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此时,南宫雨才注意到中年人提水桶时的姿势,而那每一桶都有几十斤重的水桶在中年人的手里简直轻松的犹如无物一般,这更加确定了南宫雨当初的猜测,此人一定是隐居此地的高手。
    南宫雨望了望中年人暗道,如今依然如此,此人若有害人之心自己也难逃,一切看自己的造化吧!于是欣然答应道
    “好的,谢谢大叔!”
    然而,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连续数日来的奔波劳累担惊受怕,再加上饥饿,稍稍放松了警惕的南宫雨再也支撑不住,只听“扑通”一声,南宫雨晕倒在水缸旁边,而手中则是紧紧的握着从临安城逃离时带的那把剑。
    而刚刚走到草舍门口正要进屋的中年人听到声响回头一看,只见南宫雨已经倒在地上,中年人放下水桶转身快步来到南宫雨身边,抱起就往屋里走去。
    大概过了两三个时辰之后,南宫雨才迷迷糊糊的醒来,而且嘴里一直喊着“水,水…!”
    而中年人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听到南宫雨的声音,脸上带着担忧的神情,连忙坐到南宫雨的身边伸手摸了一下南宫雨的额头感到有些发烫,亲切问道
    “孩子,怎么了?”
    “水.水…!”
    中年人赶忙又站起身走到桌子前倒了一碗水又在里面加了一些自己熬制的用来治疗伤风感冒的草药,再次坐在下来把南宫雨扶着坐起来,又把水送到南宫雨的嘴边。
    南宫雨此时眼睛都没有睁开,手就抱着碗大口的喝了起来。
    “慢一点,好些了吗?”
    虽然南宫雨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从语气中能听出来中年人对自己的关心。
    似乎是喝了一碗水的缘故,此时南宫雨勉强着这才睁开眼,神情恍惚的看着中年人孱弱的说道
    “谢谢大叔,这是哪里?”
    “这是我家,你刚才在外面的水车旁晕倒了……!”
    南宫雨听了中年人的话,注意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四下一看发现自己确实是在屋里,而且自己正躺在暖呼呼的床上,南宫雨想再次试着挣扎的坐起来,可是试了几次竟然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躺在床上蓦然的望着中年人,眼角不知何时竟然流出了眼泪。
    “孩子,怎么了,别哭啊,有什么事你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而中年人一看南宫雨在哪擦眼抹泪,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连忙劝道。
    “大叔,谢谢你…!”
    良久,南宫雨似乎也认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说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这时中年人望着已经平静下来南宫雨,神情肃然,但又有带着一种亲切的语气关切的问道。
    而南宫雨则是望了望中年人,神情萎靡的低下头来,心下暗忖
    “不知道该不该向中年人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说了即使这人没有害人之心,但自己到此的事情也会对其不利,如果编个谎话,此人会不会……!”
    思忖良久的南宫雨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坐在身边的中年人,眼神之中流过一抹无助道
    “我叫小雨是上阳村人,前几日去祁东县投靠亲戚,不幸在半路上遭到歹人劫了钱财才流落至此的。”
    编的地方一点不假,因为南宫雨这一个多月来经过的就有这几个地方,至于中年人核查不核查那就是他的事了。
    中年人听了南宫雨的话没有说什么,之后告诉南宫雨放心在这里好好休息,并且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嘱咐南宫雨以后就叫自己大叔就行,随后告诉南宫雨多休息一下,刚才晕倒不过是又饿又乏所致,休息一下就好了,这才转身就出去。
    南宫雨望着出去的付南风,躺在舒适的床上不一会便是又睡着了。
    这一个多月来,对于南宫雨来说,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山间密林和草垛中度过,偶尔在一些村镇之中也是匆匆而过,更不敢做过多的停留。
    像此时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南宫雨想都没有想过,甚至连安安心心的睡一觉想法来说也感到奢侈,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早上,南宫雨才醒过来,刚醒来,南宫雨就感到肚子在咕咕的叫,饥饿感瞬间传遍全身,刚要坐起来,付南风便从屋外走了进来问道
    “小雨,你醒了?”
    然后来到床边扶着南宫雨坐起来,帮南宫雨穿好衣服鞋子,并且搀扶着南宫雨来到外间的桌子前坐下。
    南宫雨才发现屋里干净的程度比小院更甚,而且屋里的陈设大多以山间林木制作而成,一点没有像城镇里的人那种到处摆放古玩玉器奢侈品的样子,最多只是一些生活用品,简朴自然中给人一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刚坐下,付南风就出去把饭菜端了过来,虽然没有肉,但素菜看上去也是色香味俱全,一股香味顿时扑鼻而来,肚子叫的更欢了,南宫雨不好意思的用手捂着肚子看了看付南风。
    而付南风也早已注意到了南宫雨的窘迫,于是微笑着说道
    “小雨饿了吧,来吃吧!”
    此刻南宫雨也不顾什么,把剑放在腿上而后抓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另一边则是拿起筷子夹起菜就往嘴里送,虽然吃的没有以前在临安城的家里的时候吃的那些美味佳肴好,但此时只要能填饱肚子对于南宫雨来说是最好不过了。
    “慢点,来喝点粥,别噎着了。”
    南宫雨满足的咽了一口饭,感激的看了看付南风,端起放在面前的稀饭就喝起来,不一会风卷残云般的就把桌子上的饭菜吃了个干净。
    付南风望着狼吞虎咽的南宫雨,脸上流露出久违的笑意来,就在南宫雨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饭菜时,微笑着问道
    “怎么样?吃饱了吗?”
    “饱了!”
    南宫雨用手挠了挠头,看着桌子上剩下的空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说道
    “不好意思付大叔,我把你的饭也给吃了!”
    而付南风则是笑了笑,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筷子饭碗,一边说道
    “我已经吃过了!”
    吃完饭的南宫雨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再加上睡了一天一夜的休息,顿时感到精神百倍,之后便是站起身来,拿起那把用破布包裹着的剑来到院子里,发现这小院虽然看似简陋,却被付南风收拾的干干净净,园子里的篱笆墙边则是栽了一些不知名的花,把整个小院衬托的犹如世外桃源一般。
    南宫雨心中不禁在想,如果自己要是能有这么一个地方多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城里的喧嚣和打打杀杀,更没有那些争名夺利的勾心斗角,不过这个念头也只在南宫雨的心头滑过,毕竟还只是十多岁的孩子。
    此时太阳已上三竿,暖暖的照在身上很舒服,南宫雨想起在家的时候父亲曾让自己记那十一式流风剑法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后,便挥舞着手中包裹的剑刚使了几招,就瞥见付南风从屋里走出来。
    付南风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南宫雨,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微笑着问道
    “小雨,没有想到你还会使剑,你这时练的什么剑法啊?”
    其实,付南风早在南宫雨昏迷不醒时就已经看过那把剑,不过当时昏迷的南宫雨紧握着那把剑,而付南风也只是看了看剑柄,便是明白这把剑的主人是谁,付南风之所以没有刻意的去问南宫雨,而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把剑会在一个少年的手里,而这个少年又是什么来历,对于这些付南风也只是装作不知道!
    听到付南风的问话,南宫雨这才停下来,思忖了一下之后才说道
    “付大叔,我这是瞎练呢…”
    “哈哈,没事,你继续练吧!我马上要出去一趟,饭已经给你放在锅里了,什么时候饿了就什么时候吃,不要等我了!”
    付南风说完没有理会南宫雨,而是径直向屋后走去,片刻之后屋后传来几声马匹的嘶鸣声,下一刻付南风便是骑着棕色的马匹直奔山下而去。
    之所以此时选择下山,是因为付南风想知道一些情况罢了。
    而南宫雨在付南风骑马走后,也是快走了几步出了院子来到溪边,望着骑马飞奔而去的付南风,心中不禁有些担心的忖道
    “付南风这是干什么去了?不会是……!”
    思忖片刻之后,南宫雨觉得付南风不像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但又想不出付南风这么着急下山干什么,索性不在去想。
    在水车旁站了片刻,觉得实在无聊,南宫雨便是慢慢的走回到院子里,坐在一旁的木凳上望着不远处的山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不禁想起南宫剑来。
    “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逃没有逃出来……!”
    对于一切未知的大哥和父亲,南宫雨则是越想心中越是烦闷,索性起身除去包裹在剑上的破布练起了剑法,虽然脑海中一直浮现父亲当时练功的样子,但南宫雨自己练起来的时候却不是那么的得心应手,就一招流风回旋就练了十几遍还是不得要领,愤愤之中收起剑走到一旁坐在木凳上坐下来。
    做了不一会,南宫雨觉得这里虽然在半山腰,相比这里的风景不错,不然付南风也不会独自一人在这里居住,心下想四处去看看,于是站起身走出小院。
    来到屋后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马棚,眉头一皱,心中不禁想到
    “刚才付南风是在哪里骑的马?”
    南宫雨带着好奇心,便顺着屋后的小路一直走,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地方有养马的痕迹,索性不在寻找。
    而是沿着一条似路又不是路的蜿蜒小道一直往上走,到后来则是在爬,因为越是往上山坡越是陡峭,南宫雨手脚并用,很久之后才算爬到山顶。
    来到山顶之上,呼啸而过的狂风更是迎面扑来,因为本来就是在山里,空气也格外的显得有些湿润,只是呈现在眼前的不再是杂草丛生树木高耸,而是一片方圆十几丈的空地,空地之上都是石头而地面显得很是平整,像是被人为故意整理出来的一样。
    毕竟南宫雨还只是十来岁的小孩,一时高兴,便跑向另一边有一张石桌和石凳的地方,来到石桌旁坐下一时间感觉挺好玩,而靠近石桌旁的山崖边还矗立着几株一丈左右的松树,再往前就是陡峭深约千百丈的悬崖,站在悬崖边的感觉顿时让人有一种想放飞心灵的感觉。
    而放眼望去远处绵绵群山又给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闭上眼感受着耳畔呼啸而过的山风,感受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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