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是知道,现在梁梦雪这样情绪起伏严重,却会不免动了肝火,进而伤了五脏六腑,因此她才这般。
    向过一直在旁边担忧,可无奈不论自己如何劝导梁梦雪,这梁梦雪也就如同一桩木头一般,不理他。
    这也是他内心深处爱惨了梁梦雪,却不敢随意以内力干涉于她。如今见得梁梦雪趴在自己母亲怀里哭泣,他也是放松下来,命令朱执与那些日月神教的高手去外围守护,不得命令,不许进来。
    那些日月神教的高手自然知道这位教主之子的脾性,听得他的命令,也都是纷纷散去,只有朱执却是颇有微词!
    如今好不容易把起义联军与朝廷大军的高层都是给打发了,特别是起义联军,两大高层一个死了,一个逃了。
    此刻正是去夺取起义联军指挥权的大好时机,却为了一个女人,在这里耽误,朱执却怎能没有怨言。
    可他也知道,自己在与日月神教的合作关系之中,说好听点,叫合作,说难听的,自己其实就是他们的傀儡。
    只是苗灵在他们手上,而自己如今也杀了自己的父王,再无回头之路,只能继续做日月神教的傀儡了。
    当下他也是压抑住内心的愤懑,然后才愤恨不平的离去。等朱执走开,过了许久,梁梦雪渐渐的在申艳丽的怀中睡了过去。
    听着梁梦雪那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向过也是渐渐放松下来,对着申艳丽说道:“还是娘亲有办法!”
    “你啊!”申艳丽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雪儿是个好姑娘,你钟情于她也是没错!可是你毕竟也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之子,以你爹的个性,日后这神教多半还是要交给你的!可你如果一直这般,因为雪儿方寸大乱,只怕……”
    “只怕什么?”向过却是没有在意,只是问道。
    “哎!”申艳丽叹息一声,把梁梦雪递给向过,说道,“不说了!你自己应该明白!我希望你能争气点!”
    “哦!”向过却是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接过梁梦雪,好似深怕把她摔着一般。
    “你啊……”申艳丽见向过如此,也是有些好笑,能这般疼爱一个女孩,自己的这儿子也算是有心了,她也是不再说他,只是转而说起了其他,“香儿去哪儿了?你知道么?”
    “之前任不凡强行用了几招降龙十八掌,端的是威力惊人,给朱婉儿以及马风月、张永三人,轰出了一条逃生之路!如今香儿师妹,多半还在追击她们呢!”向过当时虽然因为梁梦雪,没有再参战,可却毕竟也是在场,因此倒也知道。
    “嗯!你无焉师姐也是这么说的!只是香儿武功虽然还可以,但是那三个人联手,只怕她多半就要吃亏!”申艳丽沉吟一番,说道,“我要与朱执回起义联军的大营,配合他去控制起义联军,脱不开身!这样吧,你回去安顿好雪儿,就去找香儿,把她带回来吧!”
    “是!”向过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远处的朱执一眼,小声的说道,“可是娘亲,这朱执贵为安王世子,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傀儡!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会放弃到手的权利么?”
    虽然朱执与向元武等人的对话,向过不知道,可他却感觉到朱执离开之前的怨气,自然也就猜了一些。
    “咯咯!”申艳丽冷冷一笑,说道,“过儿,这朱执要武功没武功,要智谋没智谋,要威望没威望,你觉得这样的跳梁小丑,我们需要在意么?”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我终究觉得,还是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向过却是摇头说道。
    “嗯?”申艳丽却明白过来,微笑的看着向过,问道,“看过儿你的意思,莫不是有什么办法么?”
    “是的!”向过点头说道,“这朱执所求,一是权位,另一个就是苗灵!如今苗灵正在娘亲的手上,只要娘亲用出苗灵,不怕他不乖乖听话!”
    “怎么说?”申艳丽也是好奇的凑过身子来,示意向过在自己耳边说清楚。
    向过也是低下头去,就在申艳丽耳边耳语一番,直听得申艳丽眉开眼笑,末了还笑骂的拍了一下向过,说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了这些鬼点子,真是下流……”
    “娘亲……这……”向过被娘亲一番笑骂,也是有些羞涩。
    “好了!这主意倒也不错,也算是我们成全了朱执这小子一直以来的夙愿,只怕他还要感激我们呢!”申艳丽却是没有再说,只是回过身去,就向着起义联军的大营走去,向过也知道了母亲的意思,就招呼朱执等人,一起跟上了。
    朱执出现在起义联军的巡哨视野里之后,就迅速引起了骚动。虽然起义联军高层于朝廷大军高层已经有了默契,一般不会交战,可是蒋云松还是警惕惯了,因此巡哨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弱。
    本来这些天与朝廷大军对峙,黄河岸边的巡哨不要说是人了,连一些走兽都见得少,毕竟起义联军的巡哨多是河套草原的部族战士,寻常最拿手的,可就是打猎了。
    可如今朱执带着一队人马,突兀的闯入了巡哨的警戒范畴,这些巡哨的部族战士一面惊讶,一面迅速的把信息传递回大营的蒋云松,另一面却远远的吊着朱执等人,既不上前,也不离去。
    好在朱执等人也早就知道这些巡哨,也是有意出现在此,引诱他们的指挥者蒋云松出面,看从蒋云松这里,能否得到河套那一半的大军控制权。
    蒋云松却不知道朱执这些人的心里想法,他在子龙等人离去之后,就一直与拉克申等河套系将领,牢牢把守营盘,不想出什么岔子,回来不好跟子龙交代。
    如今听得下面的巡哨汇报,那黄河岸边,出现了朱执一行人,而本该出现的子龙等人,却是没有出现。
    当下他心里一突,忍不住有些惊悸。这丝惊悸每每在他出现危机的时候,就会出现,如今却又出现了,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一旁正在找蒋云松汇报什么的拉克申,也是狐疑的说道:“蒋将军,这朱执怎么跑到黄河边去了?算算时辰,这会儿应当是大人出现的啊!?”
    “嗯!”蒋云松沉吟片刻,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只怕有意外出现了!”
    “啊?意外?什么意外?”拉克申对蒋云松倒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毕竟蒋云松在草原上的威名,可谓是打出来的。
    “暂时我也不知道!”蒋云松摇头说道,“我去见见朱执,询问他为何出现在黄河岸边,你去叫醒阿司丽,让她约束我们河套大军,在我或者大人出现之前,结营自保,除了我与大人的命令之外,谁的话也不听!”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拉克申见蒋云松说的严重,心里头也是不由得有些慌了。
    河套大军此来,可谓是客军。再加上子龙与安王的良好关系,因此一直听从宁夏的指挥,蒋云松也从来没有微词,可现在却突然这般下令,着实奇怪。
    “好了!你照做就是!胡独鹿大人如果知道,只怕也会同意我的命令!”蒋云松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又说道,“我这只是以防万一,毕竟我们河套兄弟虽然与宁夏兄弟情同手足,可是世事变幻无常,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哦!好吧!我明白了!”拉克申当即不再多言,转身就没入黑暗之中,显然是去找阿司丽,传达蒋云松的命令去了。
    蒋云松见拉克申走远了,也是幽幽一叹,不再多言,就找到那名前来传令的河套兄弟,在他的引领下,不多时就见到了朱执。
    远远的看去,却发现朱执背负双手,一派雍容气度,好似极为优雅从容一般。蒋云松一见之下,更是平添了几分疑惑。
    今日早间,虽然安王有意不让别人知道太多,可是河套巡哨兄弟,还是远远的看出来安王在训斥朱执,而那时的朱执,可谓风度尽失,颇为狼狈。
    如今他突然出现在黄河岸边不说,还摆出一副从容的模样给自己瞧,只怕真的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
    当下蒋云松暗暗收了一下心绪,策马上前,来到朱执身前,勒住马儿,在马上欠身行礼,说道:“蒋云松拜见副总兵官大人,却不知大人为何深夜离营,又出现在这黄河岸边呢?”
    “蒋将军总算来了啊?”朱执眉头轻轻一挑,他听出来蒋云松话里暗藏的意思,以副总兵官相称,就是提醒自己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当下他虽然面上还是一团和气,可心里却已经恼上了蒋云松。
    “今夜安王殿下与总兵官大人去干什么,想必作为他二人心腹的蒋将军,一定是知道的了?”虽然心里恼怒,但是朱执也知道,要想拿下起义联军,那战力颇为强悍的河套大军就不能放弃,而想拿下河套大军,蒋云松正是关键,因此朱执只能强行压抑怒气,缓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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