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不怕敌人,但是,怕自己,史无涯,这是被自己吓的。虽然,他使出了九层功力,反震力道很强,但是,还不至于如此不堪。
    反观齐天磊,完全没事,只是又虚弱了几分,不影响继续战斗。
    在场的所有人,全是一副恐怖的表情,熟悉天磊如老头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完全不敢相信。
    “史崖主,再来。”很快恢复平静的天磊,缓缓站了起来,朝史无涯说道,语气里充满着挑衅。
    “小子,老夫认输,不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老夫死前,有几个问题,希望小子你能如实奉告,老夫死也瞑目了。”
    “……”
    这是什么节奏?史无涯,可以说是极恶之地的霸主,还没分出胜负,竟然主动认输?
    “老大……”
    “崖主……”
    “……”
    瞬间,史无涯的人,脸全黑了,盯着自己的老大,惊恐不已。
    老头子一边,大伙们也是一脸疑云地望着史无涯。
    “齐小子,老夫来到这片大陆两百余年,唯一活下去的目标就是突破,成仙成神,但是,两百年过去了,老夫早已失去了信心,生死,已经不重要了。近几十年,老夫无数次想,这样恐惧地活着,还不如死了,但是,缺乏一点勇气,如果能死在你的手上,老夫没有半点怨言,甚至,老夫还欠你一个人情。”
    “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人灵高阶修为,就能发挥如此实力?我说的是你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人灵巅峰修为。如果老夫没猜错,你刚刚所显示出来的功力,似乎只有仙灵才能做到。防御罩,虽然不是结界,但有如结界一般的存在,是仙法,只有仙灵才能修炼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史无涯平静地说着,脸上,没有半分强者的威严。
    “……”
    天磊一阵无语,看了看史无涯古井无波的表情,心里,反倒有那么些许的失落。这些年长一些的老人,为着一个目标,争斗了上百年,到最后,突然发现这个目标根本不存在,可想,内心会是多么的绝望。同时,又因为活得久了,各方面的阅历都远超常人,对生死的含义,已经深深地领悟。在他们看来,活着,没有方向,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史崖主,你的问题,我也不是完全能回答,不过,修炼之道,在于修心,在于炼意,在于觅缘,如果心不静,意不明,缘不至,无论你境界多高,也不可能再上一乘。”
    “说来惭愧,我的修为,并非完全是我自己所炼,曾有高人帮我炼化,给我指点,并且,传我心法秘籍,送我灵丹妙药,在下,也只是遵循照做,并无什么特别之法。至于你所说的仙法,我一无所知,我也不怕你发现,这种功法,我也不是能随意使用,就比如你,能借助战刀之威,凝聚内力于其上,达到伤人的目的。而我,也不行,但是,我知道个中缘由。”天磊已经忘记了,对方是自己的敌人,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有这柄剑,是什么来历?”
    “被魔族的魔王抓来的,原本,魔王是想把我们抓到魔界去,结果,在半路上,不知道什么原因,传送通道爆裂了,我们就掉到了这里。这把剑,是一位上神送给我的。”
    “你小子,是一个有着大机缘的人,来到这里,我看,并非偶然,说不定,这里的一些人,将会因你而改变,得到永生也不一定。不过,老夫就没指望了,动手吧!”史无涯说完闭上双眼,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
    齐天磊一脸黑线,看看史无涯,又看看众人,即使老头子,也表现出无可奈何。
    这种事,只能齐天磊自己决断,明眼人早已看出,史无涯并非大奸大恶之流,他有罪,但是,已经悔悟。
    “前辈,我还是称呼你一声前辈吧,无论如何,你都比在下多活了上百年,面对一位老人,我下不了手。你只要明白,生命,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你只要保证以后不再有随意杀戮,我,齐天磊,绝不为难前辈。而且,前辈还要答应在下一事,活着,终归是有希望的,不能轻易言死。”
    这个结果,是预料中的。齐天磊,绝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都会手下留情。至少,面对没有坏透的人,他是能宽恕的。
    “老夫惭愧!先行谢过齐少侠!我并非演戏,如果你决心要杀我,我史无涯真心感激你,也承你一个人情,但是,你不杀我,我同样承你一个人情。你说,要我怎么做?”史无涯也不矫情,直截了当说开了。
    “约束好你的手下,还这块大陆一片安宁,没问题吧。”
    “这……等等!卓谷主,有一事,我不明,开始就想问你,一直没机会。其他人都在这里,你的人呢?”史无涯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向卓忆山,问道。
    “史崖主,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明知故问吗,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卓忆山脸色冰冷,语气也是冰冷。
    “齐兄弟,既然你留着老夫,老夫当感激不尽,承蒙你大仁大义,老夫就叫你一声兄弟吧。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都是老夫的不对,但是,很多事,老夫完全不知情,几十年来,老夫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修炼,很少理事。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也是听说老不死的出山了,连续斩杀了我们多位老大,还有我们很多兄弟,并灭了汪淇一伙,这是我出山的主要原因。但是,我看到的景况,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之前,我突发兴起,下了一道错误的命令,即是掌握这片大陆的所有情况。后来,手下搜集了大陆上所有人的资料,慢慢地,掌握了绝大部分势力的情况以及地理位置,直至前段时间,老二突然跑来告诉我,大陆上出现了灵药,能助巅峰修为的人突破瓶颈,甚至,有人已经得到了这种灵药,老二说的,就是齐兄弟你。我当时信以为真,就叫他们出来查探,最好是不要起冲突,能不伤人就不伤人,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领会老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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