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的外面两人仍在较着劲,左冷澎此刻早已看清楚李随风的面貌,大声道:“你不是柳归一!”
    “我是送你上路的阴差!”
    李随风使出一招力拔山兮,竖砸横扫斜劈,一招六式,式式重击。
    左冷澎双手握刀,不敢轻敌。
    连接三剑,左冷澎便生出退意,眼前之人功夫不在他之下,再打下去,怕是连刀都握不紧。
    重剑无锋着实让人头疼。
    李随风跃下马车,使出一招“排山倒海”,刺向左冷澎的胸部。
    重剑无锋可是大钝器,只要挨上一下,便是骨头碎裂,不像平常刀剑,只要不刺中要害之处,还是可是继续战斗。
    左冷澎左手握刀身右手握刀柄,横刀于胸前,挡下这一击。
    嘭
    刀剑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左冷澎的骷髅头大刀被李随风这一击,发出严重的变形,刀身都快接近于胸脯。
    李随风冷喝一声,双脚发力,双手握剑,用力向前一顶。
    左冷澎的大刀就贴在胸脯上,李随风向前冲去,脚步平稳有力。
    左冷澎连退几步,弓腿挺腰才止住脚步。
    两人又是较着劲,左冷澎此刻面目狰狞,李随风依旧冰冷无情。
    左冷澎以左脚为中心,上半自身往右一转,卸去李随风这一剑推击。
    李随风失去支点,整个身体往前一冲,左冷澎抓住机会,右手横握大刀,横劈李随风腹部而来。
    李随风左手握剑往下一挡,“哐”的一声,右手成掌劈向左冷澎胸部。
    左冷澎胸部中其一掌,连退数步,口中己是丝丝细血流出。
    李随风右手提剑奔向左冷澎,不给他任何喘息机会。
    斜剑劈其右手,还没喘过气来的左冷澎,又是提刀往右准备挡住这一击。
    可是李随风这一招却是虚招,就见他右手上的重剑往地上一插,以右手为支点,高高跃起,双脚齐出,踹向其头颅。
    嘭
    左冷澎鼻骨已碎,倒飞出去,人还空中,李随风的剑就跟了上来。
    就见李随风右手拖剑,往其腹部一砸。
    左冷澎望着这一剑,却是无能为力,枯黄的脸早已是血流满面。心中有不甘,有绝望,有痛恨更有恐惧。
    无锋划破空气,发出“滋滋”的声音,速度如狂风,砸向左冷澎的腹部。
    “啊!!!”
    左冷澎发出惨烈的叫声,人未倒底便已死绝。
    就见左冷澎身躯弯成弓状,被李随风手中的剑砸向地面。
    嘭
    左冷澎腰部的脊椎骨碎裂半截,又是吐了一大口血。
    李随风提剑冷冷的看着左冷澎,脸上的面容毫无变化。
    思乐坊顶楼,欧阳雪捂住嘴巴,很是震惊,左冷澎就这样死了。
    “师父,那李随风的剑太霸道了,没几招就把左冷澎给杀了。”
    春二娘道:“这就是无锋的厉害之处,只要挨它一剑,轻则骨头断裂,重则内脑俱毁,骨头粉碎。”
    欧阳雪道:“好厉害的剑!”
    汪老道:“再厉害的剑,也是要人来操控,此子不简单啊!短短四年时间,就能将无锋用得如此飘逸,后生可畏。”
    汪老又道:“欧阳雪,你能接下他的六招吗?哈哈哈哈…”
    欧阳雪那里还敢嘴硬,笑道:“汪老,就我这小身板,可扛着住。汪老,无锋剑多重啊?”
    汪道道:“不重不重,才232斤而已…”
    “232斤,我才不过一百斤,他是怎么举得起来?”
    汪老看着春二娘,意味深长的说:“那得去问他师父喽!”
    欧阳雪转身而来,问春二娘,道:“师父,您知道?”
    春二娘望着窗外,淡淡的道:“他练的是搬山心法,才有如此大的力气。”
    ————
    李随风仍是在那看着左冷澎的尸体,喃喃道:“你死了,有些人怕是睡不踏实。”
    李随风望了一眼思乐坊的顶楼,春二娘也望着他,双眼对视,互不退缩。
    春二娘心想:“好强的杀气!”
    李随风转身,提起重剑无锋,往左冷澎的头颅上砸去。
    转砸三下,左冷澎的头颅烂如泥巴。
    双亲皆是死于此人之手,虽然他只是个行动者,李随风心中的恨意可是未减半分。
    楼上的春二娘等人见此一幕,心中五味杂陈,还好天黑距离远,不然欧阳雪怕是要大吐一场。
    “师父,这李随风也太凶残了,左冷澎早已死绝,还要多砸几剑。”
    春二娘转过身,道:“那是你没有了解他的身世!”
    汪老道:“不好,此子要来乐思坊!”
    李随风此刻,抬着还沾着鲜血的无锋,往乐思坊走来,围观之人见其如此凶残,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乐思坊的美女却不敢上前招呼,眼睁睁得看李随风进了乐思坊。
    进了乐思坊,李随风抬剑便往楼上走去,无人敢阻挡。
    刚上到二层,春二娘就下来了,两人对视一眼。
    春二娘道:“李公子大驾光临乐思坊,小店真的是蓬荜生辉。”
    李随风冷道:“开个包厢,切两斤牛肉,煮点面条。”
    春二娘连忙带路,“李公子,您请。”
    春二娘带着李随风上了顶楼,却不是欧阳雪的房间,而是另外一间包厢。
    坐在桌子上的李随风淡淡道:“麻烦打盘热水!还有我不喝酒!”
    春二娘见李随风没其他吩咐,便转身出去安排。
    李随风已是半天不进食,自他练剑以来,饭量可是增大不少。
    春二娘端着热水进来,笑道:“李公子,您的热水来了。”
    “放到桌面来。”
    春二娘端着热水,放在桌面,递过毛巾。
    李随风可不是用热水来洗手,而是用于洗剑,这寒冷的白马城,粘了血迹的无锋需要用热水才能洗净。
    片刻之后,脸盘中的水便成红色。
    桌子也摆上牛肉和面条。
    春二娘道:“李公子还有其分咐吗?”
    “今晚我就睡这里!”
    春二娘眉头一皱,道:“要不要找几位乐思坊的美女陪陪。”
    “太贵了,消费不起。”
    春二娘笑道:“乐思坊的姑娘就值这个价,李公子既然没钱,那下次有钱再来,保证让您乐不思蜀。”
    洗完剑,李随风把无锋放于桌面上,端过面条和牛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春二娘找个位置坐下,笑道:“李公子,您要在这住多久啊?”
    李随风道:“住到满意为止。”
    春二娘道:“不知李公子是何意啊?”
    李随风不回话,继续吃饭。
    春二娘望着李随风,道:“我这里的规矩,您可否知道?”
    李随风道:“我只想要答案,规矩的事我不管。”
    春二娘道:“我这行当,什么事都得按规律来,不然就乱了。”
    李随风道:“只要答案满意,我就按规矩来。”
    春二娘道:“乐思坊在我手里这经营多年,来到这里的客人都很满意。”
    李随风继续吃饭。
    春二娘望着无锋,缓缓道:“刚刚您几招就把左冷澎给杀了,您这重剑真是了得。”
    李随风停止吃饭,问道:“他叫左冷澎?”
    春二娘道:“难道您不知道?”
    李随风道:“看来,你这里有我要的答案。”
    春二娘道:“只要价格合适,您要的答案自然就满意。”
    李随风寒眼一瞪道:“多少钱?”
    春二娘摸着无锋,缓缓道:“这个价格可能有点贵。”
    李随风道:“多少!”
    春二娘笑道:“您给不了这么多钱!”
    李随风道:“我就钱多。”
    春二站了起身,在房中踱步。
    “五万两白银”
    李随风道:“春二娘,你的胃口有点大啊!吃得下吗?”
    春二娘道:”谁会嫌钱多?”
    “李公子,怎么样,我的价格您给得起吗?”
    李随风冷道:“钱这东西,只不过是今天放你这,明天放我那,终究没有人能留住它。”
    春二娘冷道:“至少能留它一时。”
    李随风沉默不语。
    春二娘则静等答案。
    阳东李氏四年前遭此一劫,许多人都以为会因此而家道中落,谁知李家的丝绸生意却是越做越好。有一个叫高五来的人在帮着李随风打理家中生意,江湖传闻,龙虎榜排名第八柳归一在李家当供奉,还成了李随风的师父,这就让李家的丝绸生意更是红火。
    李随风道:“我家中的钱赚来不易,我从小父亲就教导我理智花钱,让我一下子拿出五万两白银,怕是很难!”
    春二娘道:“我们乐思坊的消息,可都是用命换来的,这个价格很公道。”
    李随风惨笑,道:“这世间没有公道,只有力量与金钱。”
    春二娘道:“公道自在人心,李公子只是还未发觉。”
    李随风道:“人心?哈哈!我师父说人心比他的剑还凶狠!”
    春二娘一愣,脸上的表情复杂多样,道:“或许您师父说得是对的!”
    李随风道:“这世间真的有侠义之人?”
    春二娘问道:“李公子为何如此问?”
    李随风道:“你见过真正的大侠吗?”
    春二娘道:“这世道已变,真正的大侠我是没见过!”
    李随风冷道:“你看我,会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侠?”
    春二娘望着李随风,笑道:“大侠向来出手阔绰,而且都是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李公子您说呢!”
    李随风道:“我不能喝酒”
    春二娘笑得很是灿烂,道:“谁又不是天生就会喝酒,您这一身功夫也不是天生就会。”
    李随风道:“男女之事,天生就会。”
    春二娘坐了了回来,道:“会与通是两码事,舞枪弄剑谁都会啊!”
    李随风吃完饭,喝了几口茶水,道:“能不能便宜点?”
    春二娘道:“不二价,但是可以有赠品!”
    李随风冷道:“送的东西,我不要。”
    春二娘道:“万一是好东西?”
    李随风道:“再好,也不能要!”
    春二娘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以您现在的实力,还是难以成事!”
    “试过才知,妄下定论是很危险的事!”
    春二娘道:“我只是好意告诉您!”
    “真的要五万两白银?”
    春二娘嘲讽道:“堂堂龙云山庄的庄主,居然拿不出五万两白银,传出去您不怕丢了脸面。”
    “脸面本就是拿来丢的!”
    …
    这一晚李随风便在乐思坊里休息,他睡得很香,四年来睡得最香的一晚。
    隔壁有人却是彻夜难眠,辗转反侧,此人正是欧阳雪。
    一个如此凶残的剑客在隔壁,欧阳雪那敢入眼,万一李随风半夜发疯,冲进来砸她一剑,那她小命就呜呼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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