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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群猕猴一只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与卷发对视着。
    “老天!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猴子?”卷发惊呼了一声。然后就看到密密麻麻的黑点在向他接近,等到看清楚那黑点原来是松球的时候,已经无法躲避了,松球像雨点一般砸在脑袋上,就像棍子敲在木鱼上一般,只听见咚咚咚的响。
    “啊!”卷发等几个社会青年发出一声声惨呼,抱着脑壳就往回跑。王易云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学着卷毛等人的办法,抱着脑壳往一渡水中学的方向跑去。
    跑出了老远,松球雨才算是停了下来。
    “让你们把王易云带过来当着我们的面教训一顿,王易云人呢?”张叫花几个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卷发回头一看,王易云正跟在后面,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表弟,对不住了。看来你今天得吃点苦头了。不然大家都得完蛋。“
    “表哥,你什么意思?哎呀,谢明渊!你敢打我,回去我告诉姑姑收拾你!”王易云被卷发扇了一个耳光。
    卷发谢明渊无奈地笑了笑,“要不是你,我们几个兄弟会这么惨?你要招惹别人,你也要把招子放亮一点啊?你想找死,我还想活得更长一些呢!你上学就好好上学啊,天天就晓得惹是生非。我都来给你擦了多少回屁股了?我告诉你,以后惹到了别人,别来找我。不然老子迟早会被人害死!”
    谢明渊亲自动手揍了王易云一顿,然后走到张叫花面前,陪着笑脸,“这位大哥,我已经揍了这小子一顿了,以后他再也不敢来惹你了。”
    “嗯,你们给我记住了,以后别让我在一渡水中学看到你们,不然见一次打一次。”张叫花眼睛瞪着谢明渊说道。
    “是是是,以后我们再也不敢来了。”谢明渊连忙带着几个社会青年仓皇逃走。
    王易云被揍得痛哭流涕,又很畏惧,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王易云,别装死了,我们不会打你,打你脏了我们的手呢!你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呢?还敢去喊社会青年来咱们学校打人,你真是了不起啊!我警告你,以后再听说你欺负别人,小心我们整死你!”张元宝走过去在王易云身上踢了两下。
    “我们走!”打篮球去。”张叫花一招呼,一群人立即往操场走去。
    “叫花,你们没事吧?刚才听说有社会青年来找你们的麻烦。我们赶过来,不见你们的人影,正准备出去找你们呢?”
    “对啊,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喊一声,我们就过来了。”
    “我们梅子坳的人可不能让别人欺负。”
    ……
    这些家伙都是从梅子坳出来的,喜欢打篮球的人,都是比较血性的,同村人受了欺负,谁都不会袖手旁观。
    “没事没事,我们把他们教训了一顿,他们以后不敢来了。”张元宝说道。
    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一个星期,张叫花与张元宝去了一趟县城,回来的时候,聂童已经回到了学校。
    “叫花,谢谢你,我爷爷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光是脚好了,身上的毛病也好了很多。他让我向你道声谢。他让我把这个给你。”聂童手中拿着一个翻坛祖师的木雕神像,这木雕雕得真是栩栩如生,却是新的木头,应该是最近才雕刻出来的。
    “手艺真好,这是你爷爷雕刻的?”张叫花问道。
    “是啊。我爷爷以前学过手艺,雕工特别好,只是后来人老眼花,这活就没法干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喝了你化的水之后,不光是脚好了,眼睛也好了很多。这几天就在家里刻了这个,让我给你带过来。”聂童说道。
    “这手艺不简单啊。这样吧,走,我们去跟蔡老师请个假,去你家里一趟。把你爷爷的眼睛完全治好。”张叫花看到了这个木雕,知道了该怎么去帮助聂童。
    “叫花,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聂童很是感动。
    “说这个干什么?以后我还有事情要你帮忙呢。”张叫花拍了拍聂童的肩膀。
    听说张叫花要去聂童家里,蔡开明没有反对,反而也想跟着过去一趟,“这样吧,我们一起过去,等事情搞好了,我们再一起回来。你们两个小孩子走夜路,我也不放心。”
    蔡开明倒不是不放心两个小孩子走夜路,在一渡水乡这样的农村里,小孩子走夜路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何况是两个已经上初中的大孩子。
    看到聂童家状况的时候,蔡开明也是巨大的震动了,他无法想象聂童竟然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乡村的贫困竟然可以到了如此境地。这种情况以前只有在极其稀少的电视报道中看到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真实的场面。
    聂童爷爷看到张叫花与聂童的班主任过来,很是感动,想要起来招待,可是家中的情况,就是连一杯茶水都端不出来。
    “老人家,你就莫客气了。我真是没想到,你们的情况竟然这么艰苦。回去我会向学校里如实反映你们的情况,争取让学校适当减免一些聂童的学费。”蔡开明说道。
    “谢谢,谢谢。”聂童爷爷不停地感谢。
    “来,我看看你的腿恢复得怎么样了。还痛么?”张叫花问道。
    “不痛不痛。感觉已经可以下来走路了。”聂童爷爷说道。
    “下来活动一下没什么问题,但是千万别用力,也不要去做重活,否则的话很容易再受伤,那样的话,就要残疾了。我也没办法治了。你不乱来的话,过了这一阵,腿就好了。我今天过来,再帮你把眼睛治一治,你以后就可以重新做雕刻的活了。我们梅子坳的茶叶厂,需要很多雕刻竹筒,这活做得好,比上山采茶叶赚钱多了。”张叫花说道。
    “你们梅子坳不是不让外村人雕刻竹筒么?”聂童爷爷说道。
    “没有啊?我怎么不晓得?”张叫花觉得很奇怪。
    “真的可以么?”聂童爷爷问道。
    “当然可以。梅子坳茶叶厂的雕刻竹筒根本不够用。就是缺会雕刻的老师傅。等你眼睛好了,我带你去梅子坳,你就进梅子坳茶叶厂,专门雕刻竹筒。”张叫花说道。
    “那太好了!”聂童爷爷激动地紧紧地握住张叫花的手。他开始对生活有了新的盼望。之前,他眼睛不行了,手艺活做不了,身体又开始变差,尤其是脚也伤到了,不仅不能帮聂童,反而成了聂童的拖累,那个时候,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不放心聂童一个人,他或许早就自我了断了。没想到,如今,生活又有了指望。其实他的年龄还没到风烛残年,他还不到六十岁呢!如果在城市,连退休年龄都还没到。
    张叫花给聂童爷爷做了一遍治疗,这一次专门给聂童爷爷做了一个眼睛方面的治疗。
    回学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过有钻山豹带路,一路上,虽然穿山越岭,三个人一点都不害怕。
    “叫花,你怎么会这么多?”蔡开明对张叫花的这些治疗手段,很是惊异。要是之前,蔡开明或许还会觉得这不过是一种封建迷信。但是现在,他对梅山水法的看法已经发生了转变。聂童爷爷是个活生生的证明。
    “学着学着,就会了。”张叫花说得比较含糊。梦中的那些经历是讲不清道不明的,说出来,别人未必肯信。所以,张叫花索性说得含糊一些。
    “叫花,你真的能够让梅子坳茶叶厂那边收我爷爷雕刻的竹筒么?”聂童问道。
    “那当然,茶叶厂的竹筒都不够用呢。只要你爷爷雕刻得好,肯定会要的。”张叫花点点头,他明白梅子坳茶叶厂可能还有一些事情瞒着他。他准备回头好好去查查。看看这些人究竟干了什么。这件事情让叫花很是生气。如果真的有这种事情,就说明有些人真的很过分。梅子坳现在已经富裕起来,但是却只想着自己富裕,生怕别人沾了好处。如果不是这样,聂童跟他爷爷也许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叫花,要是实在不行,那就算了。你没有必要为了我们跟别人去吵架哩。”聂童有些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不会的。”张叫花说道。
    张叫花第二天就跟蔡开明请假回了梅子坳。
    “叫花,你怎么回来了?”张有连看到张叫花突然回家,感觉非常奇怪。
    “大伯,我们厂子要的竹筒,是不是不准要外村的人来雕刻?”张叫花问道。
    “好像有这事。雕刻竹筒收入高。村里人都不想将这活让外村人插手。”张有连有些为难。
    “现在竹筒根本不够用。外面的老师傅,又不让进来。他们有没有搞清楚,这梅子坳茶叶厂是谁家里的?”张叫花真是生气了。
    “叫花,话是这么说,但是毕竟乡里乡亲的。我们也不能不照顾一下。现在很多人在学雕竹筒,以后慢慢地就能够供应了。”张有连说道。
    “大伯,你还是要搞清楚啊。有些人是升米恩斗米仇。我们想着带着全村人致富,他们却把咱们当成了他们的摇钱树。现在竟然只顾他们自己了。那些学徒工就是再练几十年,也未必能够练出老师傅的手艺。有些手艺可不是能够随便练出来的。碧玉仙饮为什么能够卖那么贵的价钱,除了茶叶之外,这个竹筒雕刻就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你去告诉村子里的人,如果他们这么干,以后碧玉仙饮我们就放到县城去生产了,让全县的雕刻匠来雕刻竹筒,不要梅子坳一个竹筒。”张叫花真是生气了。
    “叫花,这样会得罪全村人的。”张有连担心地说道。
    “大伯,你越是不想得罪他们,迟早他们会得寸进尺!这事我已经决定了,没得什么好商量的。否则,以后我就把碧玉仙饮给停了。再也不生产了。所有的茶场也全部停了。反正我们家赚的钱,也够花一辈子了。”张叫花这一次态度坚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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