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溪反应极快,听到马嘶后知道后背有敌,立马将棍子反抡出去,却被一个绳索套中,骑在马上的正是一直没有现身的朱曜,袁溪一愣,陡觉脖子一紧,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跌在地下,被一匹马拖行。
    马上的人是查忠,他和朱曜之所以一直没出现,就是暗中埋伏,司机出动,本来二人想一同出手,套住袁溪两条胳膊,或者两条腿,将他撕成两半,没成想袁溪反应快,先将棍子抡了过来,朱曜只套中了棍子。
    查忠笑道:“小子,你不是挺能打的吗,有本事站起来啊!”
    袁溪只觉后背火辣辣的疼,衣服也快要着火似的,他尽力抬起头,不被地下石块撞击,然而双臂已有多处擦伤,山寨众人见这等情况,齐声叫好,海家兄弟和朱曜站在一边,朱曜冷笑道:“这下咱们算是出了口恶气了!”
    海昌忽然道:“不好,老三你快上马套住他,别让他真的挣脱了。”
    他知道袁溪力大,恐查忠降他不住,朱曜领命去了,查忠不断拍打马背,马只顾向前狂奔,袁溪早被勒得喘不上气,额头青筋暴现,他见朱曜已经上马,如果被他套住了脚,两边同时用力,自己焉有命在?
    他喉间发出一声怒吼,右手缠住绳子,用力往回扯,这时刚好经过一个小土丘,袁溪借力跃起,拽住绳子回拉,查忠双腿一夹,催马再跑,猛觉手中绳子一紧,袁溪已经站了起来,怒目而视,这一惊非同小可,手中力量一松,袁溪立刻稳住身形,眼看就要将他拉下马来。
    海家兄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时朱曜赶来,叫道:“老四莫怕!”说罢将绳子套中袁溪左手,对查忠使个了眼色,二人反方向同时用力拉,袁溪双臂被套住,登时被拉直了,脚下生根似的站在地上,双臂微微发抖。
    朱曜查忠一起用力拉,没想到竟然没能将他撕开,二人大怒,再次用力,不过查忠这时心已经慌了,力道自然也就不稳,袁溪怒吼一声,好似平地一个炸雷,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只见他双臂暴涨,渐渐弯曲,忽然用力,朱曜查忠二人竟给他拉下马来。
    山寨众人连同海家兄弟在内,看得目瞪口呆,袁溪双臂一缠一绕,抓住绳子一头回拉,朱曜查忠挣扎着想站起来,但他们哪敌得住袁溪的神力,不过转眼二人就已被他拉到面前。
    袁溪把绳子反绕在他们脖子上,后背抵住二人,双臂拉住绳子,再看那二人双手死死抠住绳子,口中不断发出“嗬嗬”声音,只要袁溪再用力,他们立马就被勒死。
    这一来偷鸡不成蚀把米,海家兄弟忙叫道:“好汉手下留情!”
    袁溪怒道:“你们想要我的命,我如何就不能要你们的!”众人见他虎目圆瞪,浓眉倒竖,好像一个发怒的天神金刚,身后勒着两个人,却丝毫不见吃力,他们从没见过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力气,楚霸王什么样他们没见过,但袁溪这样的人是真实地站在他们眼前。
    此后,袁溪就得了个“光头霸王”的称号,不过这是后话了。
    海昌道:“有话好说,放了我两个兄弟。”
    袁溪道:“如果你们早这么说,也不会有这种事。”
    海昌道:“你想怎样。”
    袁溪道:“我还是那句话,放过徐太公一家,从此不要再去骚扰他们。”
    海昌立马答应下来,袁溪道:“我还有一个要求。”
    海晟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袁溪手一用力,朱曜查忠二人面皮被勒得更红了,就要翻白眼,海昌忙道:“你说你说!”
    袁溪道:“解散你所有人,从此不得再干打家劫舍的事情,还有你们兄弟必须离开这里,不得再回来!”
    海昌面露难色,手底下人也是面面相觑,这几年来他们的确干了不少恶事,杀伤不少人,如果现在将人都解散了,自己以后干什么呢?
    人群中开始有了骚动,这些人一大部分当初跟着海昌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这时见了这等情况,开始萌生退意,不多时,已有一部分人扔下兵器,朝着山寨门走了。
    他们一走,人群登时大乱,接着便是鱼贯而出。
    海昌苦笑道:“我答应你……”
    海晟道:“哥……”
    海昌见还有些人不肯走,便道:“你们都听到好汉说的了,都给我滚吧!”几番喝斥下,山寨走了个干干净净。
    袁溪这才将二人拉回,推给海昌。他道:“你答应过的事就要做到。”
    海昌看了一眼朱曜和查忠,道:“你放心,我们兄弟技不如人,败给你我也认了,我们也绝对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从今往后,我们不会再去骚扰徐太公,更不会踏足这里半步。”
    查忠面有愧色,道:“大哥,都怨我……”
    海昌叹道:“还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走吧。”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山寨,此刻竟只剩下袁溪一人了,空空荡荡的,安静极了,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袁溪出了寨子,站在山间见那兄弟四人远去了,看了看已经偏西的日头,这才往徐太公家赶。
    徐淑敏在家中一直等着,心急如焚,见太阳逐渐落山了,袁溪还没归来,正想去州衙报官,父女二人刚要动手,却听家丁喊道:“老爷,小姐,袁相公回来了!”
    二人忙从屋中走出,徐淑敏见袁溪满身是伤,惊道:“袁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袁溪笑笑,道:“没事,都是些皮外伤。”
    徐太公道:“袁相公啊,那伙山贼……”
    袁溪道:“太公尽管放心吧,他们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徐太公半信半疑地道:“此话当真?”
    袁溪道:“是的,我想江湖人最重信义二字。”
    徐淑敏道:“爹啊,你看袁相公受了这么多的伤,那伙人想必是被袁相公给打跑了,你还有什么不信的呢!”
    徐太公连连称是,忙叫伙计去请大夫,袁溪道:“不必了,这些皮肉伤敷点药就好。”徐太公道:“那怎么行,袁相公是我家的大恩人,当然得去请最好的大夫。”
    不多时,大夫来了,替袁溪敷了药,又开了张方子,说伤势不重,只要按照方子去抓药,敷几天便可。
    袁溪经过一场大战感到有些疲倦,很早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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