将视野投向了印度市场。
    魏寒生却在此时说,印度人口庞大,不适合过快的经济调度,市场往往供币不足,一旦大量注入资金流动现象,泰米尔纳杜邦会因公民不便而造成一定的不必要的混乱。
    此话一出,银行业震惊。
    有同行间接指责他,不尊重bill潘家族的预判,是对银行业前辈的一种嚣张挑衅,以他目前的资历,还不足以有与潘氏家族抗衡的能力。
    puppyl非但不听同行劝诫,在最新的发布会上,做完与中部企业的交接,他又重提此事,“若使泰米尔纳杜邦富裕,最直接的方法是注入中型工厂企业,诸如汽车制造,有先例在前,塔塔集团生产的nano汽车于2009年上市,售价仅为2500美元。利润率虽然很低,但迎合了广大农村市场,市场表现好于预期。庞大的人口对一国经济会带来产业内容的丰富和结构的优化,体量带来力量。这是目前近十年来说,能够稳定而最快的发展方法之一。”
    此举大大引起潘氏的不满,bill企业公开屏蔽有关puppyl参与的资本规划,尽可能地排斥他入驻德国中部市场。
    报道预言,puppyl过于年轻气盛,不切实际的预言引起德国大片同行排斥,这也是他从业八年以来,首次预测失误,德国总公司方面表示有与puppyl解约的倾向,pupyyl近期发展还有待跟踪,媒体方面指出可能会有回国发展的结局。
    姜涯看得心惊胆战,从地铁出来,她还想着要不给他回个电话,好歹是同乡,慰问慰问一下也是应该的。
    走到了楼下,见到了一辆黑色路虎车,熟悉的号码牌。
    是他的车。
    走近了看,看见他坐在驾驶座上,手里有一根星星点点。
    在抽烟。
    在姜涯面前,魏寒生从没有抽过烟,所以她都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的抽烟。
    姜涯的心啾啾地疼,她背转过身去,等他抽完烟,才敢走到车前。
    看见她来,他问,“回来了?”
    姜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雪下得渐大,她问,“你回国了?”
    真的回国了,那——
    他点头,从鼻音里发出声音,“嗯。”
    从车上下来,他拍拍她头上的雪花片,“吃饭了吗?”
    回屋吃了饭,他今天胃口真的不怎么好,姜涯不知不觉间也吃得比他多。
    吃过饭,他收碗筷,姜涯一把按住,“我来吧。”
    他陪她走到厨房,姜涯想了想,问,“这次回来,能在国内待多久啊?”
    “要点时间,可能年后走。”
    “回柏林?”
    “不一定。”
    看来是真的了,他真的从德国撤资回来,有别的倾向了。
    “想什么呢?”他伸过手,关住水龙头。
    “水放太多了。”他说,推开她,“我来吧,你去洗洗手。”
    姜涯立在一边,两手湿湿的,看他端盘子,刷盘子,很快很利落。
    看她还在身后,他转过头来看她。
    姜涯慢吞吞地,才问出,“魏寒生,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听见,深深看了她两眼,转过了头,关了水龙头,低头不说话。
    果然——
    他洗洗手,扯了扯衣领,说,“陈教授病重,就这两个月了。”
    啊?
    陈教授姜涯也见过两次,是魏寒生他研究生时期的一位导师,非常器重他,人特别好。
    但魏寒生考虑到自身的情况,读博的时候硬是出了国,算是辜负了老教授的一番苦心。
    魏寒生很敬重他,每年过节,有时间都要去拜访拜访他老人家。
    骤然一听陈老先生病重,她走近扒过来想看看魏寒生的表情,他一定很难过,又是在这种时候。
    姜涯伸过头来,魏寒生瞥头看见她的脸,能听见她软软的说话声,“你明天要去看教授吗,我陪你去。”
    他望着她,表情有些古怪,姜涯不明,然后听见他说,“好。”
    第日去看教授,姜涯捧了一大捧康乃馨,还买了不少水果。
    送到病房,见已有客人来探望陈老教授。
    老人家精神矍铄,没有姜涯想的那样。
    放过花,教授的家人与魏寒生说话,“今天怎么又有时间了,昨天来过了就行,不用每天都来的。”
    老人家不同意,与客人说话,听见家眷说话,便喊魏寒生,“别听她的,你能来,什么时候都行。”
    老爷子高兴,姜涯心情也好了很多。
    家人便问,“寒生,你女朋友怎么只站在那,快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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