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夕阳,总会让人恋恋不舍,怕它走了又是冰冷的夜。正如此时的紫艺,洛就像她心中的夕阳,让她觉得美好,又害怕他会消失掉。
    “洛……洛大哥,是吧?”紫艺平复心情,准备和洛好好谈谈。
    可洛在确定她还不是小玉后,不管她认为两人关系如何,都不愿理她,抛给她一个背影,走开了。
    紫艺闪着幽怨的眼神看着洛,一定是自己做了什么非常对不起他的事!
    此后,两人就以一种微妙的关系待在了江桥村。整个村子的大人小孩都知道,洛这个少年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那些七大姑八大婶们没少劝他原谅“仙儿”姑娘,一对儿过日子有什么坎过不去,别整天对人家冷冰冰的。
    相比洛,紫艺却是深得民心,不仅长得漂亮,嘴也甜,遇上谁都喊得欢乐,而且还勤劳,经常帮着左邻右舍做些琐碎家务。当然,她也在大婶大妈们出谋划策下,对洛实施了各种暖心行动,期间还多次脸红心跳得用上美人计,不过效果甚微。
    一直持续到腊月下旬,气温急转直下,村民们开始大量捕鱼,要赶在大雪来临冰封江面之前备好过年食物。
    洛也不曾闲着,他每天除了修炼外,基本也是随刘老汉上山下江,只是有一点他想不通,不知为何?他这一个多月来修炼效果却比不上那日在溶洞中半刻时间。
    腊月二十三这一天,刘老汉突然风寒感冒了,本来今天是村民们收网之日,要等来年才开始劳作。这一天的天气也十分不算好,似乎要开始下雨了。
    刘老汉一直熬到午时过后,依旧不见好转,洛便自告奋勇说去收网回来。
    阴沉的天空,终于下起了淅沥沥的雨滴,不大也不小。
    “婶子,洛大哥没带伞,我给送去!”紫艺对洛的关心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大江傍山,青中有绿,在雨中烟雾腾飞,暗色的墨画在老画师的笔下尽显山水美姿。
    青叶小舟,雨江摇行,老画师笔下游龙,静坐舟中挥霍灵感。
    “老先生,这幅画画的真是栩栩如生,送给柏侯大人作为寿礼再好不过!”老画师身边侧立的书童大赞不已。
    “柏侯大人乃我至交好友,他七十大寿,我怎能用这样一副缺少灵韵的草画前去祝贺?”
    言罢,弃之江中,重新铺卷,凝目远江,忽然大喜,手持神来之笔。
    画中暗云大雨,山烟朦胧,江雾弥漫,白浪摇晃小舟,载着拉网少年靠近江岸,岸边翘首以盼的少女,迎着风,打着伞。这柔情似水般的少女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容貌,正是这一对少女情郎将这副山水景画点缀地美轮美奂。
    “哎,罢了!”
    突然,老画师将手中墨笔折断!
    “先生,这……?”书童大惊失色,老画师折笔莫不是从此不再作画。
    正如书童所想,老画师悲凉言道:“我一生作画百余副,时至今日,才明白,我只不过画了这一副而已,惭愧啊!”
    柏侯荆官拜剑国文院侍郎,乃当朝老臣,门徒遍布全国,祖籍便是开卢城,十二月二十五是他七十大寿,这一年也正好是他辞官归隐,重新回到开卢城。
    虽已辞官,但其寿宴来客依然个个身份不低,在朝半数文臣武将都赶来替他祝寿。开卢城距离剑都要一日马车快行,这也造成剑国此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早朝有半数官员请假。
    剑国乙皇于这日早朝便也提及柏侯荆寿宴之事,在剩余官员猜不透乙皇意思之时,无人敢表意见。
    “朕也差户士郎送去贺礼了!”
    闻得乙皇表露其意,诸臣也瞬间松了口气,便谈论起柏侯荆寿宴,无非顺乙皇之意,浅说柏侯荆正直,为官清廉。
    而后,却也有人提及老画师鱼子济送了一副新画给柏侯荆祝寿。
    “哦?”乙皇浅笑:“鱼子济老先生不是有好些年没有出画了吗?朕这宫中,倒有一副鱼子济老先生几年前的画,确实精妙!”
    那人又拜道:“微臣听说,鱼子济老先生已经封笔了!”
    “素闻柏侯荆与鱼子济乃世交好友,一个辞官,一个便弃画,我剑国人才辈出,希望能有后起之秀各领风骚。”
    “圣上!鱼子济封笔其实另有缘由,微臣却不敢说!”
    “说吧,朕恕你无罪!”
    “鱼子济新画曲江冬雨图后,扬言之前画卷乃败次之笔,唯有曲江冬雨图是其一生之作!”
    “原来,朕收藏的倒是一副次品,有机会真想看看鱼子济的封笔之作!”
    乙皇浅浅一笑,威武不失和煦,似玩笑语气又有些失落神色!
    “微臣该死!”那官员伏地一拜,惶恐叩首。
    “爱卿何罪之有,快快平身!”
    这早朝之事,自然也很快传到了开卢城柏侯老宅。柏侯荆当即吩咐自己四儿子,护送曲江冬雨图前往剑都,让柏侯荆的门生,当朝都尉大人带入宫中,献给乙皇。
    至此,这幅曲江冬雨图便留在了乙皇天宝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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