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额头青筋暴起,嘴脸涨红,被一串金色的佛印围绕着。子翊端坐在地上不断的变换手诀,一圈圈光晕自他为中心荡漾开来,脸色逐渐苍白。
    南宫云双手爪了起来,交叉在胸前,表情痛苦,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强行运功,真气从赤红色变成黑紫色,双眼通红,忽然站了起来,对天大吼一声,上衣被炸开,上身健硕的躯体和肌肉露出,披头散发,犹如地狱的恶魔。
    他猛的扑向子翊,仿佛已经免疫了这诵经的声音,呼的一拳横扫出去,随着一声响雷般的钟罄之声传出,远处的飞鸟被惊起,树叶被震的洋洋洒洒,大地都仿佛在颤抖。
    子翊又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被迫终止,金钟破除的时候,南宫云一把抓住了他的咽喉,把他举起,抵在一棵树上。
    此时的南宫府中乱作一团,五个黑衣人被死士围在中间背靠着背,五人都是一样的招式迎击围攻上来的众死士,他们脚下也踩着十多条尸体。尺子垠在一旁号令着众人,看到这徒劳的攻击,最后决定使出杀手锏。
    “布阵!”
    众人闻声而动,六个壮汉挥舞起碗口粗细的铁索,铁索与石地板发出的摩擦声阴森沉闷,剩下的死士拿出镰刀一般的武器抛向中间的五人,被挡后又飞回到手中,他们在收刀的空挡开始随壮汉的站位移动位置,最后站成八卦形状的阵型。
    尺子垠大喝
    “天蛛寒索阵”
    六个壮汉甩出铁索,眼看就要控住五人。只见五个黑衣人相视一眼,霎时间,苍云身法随风而动,皆在原地留下幻影。萧刹门众人看见漫天都是虚影在穿梭,尺子垠也倒吸一口凉气,惊慌的说
    “吹云剑法?!”
    六根铁索碰撞在一处生出火花,众死士也不知如何出招,在黑夜的掩饰下,什么都看不清。尺子垠双掌齐动,紫色真气开始凝聚,猛然抬手间,这方庭院仿佛被巨大的蛛网笼罩。
    五个黑衣人如影私魅,每人身后都跟随着六道人影,他们一同出招,一道道七星阵图在人群中闪烁,阵图带动的剑气刷刷作响,在人群中打开一条通道,尺子垠的紫色大网逐渐收缩,五人的活动范围也逐渐缩小,他们一同挥剑杀向这个萧刹门主。尺子垠面对突如其来的剑锋,下意识的收功抵挡,五把铁剑刺进犹如藤蔓的紫色真气中。而后,五人一同使出“凝气飞刃”,数以万计的气刃围绕在五人及尺子垠周围三人正面继续打击,两人脱身出去杀到两旁。
    尺子垠被逼退,前方是张牙舞爪的鞭形真气,两手分别与两个敌人对抗。
    前方的三人同时“众星捧月”,剑气一重又一重的冲击着,尺子垠对手下大吼
    “你们还愣着作甚?!”
    六个猛汉抓着铁索围向扭打在一起的几人。这时候尺子垠已经被逼到墙角,在剑光的照射下才看清了他的模样。
    头戴发冠,一字眉,小眼睛,上唇留须,正咬紧牙关全力抵抗着。
    看见铁索头端的尖刃朝自己飞来,尺子垠一跃而起,脱身围攻,五个黑衣人顺势苍云身法躲开,五招“海天照月”同时使出,脱手而出的剑也像有了虚影一般越生越多,旋转到壮汉头顶,凌厉剑气激射而下,壮汉的铁索洞穿石墙还未来得及收回,他们用缠绕在手上的这一段抵挡,五人也移到他们身旁,提起剑指猛刺向他们的经脉大穴。
    黑衣人似乎对于敌人的命门了若指掌,随着一道道剑气没入肉体,透体而出,壮汉一个个相继倒下,最后那个被五人合力绞杀,三十多道化为劲气的虚影宛如穿针引线般轻松破开肉体。
    周围的死士一个个目瞪口呆,尺子垠也呆呆看着且心如刀割,精心培养的杀手就这样轻松被人击败。
    五人持长剑又回到庭中,背靠着背,一样的姿势站在那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尺子垠声音颤抖的问道,这五人一语不发,又看向堂中的南宫瀚雄。余下的死士前仆后继,把五人围的看不见天上地下,最后还是被一个个放倒在地。黑衣人踏着血河尸体缓慢的走向堂中,南宫瀚雄被吓的面色铁青,小儿子颤抖的叫喊着,亦不敢上前。
    尺子垠冲上前去,大叫着,誓要与五人同归于尽。
    浑身紫光大盛,眼睛通红。五人先是一愣,也未退缩。
    “饮毒功”,此功借虫毒洗刷经脉,让自身的内力真气携带剧毒,击之即腐,受之即溃。
    五人抓紧时间要取南宫瀚雄人头,直冲堂中,二少爷上前负隅顽抗,被斩断双臂,倒在血泊中哀嚎,南宫瀚雄瘫坐在地上,眼看就要被杀,尺子垠杀了进来,徒手和兵刃相拼,两人不小心被击了一章,被击处出现溃烂,犹如烈火焚身,疼痛难耐,他们四人在堂中又打起来。
    林中,子翊正被扼颈抵在树上,痛苦不堪,他右手伸出剑指,横川随即腾空飞起,在剑指的引导下从南宫云背后刺过来。然后他就像毫无察觉一样,任凭长剑自后穿到前,他双眼就紧紧盯着子翊。
    南宫云一脸狰狞,抓着子翊的脖子把他扔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子翊咳嗽着用手支撑起自己,随后用刚刚聚集的最后的内力催动苍云身法,同时剑指一动,横川拔出南宫的躯体,悬到他的头顶上,子翊冲向前去,以手为刃,挑断南宫云的脚筋,剑指一挥,长剑呼啸而下,穿过脖子,随后鲜血喷洒,南宫云双膝跪地,缓缓的倒了下去。
    子翊眼中无神,眉头紧锁,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三分之二的白袍都被染红,他右手扶着胸口缓缓爬起,走到不远处拔起南宫云的烈云枪,拖着它又往南宫府走去。
    他的左边肩膀耷拉着,一脚轻一脚重的向前挪动。
    来时,这里一片祥和寂静,走时,亦是如此。
    途中他拿出一颗药丸服下,休整片刻又继续走,一路上没有一点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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