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梦,梦有时好,有时坏,如心中所愿,会朝着好与坏极端的方向发展。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种冲动,这股冲动被称为激励,它会使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努力,这种努力,带来的就是永不服输的动力。
    我喜欢黑夜,因为它可以让人的心灵得到舒展,可以看不见烦恼忧愁,可以忘记身边的人事物,不需要去努力,不需要去改变,需要的是一种安宁,安宁的生活,每天都要好好的,可以让身边的人快乐,可以让心中的人满足,这份快乐与满足,就是使我前进的动力。
    忽然,艳丽的红霞被无尽的黑暗笼罩,仿佛末日来临了一般,一道巨大的裂痕划破了夕阳的宁静,化作一个巨大的黑洞。
    那黑洞吞噬着一切,让人从心底升起一种无力感,一道紫色的眼眸在黑洞中闪现,注视着下方的人,仿佛在嘲笑,凡人为何为此弱小,紫色眼眸在下方寻找着什么,它感到有很多人在窥视他,也许是找到了它想要的。
    随后,它奋起全部力量,从紫眸中射出了一道跨越天际的闪电,闪电无比明亮,却让人感觉掉入了无尽深渊。
    只听一道震天的巨响过后,除了那抹夕阳的红,什么都没有留下,光明与黑暗,距离如此相近,只剩下了你,在绝望中挣扎,在生死间徘徊,在轮回中等待,等待有朝一日,还可以团聚。
    梦始终要醒的,醒了就可以脱离痛苦的边缘,就可以离开黑暗的束缚。
    青凡睁开了双眼,一双小眼睛内蕴含着惊慌、害怕、不知所措,紧随而来的就是茫然。
    他想呼喊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喊什么。
    房间外除了冰冷的寒风,就只剩下了孤悬在天边的寒月,当日发生在山村的可怕一幕又在他梦中出现。
    在无助中,他渴望夜色赶快亮,亮了就可以再修习道法剑诀,重新进入新的一天,把这一切全部忘掉。
    不是已经忘记了吗?不是在安静快乐中忘记了吗?怎么还会想起来,还会梦到?
    夜色渐去,清晨那充满生机的味道,再次来临。
    青凡早早的起了床,站在了大松树下,手中多了一个扫帚,他遥望着远方正在消失的明月,内心暗道:“我一定要修炼到第二层,为了师父,我也一定要修炼到第二层,乃至更高。
    随着三年的晨练,青凡的心诀始终在第一层徘徊,这也使他放弃了对心诀的修炼,完全的沉浸在了剑诀的喜悦当中。
    三年间,他已将剑诀修炼到第四层境界,但是到目前为止,随着剑诀的领悟,他勉强可以凝聚出一道剑气。
    这道剑气,是第一层凝气时的起手剑气,它便是玄天剑诀的第一式“初元剑气”,至于第二层的开元剑气,青凡是只有剑招,没有剑意。
    虽然他不在刻意去修炼心诀,奈何仙家道法岂是等闲。
    这些年来,源源不断的天地灵气滋养着青凡的身体,使他的身体无法将灵气排出体外,模样竟是有些“胖”了。
    有人说,清晨是一天中最美的,因为花草树木都在清晨中重新焕发生机,每个人都在清晨,寻找着一天的起点。
    所以,清晨的时光是人记忆深处最优美的时刻。
    此刻,青凡拿着扫帚重新清扫着祖师祠堂周围的落叶。
    凉意总是让人深思,风轻轻吹动着,刚扫完的地方又出现些飘落的叶子,最后又被轻轻的扫起。
    晨练三年,所做的竟是没有一点用处。
    阳光再一次的照在了青凡那微胖的小脸上。
    他只有无奈的苦笑。
    三年了,南宫羽在这三年间变化极大,偶尔的教导这个师弟,却并没有荒废自己的修炼。
    凭借着南宫羽惊人的资质,他在这三年间修为一举突破了第六层,站在了第七层的边缘。
    他落寞的走向了房后不远处的小溪边,借着微微凉风与柔和的初阳,他捡起了一根树枝,练起了玄天剑诀。
    玄天剑诀共有九层,每一层对应着太上真诀的运转法门,换句话说,只有修炼了太上真诀后,才能将玄天剑诀的威力发挥的更大,更强。
    没有心诀只有剑招,修炼不了剑意,但是青凡心中并不服输,他反复的从第一层初元剑气练到第三层化形剑气。
    青凡练了两个时辰后,大汗淋漓的走到了祖师祠堂,看到自己的师父此刻坐在大松树下,石桌上摆放着一壶茶水与两个茶杯。
    此刻老人看到弟子走近,含笑问道:“青凡,来与为师喝杯茶。”
    青凡缓步走到近前坐下后,回道:“师父,弟子到小溪边修炼玄天剑诀,只是弟子资质愚钝,这些年来,并没有太大的进展,辜负了师父的用心。”
    老人摆手笑道:“没关系,心诀不能修炼就修炼剑诀吧,都是一样的,说不定在不使用心诀的情况下,你师兄也不是你对手呢。”
    青凡感受着老人对他的期望与温暖的教诲,低头道:“谢师父”。
    老人喝了口茶道:“你也尝下这山间的野茶,滋味如何”。
    青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回道:“这茶味道甘甜清香,只是为何在咽下的时候如此苦涩?”
    老人缓缓道:“茶的清香,意味着入门容易,说明了名声的好听,在好听的名声下与做着容易的事情时,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非常容易的。”
    “反之,在没有人为你铺路,为你帮助的时候,你所要面对的,就是要咽下那种苦楚。”
    青凡细细品味着老人的话,又喝了一口,感受着茶的辛甜甘苦,心境一片开朗,他明白了老人此举的深意。
    “谢谢师父,我明白了。”
    老人看着这个弟子由最初的伤怀到现在的开朗,再次道:“你今天下山一趟,去看一下我们仙华派的样子,你上山三年多,都没有离开过祖师祠堂,是时候让你去看一下了,顺便看看能否找到你师兄。”
    青凡闻言,立刻欢喜道:“是,师父,我这就去。”
    沿着青石铺就的山路,青凡第一次离开了祖师祠堂,换句话说,仙华派的人,没有认识他的,就算是祖师祠堂祭拜大典的时候,他也在人海中毫不起眼,所以这次的下山对他而言,也是一次考验。
    踏着青石路,美景尽情的展现在青凡的眼中,这次没有雾霭,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青凡回忆着三年前上山时的场景,那时候徐元师兄将他送至这里,介绍过仙华派的布局。
    以前祭祖大典时青凡听人说过,仙华派五座云桥,除了后山之外,其余的照应着四殿,但是这四殿何其之大,青凡竟是在这里迷了路。
    “年纪较小的弟子仙华派不是没有,只是前方那个不知名的弟子在那里转了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转个啥。”一名蓝衣青年站在不远处说道。
    “陆师兄,看他样子像是迷了路,不如我们前去指点他一下,省的在咱们这里碍眼。”
    “算了,蓝玄殿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听说是来见这位南宫师兄的,不过这也能让我们见识一下他们的实力。”蓝衣青年摆手道。
    少年弟子闻言惊道:“见识?莫非都是为了五年后的仙武大会,唉!人家都修炼到第七层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炼的,我们玉明殿的齐宏师兄虽然达到了第六层,但是距离第七层还差了一个境界。”
    蓝衣青年转身笑道:“说是仙武大会,其实还不是四殿的师兄们所要进行的一次比武,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再说赢了是他们的荣耀,输了也跟咱们没关系不是。”
    少年弟子闻言,脸露阿谀之色,道:“是、是,师兄说的极是。”
    “看,蓝玄殿的人到了。”不知谁叫了一声。
    两人一同转身,只见一行人身穿蓝色道袍,背负长剑,向这边走了过来。
    为首一人剑眉星目,只是这模样似是胖了点,他大步向青凡走来,上下打量一番,吴斌笑道:“这位师弟,怎会在此地,难道南宫羽就这样让一个弟子在这里随便乱转吗?”
    青凡看着走到近前的人,打量着他的身材,内心暗道:“师兄说我胖,眼前这个胖子算什么呢?”
    闻言,青凡恭敬道:“我是来找我师兄南宫羽的,可是我找遍了很多地方,有人说他住在这里,我就来了。”
    吴斌闻言,大笑三声,嘲弄道:“南宫羽怎会有你这个师弟,看你的修为境界还是凝气吧,他怎会有你这个师弟呢?”
    青凡看着眼前人,住口不答,转身看向不远处的云桥,略一思索,随即便不再理会这些人,要向前走去。
    “我大师兄让你走了吗?小子,这是我蓝玄殿的吴斌师兄,以后见了躲远着点,听到没?”吴斌身后的一名弟子吼道。
    这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有人站在不远处看好戏,有人前去紫极殿禀报,只是面对吴斌,大多弟子不敢上前劝阻。
    青凡扭头看着吴斌,冷然道:“我要去找我师兄,你拦我做什么?”
    “小子,你敢跟我师兄这么说话,活腻了吧。”
    那名弟子闻言,伸出手便向青凡打去,只见那人出手极快,掌风扑面,眼看要打在青凡的胸口。
    关键时刻,青凡右手以指代剑,体内的灵气凝聚在手指,以玄天剑诀第一式初元剑气迎了上去。
    在后山之时,青凡不能修炼心诀,但是剑诀在这三年间却是突飞猛进,以指代剑,便是南宫羽闲暇时传授给他的。
    这次对付一个只有引气境的弟子,第一层的剑诀便足以击败他。
    要知道按照门规,心诀修炼到第四层才可以修炼第一层剑诀,但是青凡遇到了一个会任何道法剑诀的师兄,更是遇到了一个不遵循门规的师父,便出现了现在的情况。
    吴斌见这名弟子的手式,内心大吃一惊,为了保护这位师弟,也为保全自己的名声,便出手阻拦。
    一指如迅雷般出现在双掌交接的地方,吴斌看出那以指代剑后,内心更加确定这名弟子出自紫极殿,这招式是紫极殿的入门招,凝聚灵气以指化为剑气,若是不出手阻拦,自己的师弟肯定会受伤。
    青凡被突如其来的一指打在掌心后,如遭雷击,身体竟是向后飞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殷红的鲜血自口中流出,竟是晕了过去。
    此时,紫极殿内,南宫羽听着师弟的禀报,说有位十三岁模样的小弟子要来寻他。
    “没想到师父竟然让小师弟下山,我还是去把他接过来吧。”
    但是紧接着一位弟子又来禀报道:“大师兄,蓝玄殿的吴斌师兄说要代师父教训弟子,竟、竟把那位师弟打伤了。”
    “打伤了?把哪位师弟打伤了?”南宫羽问道。
    “师兄,被打伤的那名弟子不是我紫极殿的人。”
    南宫羽心想:“不是我殿中弟子,却在我紫极殿前伤人,这吴斌来者不善啊,爹娘都曾言,仙华派弟子要团结互爱,这吴斌出手在先,怕是忘了这点。”
    “楚朝,你有见到一名十三岁的小弟子吗?”南宫羽不再过问吴斌伤人之事,却问起了他的那个小师弟。
    楚朝笑道:“师兄,被打伤的那个小弟子就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啊,但他不是我殿中之人……”
    南宫羽闻言,脸色立变,在楚朝话还未说完后,他就如风一般,冲出了内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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