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慧眼之下,云涛才发现,原来这小娃娃竟然已经昏睡了过去。他的身体状况有些糟糕,如果明日正午之前,还得不到救治,那么他就会死去。
    云涛连忙拿出一颗气血丹化成药水,喂他服了下去。隔了一会,小娃娃终于睁开了眼睛,朦胧的看到身前有个抱着自己的蓝袍叔叔,而且这时候他竟然也感觉不到饿。
    小娃娃眼角流泪,带着哭腔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吗?”
    云涛看着他,竟然也忍不住眼角湿润,用手替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带着善意的微笑,“没有,你还没有死。”
    小娃娃有心不信的问道“真的吗?叔叔你没骗我吗?”
    云涛点点头,小孩子的坦率天真总是那么容易撬开人的心扉。
    小娃娃在云涛怀中动了动,云涛松开手将他放下。他回头看了看旁边这可枯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小镇,又打量了一眼我最近收的徒儿们,最后再看了看云涛。然后忽然的一声惊呼,“我没有死,我没有死,原来我真的没有死。”
    他一边呼喊,一边奔跑,围着载着云涛那几个徒儿的马车转了一圈后,时不时还好奇的跑到那车附近,好奇的打量着我的徒儿。
    最后云涛的大徒儿王隆,叫住那小娃娃,道“小童儿,方才乃是我师父救你性命,你怎么还不去答谢?”
    小娃娃闻言,连忙又跑回到云涛的身边,对着云涛跪下,磕着头道:“谢谢贵人的救命之恩,谢谢贵人”
    云涛点点头,他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特意绕路来此就是因为发现者小孩子身具仙骨,乃是修仙的好苗子。
    这么小的小娃娃,未来的可塑性很强,倒是可以不用考察其品行直接纳入门中。
    云涛也不兜圈子,当下便对小孩子道:“你别磕头了,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娃娃毫不犹豫的回到“我叫王二娃。”
    云涛一愣,这哪有人叫二娃的,这怕是小名吧。
    “我是问你的大名,不是问你的小名”
    小娃娃绕绕他油乎乎头,半天才又道:“爹妈和身边的人都叫我二娃,我也不知道我的大名叫什么。”
    云涛愣住,原来这小娃娃还真的叫二娃。想想古代农村教育普及很低,想到这里云涛也就释怀了。
    “那好吧,二娃,我问你,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小娃娃抬头看了看云涛,眼中尽是难以置信。要知道在他的眼里,眼前这身这身装白比他往日见过穿的最好的人,都要好无数倍。这等人物,不,莫说这等人物,就是他们村里的李大财主往日里收他做奴仆都是不可能的。
    却没想到现在,这贵人,竟然要收他做徒儿!他爹娘在几天前,将他赶了出来,不准他回去。他沿路走来,只有一些同样的穷苦人家分了些粥菜给他,但也难以为继。就在今天下午,他实在太饿然后就是去了意识。
    没想到再度醒来,竟然遇到贵人要收他做徒弟。这等好事,他想也不想就对着云涛磕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等王二娃磕了九个响头后,云涛将他扶了起来。从身上拿出药膏,替他擦拭已经破了皮流着血的额头。
    “方才你对着我磕了九个头,所以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五徒儿了。另外你的名字,只能算是个乳名,我在替你取一个。嗯…就叫王昱吧”
    王二娃乖乖的让云涛擦着额头,等云涛给他取好名字后,他又道“我听师父的,以后我就叫王昱了。”
    云涛微微一笑,等替他擦完额头之后。便收起玉碗和药膏,拉着他的黑乎乎的小手,朝着二徒儿王隆所在的马车走去。
    云涛一边走一遍问王昱,“王昱,你爹娘呢?”
    王昱闻言,身子一顿,眼泪哇啦哇啦的留了下来,哽咽道“我爹娘把最后一团饭给我吃了之后,就把我赶走了,说不要我回去了。”
    云涛身子一顿,停了下来,蹲下身子,看着这个又黄又瘦的五徒弟。先是替他擦了擦眼泪,然后对他道“现在你是我徒儿了,我们先回去看看你父母怎么样?”
    王昱含泪使劲的点点头。
    云涛拉着他走到第一辆马车前,让王隆从里面拿出一些银两和食物出来,同时云涛用慧眼往四下一扫。等王隆将银两和食物装在一个包袱递给我后,云涛用手朝着东南方向一指“你们就不用等我了,今晚你们先去那边第二个村庄,从我们这边往那边数的第三个房屋主人那里借宿吧。”
    同时我从怀中取出慧心如意,递给王隆。“知道怎么用吗?”
    王隆点点头。
    “那好,这东西是防身用,你要好好保护好师弟师妹。”
    王隆再次点点头,这徒儿做事,云涛比较放心,见他点头,云涛便放心的拉着王昱,离开了。
    这两个月里,云涛又在收了王隆之后,利用慧眼的便利,收了另外两个徒弟。一个是虎背熊腰一根筋比较莽撞的以打猎为生的山间野汉子吴耀省,一个是被卖到青楼的十岁大小的小女娃张晓琳。
    吴耀省是三徒弟,本命叫吴大野,云涛嫌着他名字粗俗,就给他改了。
    张晓琳原名张丽,被卖到青楼后改名张雯雯,云涛和她嫌弃青楼给她取的名字,便给给她也改了名字。
    王昱的家,在大兴小镇的东边七里外。云涛拉着王昱行走在银辉照耀的夜色下,王昱开始的时候对云涛还很拘谨,渐渐的在云涛的鼓励和肯定下,他渐渐的活泼了起来,一路上说着各种话题。让独自行走在荒野的两人行的路上,一点也不显得孤寂。
    这个世界地广人稀,可是此处乃是人类生活的核心圈子,人类也不少。这才刚刚入夜,可一路走来,沿路村庄的人都紧闭着大门,与以往路上所见甚是不同。
    忽然,在云涛的慧眼之下,看到了一团不寻常的仿佛淡淡黑雾一样的影子,从远处田坎之间的一个幽暗树林里,照着云涛的侧后面飞来,它的目标是云涛身边的王昱。
    这等鬼物,只是鬼物中很低级的存在,可是寻常人被它侵袭,也会大病一场,要是被它连续侵扰,那也会丢命的。
    低级阴魂鬼物,其实很害怕阳气充足之人,因此它才将注意打倒云涛身边的王昱身上。
    云涛哪里会让它得逞,他又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别说这是他的徒儿,就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他也会帮上一把。
    在那阴魂飘到王昱数丈之外,云涛就将王昱抱在了怀中。这低级鬼物,根本不敢接近云涛周围三尺范围。
    王昱奇怪师父为什么会把他抱起来,还在云涛的怀里调皮的蹦了蹦“师父,让我自己走吧,我能走。”
    云涛轻轻摇了摇头,“还是让师父抱着你吧。这路太小,师父抱着你才能走的更快。”
    王昱“哦”了一声,又开始继续之前的话题了。“我住哪里山上长有一种红色的果子叫泡儿,指头这么大,以前我娘就在家里没有粮食的时候,给我摘了好多的回来……”
    阴魂一次没有成功的侵袭王亮,又不敢靠近云涛,可鬼物就是死心眼,第一个看中的人之后就不会放弃,果然,那匀混之后便紧紧的跟在云涛的身后游荡。
    随着云涛和王昱的的深入,更多的阴魂,被吸引而来过来。或近或远的跟在了云涛和王昱的身后,而云涛就假装看不见。
    实际上今天早晨的时候,通过慧眼,云涛就发现了大兴镇和附近几个镇上阴气太浓厚,而其中尤以大兴镇这边阴气最浓厚。这才有意识的往这边行来。
    附近几个镇都被侵袭,范围这么大,定然是长期肆虐增涨的结果。云涛明白其中肯定有几个大鬼物,而在找到那几个大鬼物之前,云涛也不打算暴露真正的实力,他的实力太过强大,一暴露出来,肯定会吓到那些鬼物,它们要是躲起来,云涛可没有时间跟它们耗。所以决定暂时不暴露实力,明日做了准备后,再想办法将它们尽量一网打尽。
    大约在巳时的时候,云涛和王昱终于来到了一处破烂的茅草屋。看到那茅草屋后,王昱变得激动了起来,几次想要从我怀里下去,可云涛哪里能允许,不过考虑到王昱的心情,云涛也抱着他加速朝着那茅草屋跑去。
    王昱大喊“爹娘,我带师父回来看你们了”可是茅草屋里没有人回应。
    大门没有锁,随着“吱呀”一声,云涛推开了大门。顿时一股腐肉的气味从里面传了出来。
    王昱立马紧张了起来,嘶吼着大喊“爹娘!”
    慧眼的查看下,云涛发现附近没有强大的阴魂鬼物,而低级的阴魂在关门之后是不敢进入人类的房子里面。所以云涛便将王昱放了下来。
    王昱下来后,立马老马识途的朝着一个屋子里跑去,随即……传来了王昱的哭声。
    我关上门,然后朝着王昱跑的那个方向跑去。这个世界,没有透明玻璃做了亮瓦,这茅草屋也没有窗户,可因为屋里因为布置又一种夜晚会发亮的植物,所以内里倒也不显得黑暗。
    等我走进那个屋后,只见满屋的蛆虫爬动。蛆虫最多的地方,是一架床,床上躺着一对拥抱着的年轻男女。此时她们肚子上有着两个大血洞,皮肤浮肿,破败,有的地方还已经被蛆噬空露出骨头。
    王昱这时就归在那对男女身前,使用的用双手刨开蛆虫,一边刨一边哭一边骂“滚开,滚开!”
    一边喝骂,他一边自责“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吃那饭团,要是我不吃,爹娘也就不会饿死了…呜呜”
    这对亲娘男女,确实是饿死的,因为她们腹部又两个大血洞,那是饥饿太过,胃里的酸气撑开肚皮的结果。
    云涛不想自己自己徒儿留下缺憾的心理,便劝慰道“傻徒儿,你怎么知道你爹娘是因为你吃了饭团才饿死的呢,说不定……”
    王昱双眼不停地掉落泪滴,“就是我,门口的那个碗还是我离开时候放的那个模样……呜呜呜”
    听到这里,云涛也不再言了。心中感慨,这世间好多的妇女都如这对年轻男女一般,自己饿死之前,都不会让孩子饿死。云涛感慨天下父母心的同时,也将原本王昱父母的那份担子移到了他自己的肩上。现在他是王昱的师父,也是王昱新的父亲。
    想到这里,云涛有些明白,为什么原著中他现在的师父——太乙混元真人,会在他的徒儿毕修被东海三仙和白谷逸在五台杀死后,他会奋不顾身的要跟峨眉斗剑了……
    道胎期后,云涛嗅觉比凡人敏感无数倍。此刻哪怕他可以压制之下,嗅觉的敏感度也不低于凡人。
    这对死尸发出的臭味,早已令云涛作呕,没呕只是因为他现在得仙躯没东西可呕。无数的蛆虫更能令云涛退避三尺。只是他那五徒儿王昱都只身前往那群蛆中间,还在用手在尸体身上刨蛆,那云涛作为师父的,又能又什么借口害怕或者回避呢?
    云涛一步一步先前,每一步都踩死很多蛆虫,随着越走进,踩死的越多。他忍着能熏晕人以及能让他做三天噩梦的臭味,将王昱抱起来,哪怕他还挣扎着要继续去刨。
    “没用的”我大声喊道“你的爹娘已经死了!”
    王昱起先还在挣扎,听到后面终于开始凄惨的大哭了起来。云涛也不管他身上的发臭血水和蛆虫,就将王昱搂紧。王昱身上沾染的血水也沾染到了云涛的身上,蛆虫也开开始往云涛身上爬。
    云涛一遍用法术清除他和王昱身上的蛆虫,一边继续安慰王昱。
    王昱对云涛的安慰,并没有反应。不过哭了一会,他终于苦累了,睡了过去。
    云涛抱着王昱,从破旁白你的房屋里,找来一个空空的小罐子。然后再次返回那对青年男女尸体所在的房间,施展法术,将所有的蛆虫集中到一边烧成了灰烬,又将青年男女的尸体混合一起,然后烧成了骨灰,装进罐子子里。
    盖上罐子的盖子,云涛抱着王昱朝着外面走去,走到对着大门的那个正堂时,云涛看了看那屋子上的碗,又将碗拿了过来,放在罐子上。这个东西留着给王昱做个纪念吧。
    而这个瓷碗,在王昱未来的修道之路上,一直陪伴着他。自打他懂事以后,他就每每以这瓷碗的记忆为劫,无论面对再难的困难,东西永远不独自享用。
    云涛施展了一个火焰法术,点燃了正堂的桌子,然后打开大门,抱着王昱往回走去。
    茅草屋被燃烧的桌子点燃,很快一件茅草屋就化为汹汹大火。
    那些一路跟来的阴魂,基本都还在附近转悠。见到云涛和王昱出来,又渐渐的围了上来。只是随着草屋火焰的升起,害怕火焰的它们又被吓得后退了好多,直到云涛远离茅草屋后,它们这才靠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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