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摆脱了虚幻空间,但这真实空间的飞霜没有减弱的迹象,林晨等人还是感觉寒冷,身上披了几层妖兽皮毛。
    梦蝶却依旧是一身单衣,混在一群‘兽人’中,看着反而像是一个另类。
    林晨的心情很沉重,直到现在,他都没办法忘记那一幕幕惨剧,如同有一把利剑插在他的心脏上,不断地有血滴下来。
    “你不必忧伤,看开点,惨剧已经发生,无法改变什么。”
    梦蝶看到林晨的情绪不对,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恢复正常,这对修行之人来说不是好事,因为会形成心结,容易走火入魔。
    “我知道,只是觉得那些入侵者太过残忍,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那不是战争,那是灭世!”
    林晨握紧了拳头,有些激动。
    其余人都不插话,吴绮雨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晨。他们三个和林晨不一样,他们都曾在自己的虚幻空间把那些入侵者杀了个干净,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而林晨却憋在心里。
    最后大家转移话题,不再谈论古城覆灭前的那一战,那是令人悲伤的事情。
    经过一番交谈,姜少泽等人也知道了梦蝶的特殊能力,可以直视本源,看透无字城的本质,难怪她可以在无字城中安然无恙。
    当他们了解到,林晨差点就杀害了吴绮雨,他们心中一阵后怕,若不是梦蝶出现,,恐怕他们全都被林晨给‘卡擦’了!
    林晨看着大家异样的眼神,非常尴尬,真的没脸见大家了,幸好梦蝶及时阻止了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大家也没有怪林晨,那种情况,换了任何一个人应该都会有林晨的那种反应。
    “话说小蝶妹子,你可以直视物体的本源,该不会把我们全身看了个透吧?”
    陈谛果然是耐不住寂寞,见到妹子就想调戏,开始盯上梦蝶了。
    “额,这……”梦蝶无语,还什么都能扯出来,“不会的,我只是能看透本源而已……”
    啪!
    姜少泽一巴掌拍在陈谛的脑门上,“你这脑瓜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么鬼东西,人家一个清纯的女孩,被你想成什么了?!”
    几个时辰之后,他们走到了北城门,之前他们就是从北城门进入到无字城中。
    “你们跟着我,这虽然是古城的真实空间,但是也有幻境,你们眼里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而且你们无法探出神识,没办法看到古城真正的面貌。”梦蝶对大家说道。
    众人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知道眼下只能相信梦蝶。
    然而,在大家的注视下,梦蝶没有走城门,而是朝城墙走去!
    “小蝶妹子,你不怕撞坏脑袋吗?”陈谛惊讶。
    “少废话,跟着就是!”姜少泽差点又动手。
    林晨不说话,紧跟在吴绮雨身后,走在最末,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亲眼看着大家。
    吴绮雨回头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林晨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终于出来了!”姜少泽惊魂未定,在古城的遭遇,如同梦一般!
    “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谛也欢喜得大喊大叫。
    吴绮雨比较矜持,毕竟她是个女孩子,尽管激动,但还是压制住,没有失态。
    他们发现,眼前的地方并不是他们进城的那里,有许多偏差。走出来才看到,原来他们是从城门走出来的,这才是无字城的真正城门!原来他们在古城外就已经陷入幻境了,并非是进了城门才进套!
    嘭!
    林晨重重地撞了一下,眼前并没有障碍物,他能清楚地看着大家和外边的环境,他是紧跟在吴绮雨身后的,绝对没有走错。可是,他就是没办法走出去!
    “林晨!”
    吴绮雨回头,看到城门下的林晨摸着一堵无形的墙,没有走出来!
    “不要过来,姜大哥、陈大哥,你们先带绮雨走,往东边走,遇到小城就在那里等我!”
    “不行,我不走!我……”
    梦蝶又一次将吴绮雨敲晕。
    “听林晨的,你们先带她走,我来看看是出了什么问题。”
    “好,我们等你。”姜少泽看着林晨说道,“可别辜负了我们,否则,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来!”
    “你要是不回来,我拐卖了绮雨妹妹,你别怨我!”陈谛依然这般没心没肺。
    姜少泽和陈谛带着吴绮雨动身,但是没有如林晨所说一直往东边而去,而是停在远处,遥望着林晨,他们不放心。
    梦蝶看着远处的姜少泽等人,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走向林晨,她可以走回去,也试了一下走出来,也没有问题。她也犯难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你无法走出来?”
    远处的姜少泽也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得大急,不过他不敢靠近,因为他也帮不上忙。
    “你们先走吧,远离这里,不用担心我!”林晨看到姜少泽和陈谛还没有走远。
    “走吧,咱们只能相信他了。”姜少泽叹了口气。
    陈谛点点头,他们都不想再次陷入无字城中。
    看到他们走远,林晨舒了一口气,看看还在来回穿梭的梦蝶,拉住了她。
    “不用折腾了,没用的,你也走吧,不用为我犯险。”林晨说道。
    “不行,我必须带你出去?!”梦蝶说道,仍在思考,想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咱们萍水相逢,没必要为了我们犯险!”林晨没有说‘我’,而是说了‘我们’。
    梦蝶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林晨,眼中一丝愧意一闪而过,但是,逃不过林晨的眼睛。
    “你心中有愧,我不怪你。”林晨说道,果然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梦蝶果然隐瞒了很多东西。
    “没错,无字城出现在这里,确实和我有关,但是,我是真心想帮你们,从来没想过害你们。因为我的失误,让你们误闯进来,若是你出不去,我心不会安的!”梦蝶说道,她也开始着急了,现在林晨不能穿过城门,是她没有想到的。
    “你让我看不透,你不是人族,但是也没有妖气和魔气,你到底是什么人?”林晨皱眉,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
    “如果你想知道,我以后会告诉你,但是现在不行。”梦蝶开口,“你也让我看不透,我刚刚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无字城制造出来的生灵,因为只有这里的阴灵才会不能离开这里。”
    “哈?”林晨忍不住发笑,“你不是说你能直视本源么,我如果是无字城制造出来的,你应该能第一时间发现才对!”
    “我都说了看不透你。”梦蝶不再争辩,她开始怀疑自己所谓的直视本源的能力了,虽然无字城她都摸索出来,但是当她第一眼看到林晨的时候,她所谓的直视本源的能力失效了,她看不透林晨,除了林晨识海中的红点,其它地方一片混沌。
    林晨惊诧,他还以为梦蝶什么都可以看透。
    “你既不是城中的阴灵,却又不能离开,你该不会是那些入侵者的后代吧?”梦蝶捂住小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林晨。
    “胡说!”林晨突然散发出杀气,“那些畜生,我心底里就对他们充满厌恶,恨不得灭他们九族!”
    “额。”梦蝶摸着下巴,仔细地想了一下,“这么说来,你极有可能是这座古城后代,你记不记得,当时你进入西城门,那个统领说‘法阵不排斥,放行’?”
    “这……”林晨也惊讶,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古怪,但是现在想来确实有些道理。因为那些入侵者也有人族,却不能进入古城,就是一些很弱的人,也是经过投敌世家的传送阵才能进入到城中!
    “可是,我是东海蔺宸岛的人,十五年前,我师尊把我带回太玄。”林晨随后又摇摇头,“再说了,古城不是已经被屠了吗?”
    “这座城不知道是毁在多少万年前,这么长的时间,你出生在蔺宸岛也不奇怪。当年法阵被破,全城被屠,城里确实没有人能逃脱,但是,那些大人物不会那么容易死去,兴许最后逃离了,你可能是他们的后裔。”梦蝶还是相信,林晨一定是和古城有渊源,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心!”
    大地突然晃动,林晨毫无防备,差点摔倒。
    不过,他反应快,稳住了身形,顺便拉住了梦蝶。
    “不好,无字城要从这里消失了,要去别的地方!”梦蝶大急,“虽然是我引它出来的,但是我现在没办法影响它要去哪里!”
    “你快点走,现在还来得及!”林晨皱眉,不是流放么?而且还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要是被放到西边去,那可就麻烦了,何年何月才能到东海?!
    “不行,我没亲眼看着你走出去,我不会安心的!”
    梦蝶使劲抓紧林晨的手,担心林晨把她扔出去。
    “现在,你要么斩了我的手,要么斩了你的手,不然别想把我丢出去!别以为我看不透你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多虑了,反正无字城奈何不了你,你爱怎样就怎样,我只是担心这无字城把我送到西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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