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故人
听到他这么说，周常洛大吃一惊，不由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原本周师古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但是周常洛说这句话，却无疑确定了它的真实性。
“神教中故老相传，昔年有一前辈，名曰九幽道人，其法宝千魂剑威力无匹，冠绝当世。天绝峰一战，正教百余名高手车轮战也为能敌得过他。可惜后来被蜀山派教祖青莲仙子自毁丹元，请来真武大帝下界，将九幽道人镇在海眼之中，又将千魂剑断为两截。一曰炼血，一曰斩魂。”梦瑶忽然在一旁说道，如果这个故事是在其他地方讲出来的话，听上去不过是毫无来历的神话传说，但是此时说出来，却有一种独特而恐怖的真实感。
“也就是说，能炼化血肉的墨玉剑就是那名为炼血的半截千魂剑，而白玉剑则是斩魂？”联想到之前看过的能炼化尸体的墨玉剑，我忍不住这样联想。
“墨玉剑不过是用炼血的残片重铸而成的一柄剑罢了，白玉剑也是如此。”周师古说道，“但是它们都确实继承了那两柄剑的神通，墨玉剑能炼化血肉，而白玉剑则能斩除魂魄。你刚才看见的那些尸体，死状凄惨但面上却毫无表情，那便是魂魄被斩除以后的样子。”
“这么说来，那些村民都是你杀的？”我瞪着周常洛，想到他就是刚才那出人间惨剧的始作俑者，不由得怒从心头气。
“不，那些人其实是你杀的。”没想到周常洛却忽然反咬一口。
“放屁！我什么时候杀过人？”我忍不住口出不逊，怒斥道。
“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周常洛说道，他说话之间呼吸有些不匀，看来虽然刚才那一招丙火神雷虽然没有将它一击毙命，但是也给他带来不小的内伤。他似乎时打算借此机会休养生息，但是我还留有杀手，并不着急在此将他一击毙命。
“我早就知道我师弟总有一天会偷袭我，因此便把神魂附在了白玉剑上。但是却被那小丫头的血雾将白玉剑破去，我只得将神魂收回自身。白玉剑的核心是一块斩魂的碎片，这剑本身虽是法宝，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数日就可重铸起来。她虽能将白玉剑破去，但斩魂却不是她那点小技俩能够匹敌的。”
“我所用的三昧真火，不同于凡火，乃是焚烧神魂之火，使用之时，也必须以我的神魂为引。我的好师弟偷袭杀掉我的时候，我口中含着一口三昧真火尚未喷出，因此他虽取走了我的内丹，但却没有想到我还有这一缕神魂在世。”
“我不敢在铜陵山上久待，下山之后，便夺了一个铁匠的舍。借他的身体，重铸了这柄白玉剑。我知道，我这好师弟一定放不过我，正好我也有一笔账要跟他算一算。因此便在山下恢复修为。”
“斩魂能够通过吸收魂魄补充能量，而它最喜欢的魂魄就是痛苦的魂魄，所以我先折磨那些村民，等他们临死的时候，再用白玉剑吸走他们的魂魄。而他们的肉体，就变成了我新的身体。师弟，你以为得到了我的修为就能压倒我吗？你应该知道，得到了上百个痛苦至极魂魄的白玉剑，不是你所能匹敌的力量！”周常洛似乎已经有些变得疯狂了。
“今天我的运气真是不错，两个想杀的人都在眼前。”周常洛一边说着，一边看了我一眼，我不由得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借着说话的功夫，他被丙火神雷打的伤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了。
“你已经被斩魂控制了，现在的你，不值得我杀。”周师古冷冷的说道。“交出斩魂碎片，我就饶你不死。”周师古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
“你做梦！”周常洛大声吼道，“梦”字一出口，他整个人就如同一阵风一样的飞扑向了周师古，手中的白玉剑更是仿佛一条白练一般。
周师古挥剑抵挡，之前在山上的时候，是周常洛修为更胜一筹，但在周师古炼化了周常洛的内丹并修习了紫微帝星剑之后，他的修为已经超过了那个时候的周常洛许多。
但是周常洛这几日间运用邪法重塑身躯，虽然手段残忍恶劣，令人发指，但是成效却十分明显，他在被丙火神雷击中以后，居然很快的就调整到了完全状态，而且和周师古斗得也是有来有回，丝毫不落下风。
对我而言，周常洛一心想要杀我不说，而且还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掉了整个集市上的人，其罪大恶极；而周师古也是一样得阴狠毒辣，虽然暂时结伴通行，但是也是敌非友。这两人相斗，似乎旗鼓相当，无论哪一方得胜，都必定身受重伤，甚至同归于尽，于我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明白这件事，我就拉着梦瑶退后，对这场打斗作壁上观，梦瑶虽然平时生活里温柔体贴，但毕竟出身魔教，其实心计狠毒实不下于这两个人，见我不出手相助周师古，已经明白我的想法，乖乖跟在我的后面，远离了正在打斗的两人。
那两人的动作都十分的快，我在旁边只能看到一道白影和一道黑影，这情形已经不是我想插手就能插进去的了。我转头看向梦瑶，梦瑶也正好看过来，两人目光相接，梦瑶脸上顿时一阵飞红，我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急忙在心里默念：我喜欢的是师姐，我喜欢的是师姐，我喜欢的是师姐。
梦瑶似乎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问我道：“咱们要不要先走？”
我想了一想，说道：“还是再等一等吧，若是周常洛胜了，不将他杀了恐怕后患无穷，若是周师古胜了，也不能将他丢在这里不管。我们还是再等等吧。”梦瑶见我这么说，也只能点头答应。
但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整天，到了傍晚天色渐渐变黑的时候，那两个人依旧在那边死斗。这两个人的体力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虽然经过了一整天的激烈运动，但是却丝毫没有半点因疲惫而缓慢下来的样子。
“梦瑶，你刚才说的那种神话故事，能多给我讲一些吗？”我不由得觉得有些无聊，便向梦瑶搭话。
“嗯……可以呀，只不过这些故事都是小时候听来的，只怕其中一多半都当不得真。”梦瑶小声的说道。
“没关系，就算是假的也比无聊强得多。”我打着哈欠说道。原本我还怕这两人相斗分出胜负以后加害我们，虽然和梦瑶站到一边，但是也保持着全神戒备的状态。可是一天下来，这两人的战斗也没分出个高低来，不知不觉的，我紧绷的精神也完全放松了下来。
“还是算了吧，我怕我讲不好……而且神教所传的故事，很多都是对正教不太友好的。”梦瑶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
这就是所谓仇恨教育的东西吧，再最容易接受外界信息的幼年时期，就对小孩子灌输“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他不好”这种观念，就能培养起孩子对于敌人无缘无故的仇恨，而这种仇恨是就算小孩子长大以后也不会消失的，甚至就算曾经的小孩子开启智能，学会自己思考以后也会依然作为不合理的先入为主观念存在。而这种盲目的仇恨对于统治者却是有益的，使他可以轻易的推行暴政，只要说“你们的痛苦都是敌人带来的”和“你们现在所承受的痛苦都是为了打败敌人”就可以轻易的让国民接受，正是亚伯拉罕·林肯所谓的“暂时欺骗所有人”的方法。
这种煽动仇恨的统治方法在人类历史中广泛存在，是独裁者最喜欢的一种方法，甚至在现代还在某些国家和地区大行其道。只是没想到在梦瑶故乡那样文明程度那么原始的地方，也已经出现了统治者的愚民之术。
“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吧。”我说道。虽然我想说我并不在意那些恶意中伤，但是想一想梦瑶对于魔教还是有很强的归属感的，而抨击那些荒诞的故事就等于否定了她所处的集体。很可能会给她带来不快。但我也并没有听到荒诞到可笑的抹黑故事还不去反驳的定力，所以不听就成了最好的方法。
“嗯……那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们魔……神教的事情呢？”我险些说脱了口，说出魔教两个字来。对于缺乏对于自己自身的自信的人来说，归属的组织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对自己的否定和对组织的肯定两方面的因素，他们对于组织看的比自身还要重。梦瑶如果就是这样的人，那么魔教两个字对于她来说就等于是侮辱一样了。
“嗯……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这还要从这个世界的诞生说起。”梦瑶若有所思的说道。“啊，说起来，这个世界就是从你来的那个世界中诞生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听到梦瑶口中令人惊讶的事实，我不禁把绝不能告诉别人的话脱口说了出来。
原本周师古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但是周常洛说这句话，却无疑确定了它的真实性。
“神教中故老相传，昔年有一前辈，名曰九幽道人，其法宝千魂剑威力无匹，冠绝当世。天绝峰一战，正教百余名高手车轮战也为能敌得过他。可惜后来被蜀山派教祖青莲仙子自毁丹元，请来真武大帝下界，将九幽道人镇在海眼之中，又将千魂剑断为两截。一曰炼血，一曰斩魂。”梦瑶忽然在一旁说道，如果这个故事是在其他地方讲出来的话，听上去不过是毫无来历的神话传说，但是此时说出来，却有一种独特而恐怖的真实感。
“也就是说，能炼化血肉的墨玉剑就是那名为炼血的半截千魂剑，而白玉剑则是斩魂？”联想到之前看过的能炼化尸体的墨玉剑，我忍不住这样联想。
“墨玉剑不过是用炼血的残片重铸而成的一柄剑罢了，白玉剑也是如此。”周师古说道，“但是它们都确实继承了那两柄剑的神通，墨玉剑能炼化血肉，而白玉剑则能斩除魂魄。你刚才看见的那些尸体，死状凄惨但面上却毫无表情，那便是魂魄被斩除以后的样子。”
“这么说来，那些村民都是你杀的？”我瞪着周常洛，想到他就是刚才那出人间惨剧的始作俑者，不由得怒从心头气。
“不，那些人其实是你杀的。”没想到周常洛却忽然反咬一口。
“放屁！我什么时候杀过人？”我忍不住口出不逊，怒斥道。
“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周常洛说道，他说话之间呼吸有些不匀，看来虽然刚才那一招丙火神雷虽然没有将它一击毙命，但是也给他带来不小的内伤。他似乎时打算借此机会休养生息，但是我还留有杀手，并不着急在此将他一击毙命。
“我早就知道我师弟总有一天会偷袭我，因此便把神魂附在了白玉剑上。但是却被那小丫头的血雾将白玉剑破去，我只得将神魂收回自身。白玉剑的核心是一块斩魂的碎片，这剑本身虽是法宝，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数日就可重铸起来。她虽能将白玉剑破去，但斩魂却不是她那点小技俩能够匹敌的。”
“我所用的三昧真火，不同于凡火，乃是焚烧神魂之火，使用之时，也必须以我的神魂为引。我的好师弟偷袭杀掉我的时候，我口中含着一口三昧真火尚未喷出，因此他虽取走了我的内丹，但却没有想到我还有这一缕神魂在世。”
“我不敢在铜陵山上久待，下山之后，便夺了一个铁匠的舍。借他的身体，重铸了这柄白玉剑。我知道，我这好师弟一定放不过我，正好我也有一笔账要跟他算一算。因此便在山下恢复修为。”
“斩魂能够通过吸收魂魄补充能量，而它最喜欢的魂魄就是痛苦的魂魄，所以我先折磨那些村民，等他们临死的时候，再用白玉剑吸走他们的魂魄。而他们的肉体，就变成了我新的身体。师弟，你以为得到了我的修为就能压倒我吗？你应该知道，得到了上百个痛苦至极魂魄的白玉剑，不是你所能匹敌的力量！”周常洛似乎已经有些变得疯狂了。
“今天我的运气真是不错，两个想杀的人都在眼前。”周常洛一边说着，一边看了我一眼，我不由得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借着说话的功夫，他被丙火神雷打的伤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了。
“你已经被斩魂控制了，现在的你，不值得我杀。”周师古冷冷的说道。“交出斩魂碎片，我就饶你不死。”周师古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
“你做梦！”周常洛大声吼道，“梦”字一出口，他整个人就如同一阵风一样的飞扑向了周师古，手中的白玉剑更是仿佛一条白练一般。
周师古挥剑抵挡，之前在山上的时候，是周常洛修为更胜一筹，但在周师古炼化了周常洛的内丹并修习了紫微帝星剑之后，他的修为已经超过了那个时候的周常洛许多。
但是周常洛这几日间运用邪法重塑身躯，虽然手段残忍恶劣，令人发指，但是成效却十分明显，他在被丙火神雷击中以后，居然很快的就调整到了完全状态，而且和周师古斗得也是有来有回，丝毫不落下风。
对我而言，周常洛一心想要杀我不说，而且还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掉了整个集市上的人，其罪大恶极；而周师古也是一样得阴狠毒辣，虽然暂时结伴通行，但是也是敌非友。这两人相斗，似乎旗鼓相当，无论哪一方得胜，都必定身受重伤，甚至同归于尽，于我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明白这件事，我就拉着梦瑶退后，对这场打斗作壁上观，梦瑶虽然平时生活里温柔体贴，但毕竟出身魔教，其实心计狠毒实不下于这两个人，见我不出手相助周师古，已经明白我的想法，乖乖跟在我的后面，远离了正在打斗的两人。
那两人的动作都十分的快，我在旁边只能看到一道白影和一道黑影，这情形已经不是我想插手就能插进去的了。我转头看向梦瑶，梦瑶也正好看过来，两人目光相接，梦瑶脸上顿时一阵飞红，我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急忙在心里默念：我喜欢的是师姐，我喜欢的是师姐，我喜欢的是师姐。
梦瑶似乎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问我道：“咱们要不要先走？”
我想了一想，说道：“还是再等一等吧，若是周常洛胜了，不将他杀了恐怕后患无穷，若是周师古胜了，也不能将他丢在这里不管。我们还是再等等吧。”梦瑶见我这么说，也只能点头答应。
但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整天，到了傍晚天色渐渐变黑的时候，那两个人依旧在那边死斗。这两个人的体力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虽然经过了一整天的激烈运动，但是却丝毫没有半点因疲惫而缓慢下来的样子。
“梦瑶，你刚才说的那种神话故事，能多给我讲一些吗？”我不由得觉得有些无聊，便向梦瑶搭话。
“嗯……可以呀，只不过这些故事都是小时候听来的，只怕其中一多半都当不得真。”梦瑶小声的说道。
“没关系，就算是假的也比无聊强得多。”我打着哈欠说道。原本我还怕这两人相斗分出胜负以后加害我们，虽然和梦瑶站到一边，但是也保持着全神戒备的状态。可是一天下来，这两人的战斗也没分出个高低来，不知不觉的，我紧绷的精神也完全放松了下来。
“还是算了吧，我怕我讲不好……而且神教所传的故事，很多都是对正教不太友好的。”梦瑶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
这就是所谓仇恨教育的东西吧，再最容易接受外界信息的幼年时期，就对小孩子灌输“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他不好”这种观念，就能培养起孩子对于敌人无缘无故的仇恨，而这种仇恨是就算小孩子长大以后也不会消失的，甚至就算曾经的小孩子开启智能，学会自己思考以后也会依然作为不合理的先入为主观念存在。而这种盲目的仇恨对于统治者却是有益的，使他可以轻易的推行暴政，只要说“你们的痛苦都是敌人带来的”和“你们现在所承受的痛苦都是为了打败敌人”就可以轻易的让国民接受，正是亚伯拉罕·林肯所谓的“暂时欺骗所有人”的方法。
这种煽动仇恨的统治方法在人类历史中广泛存在，是独裁者最喜欢的一种方法，甚至在现代还在某些国家和地区大行其道。只是没想到在梦瑶故乡那样文明程度那么原始的地方，也已经出现了统治者的愚民之术。
“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吧。”我说道。虽然我想说我并不在意那些恶意中伤，但是想一想梦瑶对于魔教还是有很强的归属感的，而抨击那些荒诞的故事就等于否定了她所处的集体。很可能会给她带来不快。但我也并没有听到荒诞到可笑的抹黑故事还不去反驳的定力，所以不听就成了最好的方法。
“嗯……那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们魔……神教的事情呢？”我险些说脱了口，说出魔教两个字来。对于缺乏对于自己自身的自信的人来说，归属的组织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对自己的否定和对组织的肯定两方面的因素，他们对于组织看的比自身还要重。梦瑶如果就是这样的人，那么魔教两个字对于她来说就等于是侮辱一样了。
“嗯……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这还要从这个世界的诞生说起。”梦瑶若有所思的说道。“啊，说起来，这个世界就是从你来的那个世界中诞生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听到梦瑶口中令人惊讶的事实，我不禁把绝不能告诉别人的话脱口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