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请问堡主,此乃何物?看上去所用的炼制材料,完全不是我等这一界面所能有的,”阿黄很快感到自己的失态,马上传意念作惊讶状以为遮掩道。
    其实,阿黄一眼便即看出,这就是他们几个都拥有过的符皮,只不过这两张是火符皮和水符皮,难道金童玉女就是阿红和阿蓝吗,可看上去他俩并非纯火与纯水属性,而且体质里还杂有其他属性成分。
    却见鹄堡主陷入回忆道:“这是我家祖传之物,已经记不得从何时何地而来,只记得先祖留有遗训,这对大怪符定要家族后代出现水火纯属性者,方能交给他们。”
    大怪符?
    这一称谓直让阿黄听得有点引俊不禁,表面还是若有所思道:“这个,两张怪符,堡主何以出示给贫道看呢,我只是个外星来客,当不得堡主托付秘密之事。”
    鹄堡主正色道:“为何祖上遗训非得指要纯属性者不可,确实鄙人也反复查探过这两张怪符,始终一无所获,正如道友所言,此符所用材料似非这一界面之物。”
    为何此符非要纯属性者才能接受,原由阿黄自然晓得,但他肯定不能说出,自己非纯属性的老爹死于遭受此符激发心梗,只有纯土系的自己方能接受传承,这道理不是五行同伴,谁也不能知晓其故。
    鹄堡主续道:“自古以来,我家世世代代没有出过纯属性者,就算是鄙人那一对小儿女,水火属性最为浓郁,也还掺杂其他属性在内,无法成为纯属性者接受这两张符。”
    阿黄故作不明岔开问道:“贫道实是不知堡主因何让贫道前来观看这两张符,其因可否告知一二?”
    鹄堡主笑道:“此符鄙人精研上千年,认为此符必与纯属性者有重大关窍,也只有纯属性者才能解开它的谜团,正巧道友便是纯属性者,鄙人想请道友为我解惑。”
    阿黄惊愕道:“堡主何以得知贫道乃是纯属性者?贫道自谓饰掩得很好,应该无人察觉出来。”
    鹄堡主虽是家族中人,阿黄也看得出他显然并非法盟之人,自己既被看出端倪,也只好承认不误。
    鹄堡主道:“道友遮蔽法术修为之妙,本来老桢是看不出其中奥妙的,只是道友的属性时而偏金土,时而偏土木,这便引起老桢的好奇,鄙人回堡以后,老桢立时告知于我,鄙人稍一思索,便自有了答案。”
    这么轻易得知,信你才怪,阿黄却是显得思忖着点头道:“噢,原来如此,可是贫道只是纯土系者,与水火两系丝毫不沾边,堡主此番叫贫道来,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吧。”
    鹄堡主殷殷现出热切之态道:“还请道友助我,鄙人与拙荆对膝下这双儿女既爱若珍宝,也寄托厚望,如能解开此符之谜,鄙夫妇必有后报。”
    阿黄当然不能将其中秘辛透露出来,碍于鹄堡主的急切解惑之心,他也不忍太过欺瞒,遂沉吟道:“贫道不瞒堡主,我虽无法解开此符之谜,不过也有些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鹄堡主急忙道:“道友但讲无妨,鄙人洗耳恭听。”
    阿黄再度思虑片刻,这才缓缓道:“这两张大符显然属性非常纯净,其他属性则纤尘不染,自是须要相应纯属性人体方可接受,令爱与令公子若要接受,只有一个办法,便是设法将体质转化为纯属性才行。”
    鹄堡主听得不住点头道:“道友言之有理,与鄙人多年所想不谋而合,然则道友可有转化纯属性躯体之法否?鄙人将倾家荡产予以交换。”
    阿黄闻得其言悲壮,无奈摇头道:“贫道的纯属性体乃是天生地养的,并无转化纯属性之法,这事只得向堡主致歉。”
    鹄堡主失望地吐一口气,稍显颓丧道:“不妨事,对儿女一事,关心则乱,鄙人也只是病急乱投医而已。”
    阿黄眼看言至于此,往后再无多少有营养的话说,看一眼那两张符皮,略低低头道:“堡主,如无它事,请收回此符,贫道也该告辞回房歇息。”
    堡主心情沉重的点点头,客气几句,亲送阿黄出门,然后再回后堂,无力地在蒲团上坐下,久久没有动弹,直至身后一扇侧门打开,进来一个淡装女子的袅婷身影。
    那淡装女子便是其妻堡主夫人名涟,她走进来挨着鹄堡主坐下,抬头看着丈夫的眼睛问道:“鹄哥,问了他了,没有希望是吗?”
    “哦,是涟妹来了,”鹄堡主转头看她,叹着浊气道:“问过了,他承认自己是纯土系者,属性天生,并无躯体转化属性之法。”
    堡主夫人涟妹眼波一转道:“他会不会不肯说实话,就只对你撒谎吧?毕竟一面之交、萍水相逢的。”
    鹄堡主微笑道:“他也是出窍期大修士,高阶修士谁都很重道心修行,等闲不会胡乱扯淡,违其修心之行,再说真有的话,交换出转化之法对他也是一件好事。”
    堡主夫人咬咬嘴唇不再说话,也自陷入沉默,过得一会,她又开口问道:“那咱们这回怎么办,时间很紧了,还是用那个唯一的办法吗?”
    堡主摇头道:“那对防护法宝已经制成,水火双星将至,没有多少时间了,姑且一试吧,毕竟算是久经推演的法子,惟愿防护法宝能帮到火儿和水儿,再说还有麦某人堪比神修级的防护符箓,确保俩孩子真能成功吧。”
    堡主夫妇那一双小儿女一名火、一名水,这样直白的名字才是正式名谓,平日里,大家所称呼的金童玉女,也只是昵称而已。
    ……
    又过数日,一直躲在自家内堂的鹄堡主,忽然召见新招护卫队全员,很是干脆地宣布道:“各位,鹄某夜观天象,一连数夜,终于算出水火双星运行轨迹,最早从何处出现,并已发传信符给兹巫星观摩团领队大人,订要黒誊星一处观星位置,众位收拾一下,明日上舟出发。”
    明日上舟之际,鹄堡主拿出一架中型飞舟,施法放大悬浮在地上,看得出其舟体流线形的造型,乃是份属那种遁速最是迅疾的飞舟,比之邴大人那架极速飞舟估计也不遑多让。
    而且,飞舟上面布满的各种防御禁制,让阿黄看来也要暗自点头,心道这位鹄堡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让他别样惊讶的却是,上舟之人只有护卫们,并无一个城堡中人同去。
    因为这些天与那俩元修玩得熟稔,双双穿上防护法宝显得很厚实的火金童和水玉女倒是毫不怯场,手拉手与父母挥别,转身蹦蹦跳跳进入飞舟,却让保姆一般的那俩中男元修慌忙跟上。
    鹄堡主已给他们五个护卫做分工,阿黄只做贴身护卫,跟在金童玉女身边,有危险时现身保护,那俩窍中夫妻充作正副领队,持有导航玉简,两个元修负责驾驶飞舟和其它打杂。
    最后,前来送别的四人中,鹄堡主夫妇和磐大管事拱手与他们告别,只有桢老头用巫人握手抚背礼与每人逐一握别,待得轮到阿黄时,立感他握来的手心有一块小小玉简。
    桢老头还自用入密传音道:“麦道友,此行拜托你了,这是堡主给的加密玉简,到水火双星来时,水火属性相互交辉,自会打开可观,足下依言而行即可。”
    阿黄与他握别完毕后退半步,感受一下已收进储物戒的加密玉简,发觉上面打着水火双系符印,紧紧锁住玉简表皮,果然非水火属性不能打开。
    他暗下摇头心道:只不过出去一趟观摩水火双星,其势形同旅游,有必要弄到这么神秘吗?
    随着满脸不舍的堡主夫妇不住挥手送别,他们这拨七人逐一进入中型飞舟之中,最后由那个元中修士关上舱门。
    打满防御禁制的中型飞舟,搭乘大大小小只有七个人升空飞上蓝天,瞬间已脱离兹巫星的地心引力场,在阿黄探出舷窗外的神识中,还自看到堡主夫妇尚在挥手,暗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
    照着堡主指给的星空航道,中型飞舟经过半年多极速飞行,终于抵达一个体积不大的死星,便是此次飞行终点——黒誊星。
    黒誊星看来只是个黑乎乎的金属星球,上面没有水火木系成分,只有冷冰冰的金土混合物,仿佛被冰冻一般硬邦邦悬浮在广袤太空中。
    他们一行发讯息与黒誊星上的观摩团组织者,受其指引,遂在一座高达千丈、光秃山峰顶上落下,由那个男性窍中收起飞舟,其余人等包括两个穿得圆滚滚的水火小元修在内,纷纷先后降落到山峰上。
    阿黄自上舟后便默默坐在金童玉女身边,由于他一直不拘言笑,玉女看着他居然变得怯生生的,反倒是金童两眼好奇地打量他,不过还是不敢说话。
    飞舟被收起后,玉女拉着金童的手紧跟那俩元修一起落下去,让阿黄孤零零跟在身后。
    男性窍中在黑暗中判断清楚方位,打出一张传音符与别的山峰上兹巫星观摩团组织者联络,问看往后会有什么安排。
    过得不久,在黑暗中飞回一张传音符,这位男性窍中接在手中,打开一听,便即面露苦笑,随手递给那位女性窍中,后者接过一听,不觉有点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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