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钟绎载着何浅微深入交错纵横的胡同深巷。
    何浅微两只手攥着婚纱避免下垂卷入车轮,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犹豫了一会,她说:“谢谢你们。”
    “啊?”钟绎顾着骑车寻找最佳逃跑路线一时没听清楚,他转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哦!”
    过了一会,钟绎说:“你想去哪里?”
    何浅微说:“我想去另一个城市,离这里越远越好。”
    钟绎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想了想,又说:“这样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先带你去我和大山在学校外面租的房子那躲一两天,然后我帮你买一张去你想要去的城市的火车票,这样可以吗?”
    何浅微没有回答可不可以,而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钟绎,络绎不绝的绎,刚才我说的大山就是帮我们拖延时间的男孩,他叫关山。”
    “就按你刚才说的。”
    “啊?哦!”钟绎先是疑问,然后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这个女孩的脑回路有点奇特。
    就这样回归沉默几分钟之后,他们看到了巷子的出口。
    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却看到了一辆车堵在出口,还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守着。
    那两个男人很明显也看到了钟绎和何浅微,他们对视一眼,一同走过来。
    钟绎也察觉到不对:“他们是不是……?”
    “是,就是他们。”何浅微紧张地攥着钟绎的衣服。
    钟绎心想,现在掉头来不及了,这个巷子约一米宽,太窄了,自行车在短时间内很难掉转车头。
    他小声对她说:“你先下车跑。”
    没有犹豫,一下车,她抓紧婚纱头也不回就跑,他们的目标是她,不会对钟绎怎么样。
    看到何浅微跑,他们不再走,而是直接冲上来。
    钟绎等他们走近一点后,加快速度撞上去。
    这么窄的巷子无处可躲闪,两个男人没那么傻等他撞,他们立马往回跑。
    出了巷子他们又不怕了,就守着出口等钟绎出来。
    钟绎当机立断跳下自行车,他打算放弃这辆目前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的自行车。
    在走之前,他把气口拧开放气,以免他们利用他的车返过来追他。
    何浅微跑了好几分钟,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她体力不好,婚纱又太碍事了,关键是不能脱。
    要是能找到一个藏身之处就可以省省体力了。
    很快,她就找到了一家门没有关严的院落。
    进去,关门,上塞,一气呵成。
    而另一个十字巷口,钟绎和关山从不同的方向呈交叉方式越来越近,谁也看不到谁,直到直角处差点撞在一起。
    关山两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他语气断继续续说:“终于找到你了,她呢?”
    钟绎说:“不知道。”
    关山直起腰问:“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刚刚巷口有人堵,我们分开走了。”
    “那我们去找她吧!万一她被抓回去就很难救她出了。”
    “好,走这边。”
    两个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何浅微。
    关山说:“这里这么多人家,说不定她躲在某个院落里了,我们喊几声试试看?”
    钟绎说:“那好吧,不要喊太大声,把狼喊过来就不好了。”
    关山刚张口想喊两声,却没喊出口就闭上嘴,他转头看着钟绎问:“我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
    钟绎无语翻翻白眼:“她叫何浅微。”
    关山激动道:“啊对对对,那个老东西是叫她浅微。”
    关山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呼叫:“浅微,何浅微,是我们,听到吱一声,何浅微……”
    当他们经过何浅微躲的院落时,何浅微听到了,她走到门后小声回应:“我在这儿。”
    钟绎听到了,他用食指戳戳又准备呼喊的关山:“不用喊了,那边。”
    关山摇头环视一圈,没人:“哪呢?”
    “那扇门后。”钟绎指给他看。
    关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扇门徐徐打开一条门缝,门缝后是露了半边脸的何浅微。
    “我在这儿,你们快进来。”
    进去后,钟绎眼睛回处打量这间古朴的房子。
    关山一进去就说:“这家有人吗?”
    “没有。”何浅微摇摇头。
    “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关山问钟绎。
    “现在他们肯定在各个出口等着我们,现在走就白跑了。”钟绎抬左手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表继续说:“现在是5点40分,很快就天黑了,今晚就在这借住一晚。”
    关山说:“万一人家回来赶我们走呢?”
    “应该不会。”钟绎坐下椅子用食指抹抹桌面解释说:“慈善的老奶奶知道我们的遭遇后肯定会愿意收留我一晚。”
    “你怎么知道是个老奶奶?”何浅微问。
    “哈哈,钟绎推理能力很不一般哦,他猜的一般不会错。”关山手肘顶顶钟绎说:“快给漂亮姐姐展现展现你的推理能力。”
    钟绎微笑说:“大山说笑的,其实没那么夸张,只是观察仔细一些,再依据常理很推继出。你看,对面桌柜上的全家福,五口之家,年老和年轻的两对夫妇还有一个男孩,从照片上看,这对夫妇还很年轻,孩子大概读小学四五年级。
    你们再看珠帘后房间里的电脑,电脑前没有键盘和鼠标,应该收在电脑桌的抽屉里,电源是断开的,椅子也塞进桌底下,说明电脑很久不用。
    很少家里有电脑而不用的,除非电脑坏了,还有那个wifi也是关的,你们想想,我们身边的人,去外面吃顿饭喝杯奶茶也要连wifi,家里装wifi会不用吗?还有这厅里的摆设,完全不符合年轻夫妇的风格,可以断定,那对年轻夫妇和孩子应该很少在这住,只有老人长期在家。
    这么下来,只剩老人了,为什么说是老奶奶呢?刚才你们进来时有没有注意到院子外晒的衣服只有老奶奶的?进门时鞋架上除了一双老奶奶的鞋还有四双拖鞋,三双大人的,一双小孩的,你们想想,是不是少了一双鞋?少的那一双是谁?,全家福旁边有一张倒盖的相框,他就是倒盖照片上已经去世的老爷爷。”
    在钟绎说完后,关山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去拿那张倒盖的照片,他兴奋道:“照片上果然是老爷爷耶!”
    何浅微这时眼中不仅仅是感激了,还有佩服。
    这时钟绎又说:“确切的说,不只有老奶奶。”
    嗯?
    “不是说只有老奶奶吗?”何浅微和关山异口同声说。
    “老奶奶还有一个动物朋友,看我们桌子底下,这是什么?”
    “狗兜。”何浅微和关山又同时回答。
    钟绎又问:“我脚下这根是什么?”
    何浅微和关山弯腰仔细一看,他们心里同时得出了答案,两个人对视一眼说:“是狗毛,奶奶养了狗。”
    关山说完又飞快补一句:“而且狗是棕黄色的。”
    处于阿漂状态的如韵很惊讶,这个男孩观察之微,推理之细,让人不得不服。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候,有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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