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道三办案一向雷厉风行,从来不拐弯抹角,有些话也多说无益,无论公正与否只要能应和一理,案宗文卷便可以草草应付,为民者也都禀性善良,相互之间互有对错,所以面对许道三这等鬼爵之士一般都只有信服。他们大部分时间农耕田野,稍有空闲,那院中还有说书唱曲儿的,许道三本人就特别喜爱传播教义,飞嘴一张上揽九天玄月,下通地府深沟,那是无所不有不所不谈神乎奇神玄乎奇玄。可这天面临的这两个,偏偏有一个是不第的秀才,一个是江湖上叫得响亮的人物,论才气来说,这远离京城自然与秀才有话说,办些江湖龌龊事便与霸天堂堂主何服无话不谈,前段时间他为了仕途,远付其他州域巴结人家巡府,结果来回一个月,喘不过气儿来,一发政务完结,天天断案更是随便,分门别类对号入座,演习法律,让关内民众凭心而论自行处置,后报知衙门,一时间在潼关掀起了当官热、识字热、读书热、法律热,听演讲做报告参与辩论,什么三更立法五更办律,各搞了一套家规,三五家办一个衙门分拔一个小队长,几乎是家家带头衔,人人有官帽儿,一时间裁缝火热,各种仿真官服连结九品橫串十八国,所有矛盾迎刃而解,天下之事不绝于耳不绝于口晓知腹里,人送外号‘小九洲’,潼关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
    何服也不答话,许道三就一贯的脾气说完就走,可是今日有越白这贵客在场,在朝廷为官儿还没见过这档子事儿这样处置,一时间火急火燎起来:“许守将,恐怕这样有失律法堪为不妥。”
    许道三冷哼一声,“白兄说笑了,潼关僻野,不比京城,若是一切按照律法办事,还要守将做甚?如此这般,人人都可以督卫关邑,而只要熟悉律法,钻律法的空子,那岂不有失民心?”“许守将此言不妥,律法于大清国每一寸土地都拥有同样的效应,岂止京都?目不说外有十七国经验可借鉴,就说这些年的案例,也足可有例可援!”“拿潼关居民效验,许某不可为之。”许道左右忽眼儿,扰得越白心头大乱“天下一法,是大局大势,怎么能容得你恣意妄为?”“若以白兄所见,人类不死,我心不安。”“此言何意?若是这般说来,你可敢与当今皇族、八旗军士和文武百官为敌?”越白嗔怒,许道三了解释说道“白兄息怒,可知失言?言虽意切,不可当真!”越白一时犯懵“此言何意?”“你可知,皇族也起于草寇,也是一世打拼得,所以还是有能者居高位,只是现在已传位至多世,且不行这规矩,反居昏庸了。所以近民则亲民,近君则怯志。在朝而苦天下,文书飞奏而少批;在野而苦君王,今日又复志何事。君王无事耳,百官吵昏了头理论不过,都假借圣宠暂消灾耳,如此这般,我们守律法过严岂不出事?”越白一听,展眉一笑“满口胡言,一听还蛮有道理。”许道三也大笑。
    越白归宅后突兀,勿而反呕,不知为何。
    可说当时苏聂在场,听得这般说,只道是说笑,就即兴接一句什,说的是“这样说来,民与民当,国与国当,陛下效天下之法,岂不知我大清国合天下之心?”越白无奈反挫不得,只得咽气评道“好!好!有点道理!”且说古今,有多少好事败于坏嘴,坏事起于嘴多,嘴多多误事,贪口才好办事,贫嘴只好掴,各位得须切记,这苏聂有一战三十六败阵,一阵有七十二嘴贫一说,无须解释,还有在后头,能力十足,嘴多的毛病也十分明显,咱得且看且留意。
    且说这许道三不仅嘴功了得,而且套话能力十分强悍,就一开嘴便是黄河倾泻一贯而下,平时见人少说,歪歪的理论有个不少。不得不说大清国有许道三这样的人才,挖掘出了多少传奇的故事,且不说嘴多耽误自已,可谓是言多必失,就说他一张嘴搅的京城乌烟瘴气的时候,还是在小时候,许首三以口乱文以文乱法以法乱纲一时煞起许多英雄豪杰起身改造大清国体制,后来吃一通棍棒才知‘文为人辅,文奈人何。人为世处,能奈文何。’我等且看其中故事,许道三这个人好好调侃一番。他自幼好好学习,读圣贤书,提笔赋字,歌弦引调,琴舟射猎,话酒品茶,自是以富硕家子弟的不良嗜好为娱,听得许多通俗道理,又会融汇贯通,所以他的文章看得文科举考试的老师都觉得‘全身肉栗,五感全无,心如旷野,放荡不羁,以文乱仁,有害朝廷。’只这一个理由,就一跌到这潼关,在这里他江湖上有势力朝廷上有势力潼关附近有兵力平时还没什么劣迹,对苏聂还颇有成见,若是理论不得也理论得。这天风和日丽四季回春,许道三也好一口小酒儿,与孙子承、越白也承顾得来,苏聂一心只钻研他的功法和练就武器不提。
    “苏聂虽是一品权臣苏相之孙,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天子下令亲自缉拿,两位随朝入仕,是我国所寄重的重臣,如何问他一同叛逃,若是他日追究,这还了得?不如随我入朝请罪,压送苏聂,凭许某之力,外加两位之人情,尚可宽佑。如若不然,可能难逃死罪。”“许兄有所不知,天下所系,情也。无论身居何处,有何职位,不系情由,难成帝业,若心系百姓,苍生疾苦,可以力辅君王,所以苏聂与我等不容于京城,故有戊逃也。许兄可不知秦国公子扶苏外放而监军的典故吗?扶苏权谋不敌胡亥,又无野性,所以养在关外,以成今日之秦国乎?”越白说到这里,我要插上一句,公子扶苏外放入胡监军,与胡人为友,后举兵而南下一举统一秦国,确立正统,然后有秦国兴旺至今,不过天高海阔,九洲路远,秦国与此大陆还是弹丸之地,至今已传一千九百年余。“白兄所言,确实有理,此理乱治,恐无益耳。”越白说得,只见孙子承道“思是这样思,言非这般言。”“孙兄所言甚是实际道理,关建看人怎么做,没有说能将人说服气,所以还劳烦许兄挂念,多加思索,勿负我今日好言一劝!”许道三听得,也得缄口不言,他也好似曾今吃过这样的亏,也就缄默。
    第二天,早晨起来就听闻,今日有全城的狩猎,戒备之下,要抓一个黄金大盗,且让苏聂、越白等人知道了。一起,便见着潼关掌帅许都,许都一见着越白:“国士文章,无一不读,无一不爱不释手。今日幸得相见,许都有礼了。”两手相合作礼,“苏聂兄,百闻不如一见。”又和孙子承相见完毕,只见是这日射猎,来了大批军士,许都功夫了得,尽展毕生才华,许道三内外抓得盗匪,搜罗铁证,当日判审,让人无不惊骇。只见得越白点头子承痰汗,在场士兵百姓无一不敬佩震惊尖叫狂欢。这一天对越白人等可是一个大大的洗礼,道三听纳,越白无言;许都卖力,子承难接。这一票好生是血气盛鼎的青年,在这一来二去之下也不敌之分毫。且说空有一腔血气,本就是最劣的优势,可谓是容易被打倒容易被利用,在大清国这样的国度,就是这样一个青年人全凭才学的国度,正所谓青颜不老热血长存,所以青年以济济称,是一个老人与小子得乐的国度,就是妇人也能折板低呕,飞身跃得舞步翩翩,动则妖娆动人,十分让人依恋,好生慰籍。这里自发展起来,从未间断,一切皆不迷茫,生而都有意义,自是看得见的圣心,面得见的污秽,人自清高洁身,业起荒原牧野,是一个盛世清平百业俱兴的好时代。
    又隔了一日,许道三依然请越白、孙子承吃酒,许都在场,因为是以酒论道,苏聂自当不去。话说回来,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艰险勾道,且不必说苏聂三人各自都有人生迥异,初自相识,就说酒后舒性被引导,或是投得毒药,非毒而用药以败身体,就足以让越白等人胆寒忌惮,再加上许道三一副铁齿铜牙加上八面透风之状,借兴头儿上的酒意就能离间苏聂人等,其间的艰难曲折可见非常,而越白、孙子承等人不察,又投其所好,少不免陷入其中难以脱身,这样一连灌醉,早晨起来又安排好了一天的娱资,天天记忆断片儿,好像就连吃饭,都忘了苏聂某日不在场。
    一连半月有余,许道三也就邀越白同属潼关,将孙子承介绍给许都参将,可不料越白自有心思,他虽眈搁不少时间,随苏聂出来后,可谓是一点儿肉腥儿都没沾上,所以饥渴地不得了,这次来到潼关,也算是老天承顾。
    而这许道三,又开始拿苏聂做文章,开口闭口就是苏聂这个人我们以前好过呀,特能作特别差,我和他一发小你们能比,他这个人有个坏脾气啊那是特臭,别看他平时咋的咋的呀,要是真碰上点事啊……。
    一股脑儿煽风点火挑拔离间,那孙子承没读多少书一听这段儿可来劲,给许道三眼睛给眯上了,那是一阵尽兴,意犹未绝,说的是颠三倒四七糖八醋,一鼓劲儿风的刮呀刮,大风刮呀刮,刮得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许道三旁敲侧击东拼西凑也了解一些越白干时的兴趣和孙子承的性格,找个由头儿,就盘算看如何正中下怀,给他一记,然后再窃窃自喜。话说这黑白道儿上的渣渣,一副好心肠的款待一番,跟亲娘养的似的,指不着什么时候摆上一道,着你感觉这世界没他人儿,他自个儿给你弄懵逼了,其实这就是实际实际就是不要亲信于人亲信于人者不要干小事,正所谓大事可厚已小事可酌情,人间冷暖时间相反,才使得这个世上有这般的阴差阳错牛鬼蛇神,一股劲儿颠儿颠的。正所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人自醉乎酒醉人,这时方才得出一条结论:意志强大时酒是不醉的,而大多数人喝酒却只为买醉,买醉的人只得恭维起来以免自已倒胃,熟人买醉而不知就可谓是失败了。越白聪明如此,这傻子论调他也知得,那个不喝酒的苏聂,曾今好一阵调侃。
    这一日,许道三感到时机成熟,就趁着酒性模棱两可的问,这一问也就将孙子承问懵逼了,一问越白那就含糊其词地回答。这里可有一个门道儿,可终生受用,这越白有个习惯,于袖口处写下真正的想法,然后尽兴陪许道三喝酒调情套话编故事,日后也好得刊文,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作有时有还无,这时候且宜先记住了。且说这艺商人胆大还真是艺高人胆大,这样胆大一番自是有一番本事和作为,什么都如同取乐一番,一番尽兴取乐取得盆满砵满,然后可一鼓作气将对方歇菜。
    且说到了那日,越白、孙子承被灌得大醉,一根脚趾头都动弹不得。许道三送苏聂出潼关,苏聂只问越、孙二人现在何处,也抵不过许道三一副铁嘴铜牙的说辞:苏兄被朝廷通辑己是自身难保,又何苦为难越白、孙子承两位兄台一同受过?两位不便说知,所以由许某代过,以免伤及情面,日后不好相见,也请苏兄多自珍重,路上备有盘缠马车,路上凶险,宜自小心。
    他打理地有点儿有面儿关心地到点到位,让苏聂心中好生舒服一阵就乖地离去了。这也是越白的计策,得争,得看许都的脸色,听许道三的言语,不能死犟着,他若是为我俩安排好去处,你就索性去吧,后日自有安排。苏聂听得,只道与我同行多受苦处,若是此去不再相逢如何怀念。只说得越白哭笑不得,一劲儿抑笑出门去了。
    正行三日,越白、孙子承在路前树下歇脚,酒醒尚有恍惚状。原来他越白已经计较定了,买通几路江湖人,就屋内床下挖的暗道,也好等苏聂出得城门那一刻好寻单架给抬出去。当下两人见得苏聂,只得说前方大路必有设伏,走不得了,我等寻了一个僻道可绕过潼关界线,可随我来。
    三人相倚而行,相互话长问短,说得家长唠得里短,叙叙叨叨也就半日路程,出得潼关时正好碰见许都手下一牌将范枪和霸天堂堂主何服,手下引着数千人马拦住去路,引得三人不禁大为感慨。
    越白只道说:“若是不留活口,也落个口舌利落。”
    三人一阵拼杀,孙子承最为逞能,一人杀得大片,凌霄箭冲天射地一阵拼杀,好不痛快,一阵下来果然丝毫不留活口,一战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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